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複仇少年
“啊！”楊錯一個激靈，突然從冰冷的河水之中睜開雙眼。他的眼神虛幻，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渾身上下，竟然充斥著一種從來不曾感受過的感覺。那種感覺很不舒服，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往自己的身體之中鑽去，讓自己竟然忍不住的顫抖。
那是冷！
他的記憶，還飄**在不久之前，自己昏迷之後......
楊錯昏迷之後，從遠處搖搖晃晃的走來了兩個人影，隻是實現昏暗，看不清長相，但是憑聽聲音，卻知道是兩個男人，語氣有些結巴，像是喝了酒。楊錯雖然已經昏死過去，但還是多少保留了一些神誌，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兩個人朝著自己走來。
“咦。二哥，這裏有一個小子！”聲音有些驚訝，顯然是因為這大半夜的還有一個少年躺在地上而感到詫異。
另一道聲音不屑道：“有就有吧。誰知道是哪裏的叫花子。沒吃的，餓死了吧！”這聲音聽起來沉重，就連腳步都很有力，像是力量很大的樣子。
剛開始說話的人說道：“二哥，要不咱們看看？”他的語氣之中，似乎帶著一抹異樣。
“看什麽看？”叫做二哥的脾氣不好，嗬斥道：“就這樣一個窮叫花子，連都吃不起，能有什麽東西！”二哥似乎知道所謂的‘看看’是什麽意思，大聲喝罵。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小子身上就有什麽好東西呢？咱們看看，也沒什麽。”
聽到這話，二哥遲疑了一下，似乎常常的噴出一口氣：“行，那就看看，可不要耽擱老子的時間！”
“哎。好勒！”
隨著一聲興奮的聲音，楊錯頓時感覺到一隻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不時還翻開衣服，嘴中罵罵咧咧的。
“*，浪費老子時間。這小子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此人呸了一聲，正要起身，卻是眼睛一亮，用力掰開楊錯的手。“二哥！有好東西！你來瞧瞧！”
二哥驚訝道：“還真有？莫不是騙的？”之前那人顯得有些不高興，拿起楊錯手中的玉佩，那精致的龍鳳玉佩讓他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二哥，真是好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精美的玉佩！”他將那龍鳳玉佩高高舉起，天空透出的一絲月光照在玉佩之上，一抹複雜的光華從玉佩上閃過，讓他眼神之中的火熱更盛。
二哥一步跨上來，一把奪過這人手中的玉佩，臉上一抹興奮激動的神色毫不掩飾：“好東西。好東西！三弟，你立大功了！若是大哥知道你得到這麽一件好東西，肯定會對你大加讚賞的。”
二哥語氣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喜悅，還帶著一抹深深的惋惜。
“怎麽？二哥，難道你要將這東西送給大哥？”三弟明顯不願意，聽到這話之後直接開口質問。
二哥臉上閃過一絲遲疑，最後堅定的道：“三弟你也知道大哥是什麽人。他可是碧雲宗的弟子，雖說在其中地位不高，可是相比我們來說，他的身為，可是要強出我們的幾倍。他身後的碧雲宗，即使在整個三和鎮，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我們之所以能夠在三和鎮之中如魚得水，可是與大哥分不開的。整個三和鎮之中，誰不賣碧雲宗幾分薄麵？”
三弟似乎沉默了下來，遲疑道：“可是這東西看起來就不是一般寶貝，給了大哥，是不是太可惜了？”
二哥嘿嘿一笑：“就是因為珍貴，所以我們才要給大哥送去，若是他得到這麽一件寶貝，到時候我們有求於他，他還好意思拒絕嗎？”
三弟點頭道：“大哥說得有道理。那這小子怎麽辦？”看了還躺在地上的楊錯一眼，三弟眼中閃過一抹冰冷，詢問道。
二哥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小子看樣子還有一口氣，但是我們畢竟拿了對方的東西，若是被別人知道，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就將他丟在淮河之中吧。”
“好！”三弟欣然同意，反正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早就熟稔得不得了了。
淮河是貫穿整座青陽城的大河，不知道又多長，隻知道此河河水湍急，冰冷無比。此刻又已經快到秋天，晚上溫度很低，河水更加冰冷無比。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被丟棄在河水之中，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冰冷的河水凍死，沉入河底，被魚蝦分食，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條淮河，不知道每天會有多少人沉入其中，永遠消失不見。
咚！河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對於這個年輕的聲音很感興趣，欣然接受。河水濺起一個水花，隨即被湍急的河水撫平，再也看不到一絲異樣，一具瘦小的身體，隨著河水，越飄越遠，眨眼就消失不見。
河岸上，兩道人影麵不改色，就像隻是扔了一個垃圾一樣的輕鬆，朝著遠處，也瞬間消失不見。
楊錯是被冰冷的河水刺激得醒過來的，身上還能夠感覺到酸痛，但是，他那漆黑的眼睛之中，卻是沒有絲毫波動，有的，隻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搶走的怒火。
“這個世界，真的就是這樣麽......惡者欺淩善者，強者掌控弱者。所謂的黑與白，善與惡，好與壞，真的就沒有一個定論麽？”想起申屠晚曾經對自己說的話，當時自己的反駁在如今看來是多麽的幼稚可笑。
“隻是，不管如何。你們都不該拿我的東西的。因為......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善惡黑白他不在乎，強弱好壞他也不想去弄個明白，甚至與腦海中的那個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功法相比，他的心中，最最重要的，還是母親留給他的記憶！
“那是我的東西！”
小小少年，眼神之中，竟然閃過驚天殺意。有龍吟鳳鳴，帶電閃雷鳴，淮河激**，發出驚恐的咆哮。
......
齊山齊林是兩兄弟，在三和鎮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這兩人平日裏無惡不作，不是偷雞摸狗，就是坑蒙拐騙，普通百姓心中憎恨，表麵上畏懼如虎，即使遠遠看見，都會預先躲開。
其實，齊氏兄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還有一個大哥，陸雲。此時是三和鎮最大宗門的外門弟子，雖說隻是外門，可是那身份地位，遠遠比一些小宗門的內門弟子身份要高。有那樣一個人撐腰，齊氏兄弟在三和鎮，簡直就是土皇帝，普通人的噩夢。最主要的是這兩個家夥很會做人，一切實力強大的武者他們一臉笑容，遇到普通人的話，就是一臉惡相。
齊山身體挺拔，膀大腰圓，臉上滿是橫肉，即使是這個有些陰冷的天氣，他都是光著身子，眼神凶惡的掃視著四周。凡是過路的人，見到他都會自動遠遠讓開。齊林身形比較瘦弱，臉上總是掛著一抹陰戾的笑容，不管是誰，都不敢與他對視，他一邊走，一邊將身邊的人推來，即使那些人並沒有衝撞到他。
兩人走在街上，不知道在那個小販攤上順了一個果子，正吃得津津有味，眼神之中，滿是激動喜悅之情。
“嘿。二哥，那陸雲說的，可是真的？”齊林悄聲上前兩步，附耳在齊山耳邊說道。
齊山臉上的肉抖動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條縫，顯然也是有些激動。“不錯。昨天陸大哥下山采購，與我碰了個頭，我就順手將那玉佩交給了對方。大哥很是滿意，臨走時還對我說，隻要在這三和鎮中不招惹一些強者級別的人物，我們就可以橫著走了。出了事情，他罩著。你可知道，陸雲大哥說這句話，就證明整個碧雲宗給了咱們兄弟一個保證？”
齊林哪裏管得這些，隻知道以後更不用怕任何人了，連連點頭，臉上笑容更勝。“一切都聽大哥二哥的！”他說話走路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身份不一般了，臉身體擺動的弧度都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嘿嘿。今天高興。話說鎮東頭那家的小丫頭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吧？長得那叫一個喜人。今晚咱哥倆就去給她驗驗？”齊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眼神之中，滿是**，邪。
齊林更是眼睛冒光，嘴角似乎都流出了口水，點頭道：“大哥說的是，上次我可是看見了，那王寡婦出門的時候，還帶出來了呢。那丫頭，長得水靈靈的，看得兄弟我這小心肝......哎喲，不行了，二哥，咱們快點過去吧！”說著急急忙忙的就朝著鎮東頭走去。
齊山搖搖肥胖的腦袋，笑著道：“你這家夥，要知道，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話雖如此，他的腳步，可是一點也不滿。
兩人離去沒多遠，在一個人流稀少的角落，一道身影正站在那裏，一雙漆黑的明亮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看著模樣，你們可沒有少害人呢......”身形一轉，鑽進人流，朝著齊氏兄弟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