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動的課程
嶽賦與韓酸把白衣人帶到僻靜的死胡同裏，然後再用水澆醒。
白衣人被潑了幾下冷水，幽幽的醒來，發現自己被綁起，紮得像隻粽子一樣。此人居然是個不怕死的貨，見自己被擒，便閉上眼睛，道：“要殺要剮，悉隨尊便，莫要奢望我會跟你妥協。”
“姑娘，我跟你無仇無怨，又怎麽會殺你。在下隻是想知道，你為何要跟蹤我。”嶽賦語氣平淡地問道。
被識穿了女扮男裝，白衣少女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問道：“你、你、你怎麽看出我是女扮男裝的？莫非……”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她不怕死，但想到自己可能被嶽賦汙辱了，卻急得快要哭出來。
“你放心，本少爺可沒有乘人之危的壞習慣，碰都沒碰過你，就是拿繩索把你捆起來，也是丫鬟代勞。”
嶽賦說得十分真誠，一旁蹲著看戲的韓酸也小雞啄米般拚命點頭，證明她家少爺沒有說謊。
“可是……”白衣少女狐疑地打量了嶽賦一番，顯然不相信嶽賦的話……她辣麽高超的易容術，怎麽可能讓這個修為極低的狗賊看破。
嶽賦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想你現在心裏肯定有兩個大大的疑問，第一個就是，你的易容術那麽精湛，為何會被我識穿女扮男裝。第二個就是，你隱匿追蹤的技術那麽好，為什麽會被我察覺，對吧？”
“是啊，我的魅影尋蹤至少已經練到三成火候，你……”白衣少女一開始是不假思索地說話，突然意識到所說的話可能會暴露身份，趕緊閉嘴。
“嗬嗬，原來叫魅影尋蹤，確實厲害。”嶽賦玩味地笑了笑。
白衣少女的追蹤術確實厲害，不僅走路沒有聲音，不會帶起絲毫勁風，走過滿是塵土的路麵，居然還能不留任何痕跡。
“當然了厲害了！哼！”白衣少女傲嬌地哼了一聲，又道：“不過，你別以為拍拍馬屁，就能從本小姐口中套出話來。”
“我沒有拍你馬屁，也不是要套你話，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跟蹤我而已……我沒有惡意。”少女態度惡劣，但嶽賦還是耐著性子解釋。
“誰要跟蹤你這狗賊了，本小姐不過剛好路過而已。”少女的脾氣相當大。
“姑娘，你這樣強詞奪理就不對了。再說一次，在下沒有惡意。”
“你這也叫沒有惡意？沒有惡意的話，會打暈我，還把我綁起來嗎？狗賊，你就不要惺惺作態了。”
“那是因為你突然拔劍啊……”
“你現在是怪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你要信我啊……”
“我憑什麽信你，狗賊！”
“姑娘，你聽聽我解釋。”
“狗賊！狗賊！臭狗賊！”
接下來不管嶽賦說什麽，少女都以‘狗賊’二字回應，她如此蠻不講理，這話實在是聊不下去了。
一連十幾句狗賊，唾沫星子還噴到嶽賦滿臉都是，嶽賦真是……
佛都有火了！
“哎，看來你還不懂自己的處境。”嶽賦冷笑一聲，道：“本少爺不會拍馬屁，但是拍美女的屁股，頗有一手。丫頭，把這女人翻過身摁住。”
“少爺，這不太好吧？”韓酸臉上寫滿了‘不要’。
“聽話！”嶽賦語氣帶著怒意。
“哦。”
韓酸無奈，隻好不情不願地按照嶽賦的吩咐辦。
“小妞，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接受本少爺正義的製裁，剝光了吊在市集口打屁股，另一個，是跟本少爺做一次公平公正公開的交易，我保證你不會吃虧。”
嶽賦說話的語氣還是相當和善的，不過，如今的情況，他為刀俎，白衣少女為魚肉，說就說是給白衣少女兩個選擇，實際上卻是赤果果的威脅。
“我……答應你就是了。”白衣少女似乎作出了個艱難的決定，又用懇求的語氣道：“能不能先扶我起來，我這樣被你的丫鬟押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嶽賦心想，早知道這小妞吃硬不吃軟，一開始便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威脅她，就不用被她噴得一臉口水了。
於是，嶽賦答應了少女的請求，吩咐韓酸扶起白衣少女，讓她坐著說話。
“無恥狗賊，呸！”白衣少女坐好的那一瞬間，突然抬頭一口口水吐在嶽賦的臉上，冷冷道：“難道你就不怕事情張揚出去，被我的師門家族知曉，要遭滅頂之災嗎？狗賊，不要以為用這種無恥下流的手段就能嚇得了本小姐。”
“哈哈哈！”少女仰天大笑三聲，十分肯定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敢把吊在市集口，更不敢羞辱我，否則，以你無恥之極的本性，早就做了！”
白衣少女其實說得沒錯，嶽賦確實不敢，他不僅不敢當眾羞辱白衣少女，更不敢傷害她的性命。
嶽賦是想要解決麻煩，而不是創造更大的麻煩，可少女固執地認定他是壞人，他也相當無奈……哎，還被吐了口水。
嶽賦用衣袖擦掉臉上的口水，淡然道：“那麽說來，你的背景十分厲害，我現在隻能殺掉你，然後毀屍滅跡了？”
“你可以這麽幹，不過千萬要祈求上蒼保佑，不要讓我師父跟師兄知道，否則……哼哼！”白衣少女依然鎮定，或許是她真的不怕死，又或許她早已看穿，嶽賦根本不敢拿她怎麽樣。
“我明白了。”嶽賦朝少女笑了笑，轉頭道：“丫頭，給本少爺找一坨狗屎來。”
韓酸蹲在一旁看戲，看著自家少爺跟別人鬥嘴，正看得過癮，突然聽見這麽一個命令，簡直驚呆了。
她時常下田幹活，不怕髒，可那畢竟是狗屎啊……
“還不快去？”嶽賦早就被弄得心煩，對韓酸也沒有好臉色。
“哦，少爺。”
異世中，人們的衛生意識非常差，又沒有清潔工人這種偉大的職業，街頭巷尾，各種畜生的糞便隨處可見，不一會兒，韓酸便跑了回來，嶽賦需要的東西，她用一塊樹葉捏在手裏。
看見那東西，少女身體無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但依然強作鎮定，罵道：“狗賊，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想得美！”
“我知道你不怕。”嶽賦笑了笑，然後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知道蒼蠅喜歡逗狗屎嗎？”
“知道，那又如何？”
“知道就好了。”
嶽賦又壞壞地笑了笑，讓韓酸把屎舉高，然後開始給少女上那生動的一課。
“蒼蠅逗狗屎，不是以此為食，實則是在產卵。就這麽一坨，裏邊的蟲卵可能成千上萬。如果在你身上割幾道口子，然後把這東西塗在上邊，那麽裏邊的蟲卵，就會進入你的體內。”
嶽賦說著，用搶來的少女的那把劍，在少女臉上輕輕碰了一下，沒有劃破皮，卻已經讓少女一陣哆嗦。
嶽賦繼續一本正經地上他專門為少女而設的生物課。
“蟲卵不需要多少時間，就會在你的體內孵化。蒼蠅的幼蟲，就是常說的蛆。蛆寶寶隻有米粒大小，會爬滿你的傷口，而你的傷口受細菌感染，會慢慢的腐爛。蛆寶寶最愛吃腐肉，你身上那些爛掉的肉，會是它們最好的大餐。
蛆長得非常快，而你的身體進一步腐爛，又會吸引來更多的蒼蠅，產更多的卵。蛆寶寶很快便會爬滿你的全身，它們並不乖，會到處亂爬，可能會爬到你的喉嚨裏，也可能會爬到你的鼻孔裏或者耳朵裏。”
嶽賦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少女的變化，他知道這一招非常有效，因為少女白皙滑嫩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著雞皮疙瘩。
“它們會吃掉你的血肉，而你，因為修煉過命力，不會這麽快死掉，會看著蛆寶寶一口一口地吃掉自己的身體。看著它們吃掉你的內髒，吃掉你的肌膚，毀掉你的容貌，這個過程可能是一兩天，也可能是三四天，主要看你的生命力。嗯，最近天涼了，蛆會長得比較慢，你還可能會再多痛苦一兩天。”
在嶽賦繪色繪聲的解說之下，少女終於崩潰了，哭道：“別說了，我招了，我什麽都招了，嗚嗚……”就連韓酸也害怕起來，見少女招供，趕緊把狗屎扔掉。
“早早招供，就不用受苦了，你看看你……”嶽賦用衣袖替少女擦眼淚，一臉的奸詐，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演大反派演得太過投入，尷尬地咳嗽一聲，換回原來那副真誠的模樣，說道：“我之前說跟你做個交易，姑娘意下如何？”
“什麽交易？”少女嗚咽著問。
“告訴我你的身份來曆，跟蹤我的目的，我就告訴你，我是如何識破你的易容術和跟蹤術。”嶽賦這個交易，聽起來確實公平。
“嗯。”少女點點頭，道：“我叫趙紅伊，紀州上玄城人氏。”
“紅衣？你明明是白衣。”
“不是那個衣，是伊人的伊，而且就算叫紅衣，也不是非得穿紅色的衣服不可。”
“嗯，也對。”嶽賦點點頭，又問：“說說你家裏的情況。”
“我爹是郡王……”
“夠了。”嶽賦趕緊叫停。
趙紅伊被嚇破了膽，基本上嶽賦問什麽，她都會全盤托出，但是當嶽賦聽到郡王二字的時候，他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趙紅伊他爹到底是哪個郡王，這根本不重要，反正無論如何，嶽賦都惹不起。
怪不得脾氣如此驕蠻，原來是個郡主。可是堂堂郡主，幹嘛要跟他這個小癟三過不去啊？
於是乎，嶽賦接著問：“說說你跟蹤我的目的。”
“我想要製服你……”擒賊不成反遭戲弄，趙紅伊臉紅紅，繼續道：“然後逼你說出葉家的情報，我要救我師兄。”
“師兄？”嶽賦想了想，訝然道“你的師兄難道是……文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