29 消失的壁畫
那個人不是我自己嗎?
我正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衣服站在一所宅院的門口,眼睛此時跟在山洞裏的活體人——我對視著。
媽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現在已經很急切想找和尚問個明白,慌忙往山洞裏麵走,一路還有很多壁畫,已經無心再看。
匆匆走到山洞的盡頭,竟然看到兩個剃了光頭的小孩子正圍著一張桌子下棋,看到我過來,忙著起身鞠躬,然後一聲不響的向一側的小山洞裏退去。
我出聲叫他們,但是他們連頭都不回一下,已經當我是透明的了。
我也想跟進那個小山洞,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人進去以後,那裏竟然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扇石門,試著推了推,紋絲不動,應該有什麽機關之類吧,但是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
管他呢,等他們出來,既然把我引到了這裏,他們肯定也會出來見我的。
想著就在剛才兩個孩子坐著的桌子邊坐下來,看他們擺著的圍棋,好像一個特別古怪的局,黑子白子相互繞著,既看不出勝負,也看不出棋的規律。
坐了一會兒,也是無聊,這麽幹等著,不如再去看看那些畫,於是又退回到剛有畫的位置。
讓我吃驚的是那些竟然沒有了,山壁的牆麵光滑幹淨,除了石頭的紋路,上麵什麽都沒有。
順著通道,一直走到洞口,但是所有我剛進來的看到的畫一點不剩的全部消失。
已經意識到這個山洞肯定有問題,轉身快速往裏跑去,令我更震驚的是,明明剛才還有的桌子和椅子也跟著消失了,裏麵隻有一些幹的枯草,和一些像是動物留下來的糞便,而前麵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我自己做的一個夢。
洞並不是很深,我站在裏麵就能看到洞口處外麵的天空亮了,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想不明白,也探究不清,看這種情形隻有先出去再說。
再次往洞口走的時候,忍不住又往兩邊的石壁上看,卻又像是有文字。
我仔細辨認,竟然沒有一個字是認得的,密密麻麻寫的滿石壁上都是,隻是字跡像是用刀刻的,而且不像是我們現代的文字。
拿出手機想拍一兩張照片回去找別人看看,看到黑屏才想起來早已經關機,真是懊悔的不行,但是自己又非常想弄明白這些字上到底寫的什麽,心裏隱約覺得跟之前的壁畫有一定關係。
把背包打開,翻開後發現裏麵竟然有筆和紙,真是感覺這些年在外工作的習慣,無論去哪裏總是要帶上紙筆,以隨手記些東西,現在也剛好派上用場。
把筆記本按在石壁上,然後依葫蘆畫瓢地描了起來。
因為不認識,描起來就特別費勁,半爬在石壁上累的我手壁酸疼才隻寫了兩頁,實在是不想描下去了,就把東西都收進包裏。
出了山洞就看到那個和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洞口了,看到我出來,隻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雙手合十念了一聲法號,然後說:“老納玄清,恭候多時了。”
去你大爺的,你倒是早些說呀,害的我在裏麵嚇的半死,找來找去,你卻在這兒等著。
因為對他之前有些不滿,這時候估計臉色也不好看,語氣有些不善地說:“等我幹什麽?”
玄清倒是一點也不氣,臉上甚至還帶著點笑意,聲音哄亮,字正腔圓地說:“送您下山去。”
我注意到他句裏有點問題,他說“送您”,難道和尚不都是說“施主”嗎?為什麽玄清會用這樣一個字,真不是我過於細心,實在這中間事太多,我不得不從他的字裏去扣問題。
陽光已經慢慢升了起來,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玄清,穿的袈裟很舊,甚至連顏色都褪掉了,成了一種比灰白還白的色,而腳上那雙僧鞋上到處是窟窿,甚至還露著腳趾。
在這樣的大冷天裏,穿成這樣,還真是夠嗆,估計腳丫子都得給凍壞了。
一看到他的裝扮,心還確實有些軟了,看來並不像他們說的要和尚現在都大魚大肉,月收入過萬,就這玄清,也算是得道高僧了吧,如果有錢怎麽會落魄成這樣?
語氣也稍微放下來一些,看著他問:“那個,大師,我三爺說讓我上山來找到你,就會知道自己的什麽身世,這個您能給說說嗎?”
玄清又念了一聲法號,低頭說:“您已經看過了,以您的智慧以後會慢慢揣測出結果,恕老納不能多言。”
說著從身上取下一串佛珠給我說:“這個送您,可做防身之用。”
我沒有伸手去接,我知道三爺的那個小念珠是很厲害的,不是知道是不是也是玄清送的,但是他現在既然送我這個,那麽這串佛珠估計還真有點不同尋常,隻是我與他沒有什麽交情,這麽收他的東西有點合適。
玄清看我不伸手去接,臉上就顯出了笑意,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然後又送佛珠送到我麵前,語帶讚賞地說:“雖是凡物,但對您有益無害,暫且收下,日後有緣再還給老納也成。”
既然這麽說了,我也不好硬推,隻是在沒接佛珠之前先從錢包裏拿了一些錢出來說:“大師,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您這鞋破了,這天太冷,冷著也不好受,這個您拿著,當是我對你贈佛珠的感謝吧。”
玄清笑而不接,過了一會兒才說:“老納的鞋是低頭看破,您看每隻鞋上各有六個破洞,就是佛說的六法戒,不**,不盜,不殺,不妄語,不飲酒,不非時食,也是六波羅密的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
我聽不懂他說的這些,但是經他提醒再往他鞋上去看,還真是六個洞,不多不少。
修行的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既然他說不收,我的心意也已經到了,就把錢重新裝回口袋,轉身要走的時候,才猛想起還有我三爺,忙又回身問玄清說:“大師,我是跟我三爺一起上山的,可是他半路的時候卻找不到了,我這不能把他給丟下來自己回去吧,您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這山裏還有哪些地方有可能找到他?”
玄清“阿彌陀佛”後,眼神看向山下說:“命裏一劫,也算了了,你回去後自己能見到他的。”
什麽劫不劫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說回去能見到他,我是聽懂了,道了謝後就順著原路要返回,可是一腳踏空,翻身就往山下滾去,地上的石頭和樹直撞的頭暈眼花。
是被陽光曬著睜開眼的,以為會很難受,畢竟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也不知道滾到了什麽地方,是不是也到了懸崖底。
可是進到眼前的景色,卻讓我目瞪口呆,我竟然還是在那塊石頭上,就是我走過樹林時休息的那塊石頭。
難道真是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因為太想找到玄清,所以就在夢裏找到了他?
可是為什麽我覺得我以前的傷口都不疼了呢,而且自己在野外這樣的一塊石頭上睡著,絲毫不覺得冷,還能感覺到身體有種熱乎乎的氣流一樣的東西不斷運行。
太過驚訝,我把原來包著傷口的布條扯開,我天,傷口真的沒有了,所有被那些食人蟲咬傷的血口都恢複到原來的肌膚,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低頭看了眼那塊我坐過的石頭,這玩意不會是有什麽特殊功能的寶石吧,可惜太大了點,不然我就把它扛回去,以後開個診所也能發財了。
但是我馬上就發現了另一件不對的事,我的手上多了一串佛珠,跟夢裏那個叫玄清的和尚給我的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並非是夢嗎?
慌忙把手裏的包打開,把那個畫了字的筆記本拿出來,字還在,剛好兩頁,因為光線暗和不認識的原因,跟鬼畫符似的我自己寫的兩頁看不懂的字都在本子上。
這就說明那可能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那又怎麽回到這塊石頭上的呢?我還記得自己是摔下山的,不會是剛好摔到這裏吧。
現在已經完全分不清那些東西是真是假,而且被這麽一頓折騰,那些本來在腦子裏還有些印象的壁畫也模糊起來,隻記得上麵好像人像我和韓個個,甚至連穿的什麽衣服都想不起來了。
把東西都一一收拾往,往山下走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眼四周,也並且我夢裏走過的那條路,如果再想去尋那個山洞,怕也不容易,再說,就是找到裏麵也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意義並不大。
重新一步一扶樹的穿過樹林的枯葉冰地往山下滑,剛出樹林就看到一道白光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頓時警覺就提到了頭發梢上,這白光跟我昨天晚上看到那個怪臉白影很像,他會不會再次出來搗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