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沌古經
“哎！你醒了，有沒有事，痛不痛？”小姑娘看著身上帶著血的楊錯，擔心詢問道。之前，可是嚇壞她了，想不到這個瘦小的男孩，竟然有那麽大的力氣。
楊錯搖搖頭，掙紮著想要爬起。小姑娘急忙拉住他，然而，楊錯卻是臉上黑色光芒一閃，再次昏了過去。
“呀？你怎麽了？”小姑娘搖晃著楊錯的身體，緊張不已。
咻！
在小姑娘有些無措的時候，一道白色光芒，突然出現，隨著一陣香風襲來，小姑娘的身邊，突然站立著一名白衣賽雪，身材高挑的女子。女子身姿極美，滿頭青絲垂下，讓人目眩神迷。
隻是她臉上帶著麵紗，看不清長相，不過從那搖曳身姿看來，想來也是極美的。
“姑姑？”見到白衣女子，小女娘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開心的叫道。
“香兒，你沒事吧？”女子開口，聲音如同百靈鳥清脆的歌聲，宛轉靈動，輕脆好聽。“我一接到你發的求救信號，就急忙趕過來，發生什麽事了？”
叫做香兒的小姑娘解釋了一番，指著地上的楊錯道：“就是他救了我，不然還不等姑姑趕來，姑姑就再也見不到香兒啦。”香兒說完，臉上閃過一抹後怕，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白衣女子伸出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香兒的腦袋：“你這妮子，又悄悄跑出來，若是讓你爹爹知道，還不知道怎樣責罰你呢。如今你又遇到危險，想來被帶回去後，不知道要受到怎樣責罵。”
香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說道：“所以我才向姑姑求救啊，因為我知道姑姑對香兒最好了，肯定不會跟爹爹說的，是不是？是不是啦？”香兒說著，還搖晃著女子的手臂，一副撒嬌的模樣。
女子無奈，再次笑道：“好啦，我不告訴你爹爹行了吧。再搖，我頭都暈了。”聞言，香兒才嘻嘻一笑起來。
女子輕輕轉身，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男子，走了過去，她微微低頭，看到男子胸前肋骨被撞斷了幾根，眉頭一皺，卻沒有說話。隻見她伸出之前指點香兒的手指，一抹白色光芒出現，無數光華凝聚。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星辰閃爍，萬點斑斕。
那手指上，頓時匯聚了一點星光，燦爛奪目，卻散發著一種令人恐慌絕望的氣息。
嗤！
女子一點男子，星光激射而出，頓時射向男子，直中男子腦袋。
砰！一聲悶響，沒有鮮血，沒有慘叫，男子的身體，就這樣直接化作飛灰，永恒的在世間消失不見。
女子收回手指，殺了一個人，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就像隻是彈走了身上的灰塵，或者像是扇走眼前的蒼蠅。香兒看著姑姑垂下的手指，吐了吐舌頭，將脖子縮了一下。小小年紀的她，看見此幕，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恐懼，像是早就習以為常一般。
“走吧。”殺了男子，女子看向香兒，此刻的香兒正打量著地上的楊錯，臉嘿嘿的，瘦瘦的，還帶著一抹病態，小小的眉宇間，像是藏著無限心事一般，微微的皺在一起，感覺是做了噩夢。
聽到女子的話，香兒抬頭看著女子：“那他呢？”她熟知自己姑姑的脾性，知道除了自己，其他人，她都不會多看一人，甚至是家族裏的那些人。
看著昏迷不醒的楊錯，女子眉頭輕輕皺在一起，淡淡道：“你和他才認識多久？他的死活，與你沒有關係。好了，走吧。”
女子的話，給人一種無情淡漠的感覺，像是世間所有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一般。
當然，此刻除了香兒。
香兒臉上有些不忍，眼中猶豫著：“可是...他之前救了我。”她還是希望姑姑能夠出手，將這個看起來生活困難的男孩帶走。畢竟，家族那麽大，安排這樣一個孩子，肯定沒有問題。
女子說道：“首先，即使他沒有救你，我也不會讓你出事，其次，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沒有人逼迫他。最後，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一夥的，演出這麽一出戲，就是為了讓你心生感謝，，然後好混進我侯府？”女子聲音平淡，像是在述說一件事實，而話語更是讓香兒無從反駁。
香兒臉上躊躇著，心地善良的她實在想不出這個舍命相救的男孩是為了打自己的注意然後才演這樣一出苦肉戲。
她咬牙道：“可是我想救他！”
女子無所謂的攤攤手：“隨便你，隻要你有那個能力。”
香兒先是臉上一喜，隨即又黯然下來，她有些後悔為何自己沒有聽爹爹的話好好修煉，此刻竟然連一個人都救不了。若是自己當初努力修煉的話，這個男孩也不用受傷了吧。
女子像是知道香兒心中想些什麽，拉起她來，說道：“想要讓自己不受欺負，首先你要有讓人畏懼的實力。。同樣，救人也是如此，竟然他連自保之力都沒有，那麽，就算是今天死在這裏，也怨不得旁人。走吧。我們該會去了，不然你爹爹發現你竟然跑到這麽一個小地方來，會將你送進後山的。”
香兒像是很畏懼女子口中的“後山”，嬌軀一震，臉上露出一抹害怕，然後搖搖頭：“我不要！”
女子輕笑一聲，然後不等香兒反抗，頓時拉著她，腳步輕點地麵，頓時朝著露出月牙的天空疾馳而去，轉眼隻留一點白光，隨即消失不見。
此處，隻剩下一個獨孤少年，獨自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像是熟睡一般。無數晚間行人都自動無數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即使一些打著歪主意的人，上前摸了一下少年的身上，沒有得到什麽之後，便悻悻離去，還在地上吐了口口水，說聲晦氣。
月華如水，洗滌著這世間的悲哀。
這是渾濁的世界，看不到絲毫的光亮，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空寂、悠遠。
轟轟！
突然，有亮光出現，有巨響轟鳴。
一道煌煌的聲音，帶著回音，帶著那滅絕一切的霸道，徒然響徹。
“遠古時期，混沌未開，天地未生，百靈還不知道孕育何處，這世間便有了龍，有了鳳，龍鳳相爭，引發混沌震動，蒼茫毀滅......”一道聲音在楊錯腦海中響起，讓他感到一陣茫然。腦袋中傳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那種感覺，像是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痛？
應該不是吧？他也不知道什麽事痛，但能夠感覺到腦袋很暈，很想睡覺。他感覺自己像是躺在冰冷的水中，無法移動身子，無法說話，甚至無法呼吸，隻能睜著眼睛，望著那空寂的遠方，聽著那陌生卻洪亮的聲音傳來。
“不知過了多少世紀，星辰變幻，天道輪回，這世間有了生靈，有了人類，天道產生了意誌，龍鳳生存之地遭到破壞、遭到天地意誌滅殺。可是，龍鳳兩族先天地而生，比百靈更久，沒有誰能夠比他們清楚這蒼茫的世界究竟有什麽。”
“在那遠古混沌之中，龍鳳爭殺之地，出現了一部古經。煉混沌之氣，聚龍鳳之靈，凝武道之魂，視為‘混沌古經’”
“混沌煉體、煉魂、煉魄，甚至煉靈。後天煉體，先天煉魂，三重天煉魄，九重天煉靈。混沌之後，魂魄歸一，靈體相融，武道可成......”
一道道洪亮聲音傳入楊錯耳朵，他眨眨眼，似乎看到了眼前有漆黑漩渦出現，有看不到盡頭的龐然大物遊走期間，又有紅色烈焰燃燒，有嘩嘩水聲流淌。山石崩碎，電閃雷鳴，無數嘶吼之聲傳來，雜亂一片。
但是那黑色漩渦之中，兩道身影，正在繼續接近。最後，在楊錯張嘴之中出現在眼前。那是一頭不知道多長的巨龍，渾身漆黑，鱗片堅硬，龍爪銳利，渾身上下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另一邊，是一隻不知多大體積的鳳凰，渾身上下，燃燒著紅色火焰，空間扭曲，亂流叢生。
吼！
嘰！
一聲龍吼，一聲鳳啼，漩渦顫抖直接破碎，亂流散開消失不見。
有風，有雷，有閃電，有暴雨。火焰灼燒，雨不見，雷不鳴，風不吹，電不閃，歸於一片平靜。
兩道充滿暴戾霸道的目光，比之前的閃電還要刺眼，比火焰還要灼熱。楊錯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吸走了靈魂，眼神呆滯，其中倒映著兩道巨大影子，距離他越來越近。
“啊！”
楊錯突然一聲大喊，猛的一下睜開眼睛，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去擦拭眼睛。似乎眼睛之中有什麽東西鑽入了進去，他嚇得臉色發白。
“怎麽又做這個夢了？”楊錯心中有些後怕，這段時間他老是做著同一個夢，夢中，有一個人跟自己說話，然後一條龍與一隻鳳凰朝著自己的眼睛飛來，自己就被嚇醒了。他是不知道什麽是龍，什麽事風的，可是，見到那巨大恐怖的身影，他就是認識那東西叫做龍鳳。
不過，楊錯醒來之後，一點都想不起那人對自己說了什麽，隻記得他說了話，具體內容一點都不清楚。
想到這裏，楊錯突然腦袋一沉，感覺像是突然間裝滿了什麽東西，讓他睜大雙眼，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痛苦，自然感受不到，那種腦袋的劇烈疼痛，已經讓他的渾身出汗，臉色蒼白了起來。因為在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四個大字。
混沌古經！
楊錯閉上有些沉重的眼睛，那其中，電閃雷鳴，一龍一鳳，瞬間消失不見。少年身體之上，隱隱透出血跡，他沒有發現的皮膚之下，一條條經脈，蘊含著霸道與灼熱，在期間快速穿梭，帶動帶動血液，極速流動。
“啊！”
楊錯徒然一聲慘叫，聲音淒厲而痛苦，他感覺腦袋似乎就要炸開，像是有萬千利刃在腦海中攪動，又像是有無數隻手將自己整個身體用力拉扯。
痛。隻是還沒有達到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原來他並不是不會痛，而是一切的痛苦，都被那不知名的東西所掩蓋。如今，痛感襲來，少年麵孔扭曲，猙獰恐怖，小小的身子蜷縮起來，劇烈抽搐，不一會兒，少年渾身是血，那些血液，像是從渾身無數個毛孔之中必出，覆蓋全身，看起來更加恐怖。
這一瞬間，他終於被痛暈了過去。即使暈了過去，那小小的身子還是在不斷的劇烈顫抖著。似乎，身體的本能暴露出了那掩飾不住的痛苦。
而在他手中，卻不知何時緊緊抓著一塊龍鳳玉佩，一縷縷淡淡的白色氣流，順著玉佩，傳遞到少年身上，慢慢的平複著體內的劇痛，不一會兒便止住了渾身必出的鮮血，龍吟鳳鳴。
月色朦朧，一抹沉重的陰雲，慢慢的將月光遮蓋，那不為人知的牆角，一個少年，正孤獨而痛苦的接受著古老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