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州命案 第七集

“哦,這樣啊,好好,隻要能幫上警方的忙讓我做什麽都行。”陳康點頭哈腰的說著,我看他這副模樣頓時有些惡心,心想難道有錢人都這樣嗎?怎麽對警察都這麽忌諱呢?

“嗯,這樣吧,能不能請你把工人資料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陳康聽完連忙讓他身後老頭去辦了,而他自己則是邀請我們去他的辦公室等待。我們也沒有客氣,畢竟都累了小半天了,去坐一會也沒什麽的。

走進陳康的辦公室讓我頓時一陣吃驚。我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一件奢侈品。在他的辦公室內,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東西,除了一副山水畫之外再沒有什麽可以多人眼球的東西了。

“嗬嗬,地方有些簡陋,還希望兩位不要嫌棄。”陳康倒了兩杯水放在了茶幾上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想不到陳經理的品味竟然這麽的清淡啊。”我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說道。

就在這時,老頭回來了,隻是他雙手空空,然後湊到陳康的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老頭走後,陳康又恢複了笑容對我們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啊兩位。我們這裏全是臨時工,沒有什麽資料。”

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看著陳康,心中很是不理解,這麽大的工程竟然沒有員工資料?難不成是不想給我看?我剛要說話,大嘴此時已經站起身了,隻見他指著陳康,然後大聲的說道:“陳經理,你懂勞動法不?你雇工人就得簽勞動合同或勞務合同!怎麽著?連基本的資料都沒有?那就是連合同都沒得簽了?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叫有關部門過來跟你談談?”大嘴說完就掏手機。陳康臉都變了,急忙好說歹說一番。我坐在那裏頓時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心說這大嘴的外號還真不是白叫的啊。不過你也不用這麽著急吧,萬一人家把咱倆趕出去咋辦?

於是我便拉了拉大嘴讓他先坐下,等大嘴坐下後我方才開口:“陳經理,我想剛剛我同事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想你也明白如果沒有員工資料的話那你這個工程可就要停了。”

“哎,兩位警員,不,兩位爺。先喝點茶,喝點茶,我這就去弄,這就去弄。”陳康此時也是一臉冷汗啊,對我們說完之後又從櫃子中取出茶葉給我兩一人泡了一杯,然後退了出去。

“靠,有茶讓我們和白開水,這是幹嘛啊?”陳康剛走不久,大嘴看著茶幾上的茶罵了一聲。然後我就說行了,人家這不是拿出來嘛。

陳康辦事效率還真的挺高的,大約半個小時,他就帶著一遝子資料回來了。拿過資料,我隨便翻看幾頁,隻見上麵的字跡很新,應該是剛剛填寫好的。陳康這是站在那裏對我說,他們工地連做飯和工頭都算上,一共是五十二人,資料全在這裏。隨後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和大嘴一人一半,開始排查起來。

我有個尺度,重點是男工,女工是次要的。而且這種工作也挺耗時,我和大嘴兩人又用了差不多半個鍾頭左右,才將所有的資料看完一遍。最後,我和大嘴對其中的兩名工人挺是敏感的,一個叫啞巴李,一個叫張濤,而這個啞巴李在三天前就已經走了,張濤現在也正要離職。拿著這兩個人的資料我心中想著,工程現在還沒完呢,他們好端端走什麽?然後我就問陳康這兩個人的情況。隨後陳康就對我說這個啞巴李,他家是洛陽人,他的母親病重了,於是拿著火車票來辭工的,要趕回老家。陳康也是一位重感情的人,所以便讓他走了。

倒不是我對啞巴有偏見,老話說的話,瞎子精啞巴毒,甚至是某些殘疾、智障人士,他們的心理往往跟一般人不一樣,也很容易變得扭曲。於是我就現將啞巴李的資料標記了一下,然後又拿起陳濤的照片看了看,隻見這人長得白淨歸白淨,但是目光顯得很冷漠。

看了一眼大嘴,隻見他點點頭隨後我便讓陳康將陳濤這個人叫過來。陳康便立刻去辦,見他走後。我和大嘴也都不坐著了,全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而大嘴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腰,然後告訴我他沒帶槍,頓時我有些鬱悶問他怎麽不帶著。他說放在車上了,剛才下來的時候忘記拿了。我真想一口茶水噴死他。不過還好我這有一個電棍。這是我臨走時候管袁芳要的,要電棍的時候還被噴了一頓呢。我將電棍交給大嘴並告訴他一旦發現張濤是真凶,見苗頭不對,借機逃跑或動手的話,就迅速把他降服。

別問我為啥我不用電棍,這玩意兒對我來說太殘忍了,而且我不喜歡動手,我屬於動嘴類型的,那次在破樓裏還是韓萌萌一人製服的麵具男呢。說句實話其實我是怕......

陳康回來很快,他的後麵還跟著一個黑了吧唧、渾身髒髒的矮男子。站在我們麵前陳康說這就是張濤。我和大嘴都愣了,我還特意翻到張濤的資料對比下。不過,我怎麽看怎麽覺得眼前這個和照片裏的完全就是兩個人啊。大嘴還一擺手,把陳康叫到一旁耳語一番。於是我也湊過去聽了一下,陳康正跟大嘴解釋呢,說這絕對是同一個人,隻是照片被ps過罷了。頓時我就無奈了,心說現在這個ps還真是強大啊。然後看了一眼正站在門口的陳濤,心中暗罵了一句,娘的,一個來工地幹活的,又不是相親,P個屁啊?

得到這個結果,我和大嘴也就不再考慮資料了,然後我便跟張濤詢問一番,其實我也是借機在觀察他。

“為什麽要離職?”坐在沙發上,我問道。

“哎,沒辦法啊其實我也想幹下去的,但是身體真的扛不住了。”說著,陳濤還讓我們看看他的胳膊和腿。他身子偏瘦弱,胳膊受傷了,有條腿有點瘸。就憑這,我把他嫌疑徹底排除了。往不好聽了說,就他這副德行,要是去殺女人,弄不好非但殺不成,反而還會被女人狠狠的削一頓!然後我和大嘴又隨便說幾句,就讓張濤回去了。

我兩個也沒有在陳康的辦公室裏多待,於是就讓陳康帶著我們兩個人出去轉了轉。然後我就發現工地有前後兩個門,不僅門口,就連牆角都安置了不少的攝像頭。

“工地咋裝這麽多攝像頭呢?”我看著這些攝像頭就問陳康。他解釋說工地裏麵有些值錢的物料,怕有工人偷,於是就想了這麽個招兒。畢竟有了攝像頭之後就可以隨時查看工地動靜了。也不至於發生後再著急。

我點了點頭,心想陳康這個安全意識挺大的,隨後我便跟陳康說去監控室看看。然後便在陳康的帶領下,轉了幾個彎之後到了監控室。

監控室的主機上有十六個畫麵,能把之前的錄像同時都調取出來。我心中估算下時間,蘇妲己說女屍死亡時間在四天左右,然後我就讓操作員把三到五天前的夜間錄像全播出來。隨後便勘察起來,但是我和大嘴兩個人隻有四隻眼睛,現在看這十六個畫麵眼睛都快不夠用了,一會看這兒一會看那的,而且為了省時間,錄像全部都是快進模式。陳康和操作員見我們兩個有些忙不過來,於是也都幫忙瞅一眼。

等畫麵播到四天前淩晨兩點的時候,工地的後門突然出現了異常,隻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手中拿著一個疊好的背囊,偷偷走了出去。

“等等,再回放一下。”我讓操作人員回放這段畫麵,然後讓陳康看看,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然後陳康和操作員又看了一會後便說道這就是辭工的啞巴李。隻是他手裏拎的背囊是啥樣的,我們都看不清。我讓操作員想法子,把錄像畫麵弄清晰點,但操作員搖頭,說他不會弄。這把我氣的,特想讓他閃一邊去,讓我來。但問題是我更是個門外漢。於是我就和大嘴商量了一下,然後讓操作員把這段錄像拷貝到U盤裏,我們兩個帶著U盤立刻回警局,找技術組幫忙。臨走的時候,我也特意囑咐陳康,讓他別把案子的事情對外瞎傳。陳康連連應著。

拿著U盤返回警局的路上比來的時候真的是判若兩人,現在我和大嘴別提有多高興了。雖然這隻是一段錄像,但是從目前掌握到的消息來看,啞巴李的嫌疑真太大了。隨後我給袁芳打了個電話,讓她想辦法聯係一下洛陽當地的警方,讓他們出警配合,把啞巴李找到。

“哎,凶手終於確定了,看來案子也快結束了。我又可以陪我媳婦了。”大嘴一邊開車一邊笑著,我沒有說什麽,因為現在還隻是懷疑並沒有真正的確定凶手。如果說啞巴李隻是幫凶的話,那麽主謀尚未抓到也一樣不能休息。

剛到警局我和大嘴便立刻奔向技術組。漠州警局的技術警真不是白給的,隻見他拿起U盤插到特殊設備上,然後霹靂巴拉的一頓敲鍵盤,不僅把畫麵放大了,還讓它清晰了好多。最後將畫麵定格在啞巴李出後門的一瞬間,我們都仔細觀察著。技術警還選了畫麵中的一個欄杆做對比物,下結論說,他拿的是一個土黃色麻袋,折了四下,要是全展開的話,長接近一米,寬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