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嬰兒的牙印!

我迅速回頭盯著陸先生,但,就在我回頭時,陸先生抓著我的手無力的晃了幾下,隨後垂了下去,像根本沒有動過一樣。

由於,我緊挨著陸先生,舅舅們都沒發現異常,我喚了幾聲,陸先生根本沒應聲,能感覺出來他大半截身子都變涼,變硬了。但他剛才抓著我不知何意,而我也搞不懂他什麽意思,我暗自猜測他可能是要我聽話留在家裏。

二舅靠近過來無奈的搖搖頭“十一,你莫要喊了,陸先生怕是撐不過去了。”

但是,陸先生給我的感覺,他在裝死,但是,看他身體這般,又不像是裝的。

就在我們將陸先生抬到拉車上時,三虎媳婦帶著一幫子人有聚到了門口,要我們即刻送陸先生出去,顯然他們也是聽信了老郎中的話。

我歎口氣朝院子外頭看,這些個曾經淳樸的村民,現在卻變得這般無情義,他們孰不知真正的死亡已經在他們內部蔓延。

舅舅們對於這些人並未理會,而是拉著陸先生朝村外走,我和二舅將他們送到村口,很想叫住大舅,但他卻倔強的很,根本不聽我所言,看著他們消失在村外的小路上,我心中陡升一股悲涼,陸先生曾說過:出不去了,誰都出不去了。我不曉得大舅他們能不能出得去,若是能,那最好不過,說不定陸先生真的就有救了。

但,讓我惶恐不安的是,在他們走後,一群烏鴉飛進了村子,像是在放聲歌唱!

“嗬嗬!”

就在我發怔的時候,一旁響起了冷笑,我側眼一看,居然是三虎媳婦,她就站在我的側麵。看到我瞅她,她皮笑肉不笑的冷眼瞪著我,被她這麽一看,我不由得一陣發冷。

“李翠花,是不是你害了陸先生?”我冷聲問道。

“是你娘的頭!”三虎媳婦劈頭蓋臉對我一陣罵“你這沒娘養的崽子,管好你自個兒吧!我看那這牛鼻子道士,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該,天曉得是不是你那死鬼外婆害死了他!”

“你!”我氣的抬頭就要打他,但手到了半空卻聽了下來,被三虎媳婦一把抓著了手腕,她陰冷的瞅著我“你的舅舅們沒一個好東西,說不定哪天你就死在他們手裏!咯咯!”那眼神盯得我全身發麻。

“李翠花,你做啥子?”二舅快速的走來,伸手推開三虎媳婦“你個死娘們兒,以後離十一遠些!”

三虎媳婦見二舅過來,又恢複到了潑婦的模樣“劉昌平,我家三虎要是沒得了,你全家都得陪葬!”說著就扯開衣扣朝二舅身上欺“大家過來看啊,劉昌平摸我奶子。”

三虎媳婦是出了名的悍婦,但同時也是出了名的大胸,這扣子一解開,裏麵那兩坨猶如小冬瓜一樣的肉球就蹦了出來,惹得一圈子老爺們瞪眼圍觀。她的胸卻是挺白的,並且很挺,但我瞅了一眼卻渾身犯哆嗦,我直感覺兩隻肉球像兩顆聳拉著的腦袋,一晃一晃的很是興奮!

我想在細看,二舅卻拉著我跺著腳大罵著離開了,到了外婆的院子,我深感不安,我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

剛進得堂屋,村長又來了,他這次沒進院門,而是在門口喊二舅“昌平。”

二舅聞聲,走到了院子裏“咋個回事兒?”

村長心有餘悸的站在門口,左顧右看不敢進來“我們家那頭驢……”

“唉,你莫說咯。我們不要!”二舅一棒子打死,不給村長說話的餘地。

“你瞅瞅,這都啥子事情?”村長摸了下額頭,大著膽子進了院子“陸先生前不久跟我說你們家要呢,當時我還不樂意,誰曾想我回去一瞧,發覺我家那頭驢昨個晚上被陸先生一胳膊給捅壞了,戰都站不起來了,屁股裏還不停的流東西……”

二舅沒等村長說完,就咋呼開了“你的意思是陸先生把你家驢給搞壞了唄?你這是來訛人了是不?我給你講,這事兒跟我家沒得關係,你要找就去找陸先生。”說完,一副看透了村長心眼的表情。

“昌平,你咋個講話呢?陸先生還不是你家請來的,現在我家驢子出了事情,陸先生又半死不活,我不找你們找誰?”村長一下子怒了,橫眉瞪眼嗬斥二舅“我告訴你,我家驢是保定不賣哩,不過,你家得賠錢,把我家驢治好,不然,莫得我不客氣!還有,王秀才那兩口棺材錢也得給我算上,沒得平白事兒!”

二舅氣的握緊拳頭,喉嚨湧動了幾下愣是沒說出一句話,在院子裏來回度著步子。村長也是大口抽著煙,一臉的陰沉。我在一旁瞧得兩人有誓不罷休的意思,就插話“二舅,我們就過去瞅瞅,陸先生要買驢一定有他的道理。”

“十一,你莫講咯,你家就是給多少錢我也不賣了!”村長在一旁樹上磕著煙鬥,瞪著二舅說。

我曉得村長說的是氣話,他這守財奴見錢眼開,又是出了名的過河拆橋,秋後算賬,之前之所以來我家,無非是想多要陸先生加點錢,好在彌補王秀才死時捐的那兩口棺材,但,看到陸先生出了事兒,所以又來找舅舅們。而二舅呢,內心非常不平衡,剛出錢埋了王秀才,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現在又被陸先生拉著買驢,而陸先生又沒告訴他啥子事兒,這口黑鍋他可不背。

我拉著二舅進了堂屋,小聲的對他講了昨個晚上他失蹤,驢對我發笑的事兒,二舅聽了臉色立馬變了,能感覺出來他心跳在加速。不過接下來二舅的話,卻讓我吃了一驚。

二舅皺著眉說,我朝村長家廚房走的時候,發現你和陸先生都不見了,四周霧騰騰一片,我就焦急的找你們,瞧得前麵有人影,就追了過去,後來的事兒我還真不曉得。不過,陸先生帶我回去時,我卻記得是在三虎家門口。

“啥?”我瞪眼瞅著二舅“你去了三虎家?”

二舅搖搖頭,說,我真不曉得自己去了哪裏,但我回家的時候,渾身全是牙印。

“牙印?”我再次驚愕了。

二舅隆起了衣服,說,你瞧就是這些,現在看不清楚了,陸先生講這是嬰兒的牙印!

我低頭趴在二舅肚皮上看了去,那些牙印已經不顯了,不過還是能辨別出來牙齒印痕,若真是嬰兒牙印,那麽又是怎麽來的呢?我抬起頭,心裏泛起的嘀咕,陸先生當時並沒對我講他在哪裏尋到了二舅,而是一筆帶過說將二舅送到了家裏。

“十一!”二舅伸手晃了晃我,我猛然回過神,他繼續問“陸先生給你說那頭驢咋個回事不?”

我回想了一下講:“陸先生當時隻是問我驢是不是坐著笑呢,我回答是,然後他就臉色一變說,明天吃驢肉!”

“若是這般,看來真要有事情發生咯!”二舅喃喃道:“那陸先生為啥子不講明白。”

“嘎嘣!”就在這時,裏間響起了微弱的聲響,如同有什麽東西在嚼食。我猛地側頭看去,而二舅這會兒卻拉著我就朝外走“走,去村長家瞧瞧!”

然而,等我被二舅拉著出了堂屋門,院子裏已然沒了村長的影子,不過在他剛才蹲坐的地方卻留下了一雙身陷泥土的老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