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在明軍

王陽明，就是明朝正德年間的思想家、軍事家、文學家、哲學家，擁有四個頭銜的王守仁。。

而他的陽明學，也就是心學，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的思潮。心學門人，遍及天下。捧他的人，說他掀起了思想解放的潮流，可謂功在社稷。毀他的人，說這是異端學說，必須堅決給予抵製。

但是有一點是必須要說明的，那就是，無論是捧他的人還是毀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王守仁是一個影響了社會的人。不僅是正德年間、嘉靖年間，乃至後世，都是如此。

大致就是這些吧，對於這些，趙崢了解，但是並不太感興趣，畢竟他隻是個武進士，不是文人，他覺得最重要的不是辯論也不是文章，而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拚命。

想到這些的時候，他其實基本已經打消了疑慮，但是還是對這心學異端有些稍感排斥。不過對於剛才淩雲表現出來的不慌亂，和他對倭寇的了解，這應該是一個有些才學見識，而且心理素質比較好的人。

眼前正是用人之際，趙崢有心把他留在自己的部下聽用。他準備征求一下這個人的意見。

“ 現在倭寇肆虐，毀我家園，殺我父老，辱我姐妹，搶我財貨。所到之處，民不聊生。淩雲兄弟，你有心參軍嗎？如果你願意，就留在這裏吧”。他對淩雲發出了橄欖枝。

淩雲想了想，眼見自己現在上天無路，入地也沒門，孤零零的就到了這個時代，你說要是不答應，不留下，也著實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想來想去，也隻好如此了。

他必須和趙崢說清楚一點，就是自己可不會什麽軍事技能，估計留在這裏，會拖了後腿的。辦文案？別扯了。這都是涉及軍事機密的事，剛來這邊，是不會有這樣的活給你幹的。

也就是說，說難聽一點，還得有一段時間的甄別期限。當然，這也算是題中應有之意。所以淩雲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應該，他隻是淡淡的說：“古人有毀家紓難之說，我淩雲也沒什麽家了。從小就流落飄零。既然趙大人信得及，我願意效力麾下。隻我是個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何上陣殺敵？”。

趙崢想了想，覺得這也的確是個問題，就說：“既然這樣，就委屈你一下，去火頭營先待一段時間吧。你願意嗎？”。

本來以為這樣的分配是一個比較讓人不好接受的事情，但淩雲竟然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說道：“這有什麽不願意的呢，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打的就是後勤，要是後勤供給都保障好了，又何愁會沒有勝仗。再說，白袍將軍薛仁貴，也是出在火頭營呢，我又如何不能做火頭軍。”

還以為他會推辭，沒想到這麽痛快就答應了，趙都司還是有些略感意外。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問，：“火頭營營官來了沒有。”

隨著話音剛落，一個人出列回答：“屬下火頭營營官，崔一翔。”

淩雲看了一眼這個火頭營營官，隻見他生的五短身材，大概有個四十多歲的年紀。麵孔黝黑，一雙黑豆眼，全身倒是有這麽一股子精幹之氣。而且讓人覺得比較麵善。

這就是自己在邊軍的第一個上司了，崔一翔，這個名字有點意思。看這樣子，應該是一個比較好處的人。

趙崢看了一眼崔一翔，說道，：“崔營官，是從七品百戶職銜，咱們山海關八千邊軍，有一半指著他吃飯。他是天啟四年從軍的，至今也有四年了，並不是隻會做飯，當年在戰場上，也是個打仗不要命的。淩雲，你跟著你崔大哥，好好學學吧。”

剛才這幾句話倒都是幹貨，至少裏麵有三個信息體現了。淩雲迅速把這些信息在自己的腦子裏做了一個匯總和整理，整理結果如下：第一是時間問題，自己來到這以後，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時代，還一直以為是嘉靖時期，現在看來是錯了，是崇禎二年。第二是這裏是山海關。第三是這個營官是個狠角色，雖然官位不高，但也是身經百戰了。”

這些隻是在自己的腦海裏運轉的，但此刻，他還是下意識的對著崔一翔拱了拱手，：“崔大哥，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崔一翔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好說”。

其他的事情暫且不提，戰死的士兵遺體需要掩埋，家屬需要撫恤。這些，都自然有人去辦，去安排。趙崢把淩雲交給崔一翔後，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作為一名管著幾百人的都司，他還是比較忙的。

淩雲跟著崔一翔回到了火頭營，在這裏，他首先領到了明軍士兵的軍服，鴛鴦戰襖，同時還領到了腰牌。上寫遼東鎮邊軍火頭營淩雲第捌仟零叁號。腰牌是木質的，刷著黑漆，還算是挺新。

還沒等看完這身軍裝，就又發了一身，這次是一套嶄新的廚房套裝。這才想起來，這裏是火頭營嘛。

對於這個新兵，崔一翔隻是給他簡單介紹了火頭營的情況和幾個年長的成員。就直接給他派活了。

考慮到他可能不怎麽會做飯，就先讓他幹點洗碗，洗菜之類的事情，淩雲也沒有什麽怨言，安排什麽就幹什麽。

而且幹的還比認真，崔一翔在暗暗觀察，心說，不錯，這個書生倒也不簡單。竟然能這樣的放下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