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凡事一分為二
嶽賦突兀地插入到兩位少女的聊天之中。
女兒家說悄悄話，大男子漢瞎摻和什麽？葉、趙二人從未見過嶽賦這般厚顏無恥之徒，卻又拉不下臉皮打發他走，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隻好轉移話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話題漸漸被嶽賦所主導，說著說著，他便找到機會使開趙紅伊，然後對葉媚媚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地巴拉巴拉了一大輪。
簡單來說，就是他真心愛慕‘伊伊’，一往情深，趙紅伊心裏卻隻有文若海，隻把他當作備胎。文若海與趙紅伊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答應入贅不過是為勢所迫，他們實際上卻是藕斷絲連，秋波暗送。
“文郎……文郎他不會如此待我的。”葉媚媚不相信。
“眼神，關鍵看眼神。”嶽賦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道：“葉小姐難道沒看出，文兄看伊伊的時候，眼神有什麽不對勁嗎？”
葉媚媚將信將疑，然後趙紅伊回來了，三人又聊了一會，嶽賦再度使詐騙走了葉媚媚，然後對趙紅伊又是誠懇真摯，掏心掏肺地巴拉巴拉了一大段。
簡單來說，就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原始動物，文若海假借任務之名，行猥瑣之實，實際上是要又吃又拿，財色兼收，一石二鳥。
“師兄……師兄不會騙我的。”趙紅伊不相信。
“眼神，關鍵看眼神。”嶽賦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道：“伊伊難道沒看出，文兄看葉小姐的時候，眼神有什麽不對勁嗎？”
趙紅伊也是將信將疑。
韓酸左手把糕點塞進嘴裏，同時右手伸進盤子裏拿，然後再右手把糕點塞進嘴裏，同時左手伸進盤子裏拿。
她在吃的同時，一直靜靜地看著，眼睛溜溜的轉，不知想什麽。
等趙、葉二人離去，韓酸才對嶽賦道：“少爺少爺，你這樣做太卑鄙了。”
“呸，文若海他本身屁股就不幹淨，怎麽能怪我卑鄙。我這叫伸張正義，是婦女之友。”嶽賦一臉壞笑。
“可是，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啊？”
“丫頭，聽過疑心生暗鬼沒有？”嶽賦徐徐善誘，道：“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根除就不是那麽容易了，很多時候，明明不存在的東西，想得多了，便會覺得是真的。更何況，文若海本來就是個人渣。”
事實上，往後幾天，文若海都覺得十分不自在，他總是感覺到，每當他跟趙紅伊或者葉媚媚談話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得他發毛。他認為自己的謊言已經圓得天衣無縫，完全想不通到底是哪裏露出了馬腳。
這幾天裏，嶽賦照常找趙紅伊傳授他武技，趙紅伊本就心煩，哪裏有心情搭理嶽賦，都是隨便講解幾句，布置點訓練任務就撒手不管了。連續幾日，趙紅伊連一招最基礎的招式都沒教嶽賦。
按照她的說法，人通過體能訓練，在身體不斷吸納命力修複自身的過程中，筋骨肌肉髒腑都會得到強化，而嶽賦如今身體的強度，根本連武修這兩個字都不配叫，就算學了招式，也是沒半點用處的花架子。
嶽賦完全沒有氣餒，繼續重複著枯燥的訓練，此時，隻有韓酸會陪著他。這小丫頭，往往會跟廚房討一大堆吃的，然後一邊吃，一邊看著少爺。
嶽賦的努力並非沒有效果，他的身材開始猛然矯健起來，本來瘦弱的身體，肌肉變得飽滿，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更重要的是，嶽賦可以從蜃景裏得知自己確確實實在進步。
每日完成訓練之後，嶽賦總會在空曠的野外修煉一會兒《無敵神功》，進入命運蜃景裏看一看那些代表武技命力的野人，關心一下他們吃飽了沒有，是不是又要生孩子了。
一開始隻有兩戶打獵的人家，如今已經發展到五戶，獵物也從老鼠，擴展到兔子山雞一類。他的命運蜃景，會因為他的修煉，愈發地複雜化。
嶽賦不打算管私通外敵的事情，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就算沒有專門去調查，卻依然會留意事態的發展。他發現，就在他入住葉家大宅的這幾天之內，義豐行的庫存已經少了接近三成。
物資並非一大批運出去的，不過，細心的嶽賦早已發現，義豐行的生意好得出奇，那銷量遠遠超過了旗山鎮需求量。
嶽賦推測，是葉富軒命人假扮顧客，通過零售把貨物化整為零地運送出去，再在別的隱蔽地方把物資集中，運輸到古倫山外。這樣做，一方麵可以掩人耳目，另一方麵，也是多了一層保護，必要時可以切割關係。
既然洛襄已經親自督導，那麽距離收網的日子不遠了，況且如今貨物已經運走了三分之一，龍衛的人，絕不會等貨物全部運完再動手。
也就是這兩三天之內了。
嶽賦在察覺到庫存變化之後，便感覺到急迫的危機感。他沒有參與其中，又有趙紅伊作靠山，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有問題，可是難保葉富軒一方會拚個魚死網破，然後殃及他這條小魚。
皇權至上，洛襄為皇帝辦事，為了完成任務，不在乎犧牲一些小魚小蝦。
因此，嶽賦開始琢磨著學一些自保的手段，然則，他這下才發現，自己竟然就是傳說中0.5鵝戰鬥力的渣渣。
就連韓酸，嶽賦也完全不是對手。那個小丫頭自從不用再吃鹹菜，身體得到各種肉類的滋養，開始報複性地成長。隻不過短短幾天，小臉蛋捏起來也有肉了，平坦的胸膛也勉強能看到曲線了，力氣更是一日比一日大。
嶽賦鍛煉了幾天，感覺自己胳膊不僅結實了，還粗壯了不少，便想要拿韓酸試試手，結果還是被那丫頭摁在地上暴打。
危機感加上被毆打的恥辱，讓嶽賦決心在成為劍聖之前，先要學會一些劍招以外的戰鬥技能。他再度開始研究《無敵神功》，卻發現整部秘笈，隻有心法，並無招式。
再盲目地練下去，嶽賦也隻能成為那個剛剛吸了逍遙子八十年功力的虛竹，隻有內力沒有招式，根本不能打。
於是乎，嶽賦到市集裏找王老六，看看他有沒有《無敵神功》配套的絕招。
王老六剛一看見嶽賦，臉色就變了，趕緊道：“貨品出門，恕不退換，老夫記得該給你說過，那本書不包質量。”
嶽賦也不是第一個上門來找晦氣的了，王老六應付起來駕輕就熟。
“我不是來退貨的，而是想問問，您這裏包不包售後服務？”嶽賦開玩笑地問。
“啥子是售後服務？”王老六疑惑地道。
嶽賦滿足了一下穿越者的優越感，笑了笑，道：“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大爺您賣給我的《無敵神功》是抄本，有沒有什麽漏掉的部分？”
“老夫做買賣童叟無欺，怎麽可能私藏，故意漏掉一段。”王老六本來很淡定在抽著煙鬥，說著說著，眼睛忽然明亮了起來，把煙鬥扔掉，整個人蹦了起來，抓住嶽賦的衣襟，仔細的看起來。
他發現，此時的嶽賦，跟前些天那個麵黃肌瘦的小子，氣質上大有不同。
嗯……確實變了不少，不過嶽賦的變化，可跟秘笈沒丁點兒關係。
隨後，王老六開始老淚縱橫，用顫抖的聲音道：“難不成，少俠你練成了秘笈？”
嶽賦點頭，一抬手，發動《無敵神功》，隨即，地攤上的鐵質物品都被磁場吸附了起來。
“我確實練成了秘笈，但是秘笈隻教人修煉命力，提升境界，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招式，我這次來，是想問問有沒有餘下殘缺的部分。”
“蒼天啊，終於還我一個清白啦！”王老六仰天長嘯，過了良久，才道：“少俠，抱歉了，那本秘笈，老夫確實沒有私藏一個字，當年在墓穴中找到秘笈的時候，封麵早就黴掉了，現在的封麵，都是老夫自己加上去的，隻不過，老夫確實把秘笈原原本本的抄下來，沒漏一個字。畢竟，老夫這麽多年一直在賣秘笈，也是想有朝一日能還自己一個清白。”
“那古墓在哪，遠嗎？不然我去再找找？”嶽賦追問。
王老六搖搖頭，道：“少俠不要費心了，那古墓已經被行家光顧過幾次，金銀財寶早就被偷光了，秘笈能留下來，怕是盜墓的人看得明白，那秘笈不能練。而且，那古墓在我移民到旗山之前所在的老家，距離這裏有數百裏遠，少俠還是算了吧。”
嶽賦有些失望，王老六拍拍他的肩膀，道：“少俠莫要失望，既然這麽多人買了老夫的秘笈都練不成，少俠能練成，老天爺不會辱沒了這一份天賦的。”
王老六說完，找到上一次嶽賦看中的寶劍，塞到嶽賦手裏，然後道：“這把劍，就當是少俠還老夫一個清白的謝禮。”
嶽賦拿了劍，有點兒不好意思，問道：“需要在下替大爺向各位鄉親解釋一下嗎？”
連韓酸都知道的事情，證明王老六的名聲在旗山鎮早就臭了，故此嶽賦才有這麽一說。
王老六擺擺手，道：“少俠請去吧，不必為老夫煩心，此間心事已了，是時候該收了這個攤檔了。”
嶽賦再答謝了一番，便拿著劍離開，在回去的路上，他心裏一直在琢磨電磁感應的事情，他想來想去，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自身的戰鬥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個。
要不，弄個超科學的電磁炮試試？
可是，在這個科技蒙昧的時代，如何把這個變成能夠實戰的武器，還真是一個難題。
一邊想一邊走，無意間，嶽賦在市集裏碰見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物。
“大人，你也買菜？”
“失禮失禮，讓公子見笑了。”
這人，便是那個縮頭烏龜一般的芝麻官蔡縣丞蔡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