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合約
“以後我就住這兒了。”淩晴將道具放入我暫住的房子的另一間臥室，十分分脆地說道。
“什麽？你是說你與我同住一個屋簷下？”雖然淩晴的語氣平常，但我卻十分驚訝。自古男女有別，若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不但生活不好便，更對彼此雙方都不好。倘若此事傳了出去，更會毀了她的清譽。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淩晴隨口而答，似乎並沒有半分介意。
不是吧！你好歹也在意一下吧！“大師”！否則不旦會毀了大師您的清譽，我在外麵也可能會被人認為是一個人麵獸心的大惡棍。
“不是……隻是男女有別。萬一我哪天再獸性大發，對你做點什麽，可就不好了，是不是？”我提醒道，語氣中略微帶了點恐嚇，希望她知難而退。
“你認為你可以對我做什麽嗎？如果是眼睛偷看，我就會挖掉你的雙眼。如果是手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會折斷你的雙手。總之，你哪裏做了什麽不正當的事，我就會讓你哪裏再也不能用。”淩晴毫無懼色，反過來威脅道。
衝她對付鬼怪的凶狠勁，她說得話我不得不相信。鬼怪都打不過她，要對付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此刻我真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難道忘記了答應了我師公什麽了嗎？”淩晴見我已經被攻陷了一半，加緊增強了兵力。
如果是教我道術的事，我可沒有答應。況且李夢晨吩咐的是你，壓根沒有征得我的同意好不？我可不想答應，這幾天遇到的鬼已經夠多的了，我可不想學會了道術後整天麵對著那些鬼。
“我師公……可是幾次救過你的性命，他若不救你，你早就死了，所以你的這條性命可謂就是我師公給的。你忍心違背他的遺願嗎？”淩晴說得合情合理，絲毫找不出半點漏洞。
淩晴這句話真可謂戳到我的要害了，她說的一點沒錯，李夢晨不僅兩次救了我與父親。淩晴這也不是救了自己。我的性命可以說是他們給的。如果連這點小忙，我都不幫，那我豈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隻是自古男女有別？我們倆毫無關係的人住在一起，恐會遭人閑話，毀了你一生的清譽。”我始終對這個有些抵抗情緒。
“我們鬼煞一脈並不注重這些，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走自己的路，讓旁人說去吧！”淩晴每字每句都說得很隨意。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話雖這麽說，但若以後害淩晴姑娘嫁不出去，那豈不是我的大過錯？
“這樣吧！既然你那麽在意，我們就簽定一個合租合約好吧！”淩晴似乎也知道了我心中的介意之處，小眼轉動了幾下，建議道。
“合租合約？”我疑惑地問道。
“你拿來一張紙和一隻筆。”她似乎懶得跟我這個死腦筋解釋，相較之下，她可能認為，實際行動效果會來得更快。
很快，她便將合約寫好了。字還算寫得工正，主要就是提出了以下的幾點要求：
第一，房子享有共同使用權。男方不得將女方不得將別一方趕走，但女方有權利將男女趕走。
第二，一些共用物品，講究女士優先原則。如浴室，廁所等。
第三，雙方必須保證對方的隱私權，尤其是男方不得過問女方的私事。如有偷窺等情節，受到挖眼等懲罰的後果自負。
第四，合約期間，女方有義務教男方一些道術，男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或逃避，且男方不得有任何怨言。
第五，男方需絕對服從女方。
以下還有兩個注意點：
第一，合約期限為二年。
第二，請自覺遵守合約內容，如有違反，後果自負。
最後附上了一個女方簽字。
“我不簽？”這算是什麽合約？完全就是偏向女方的好不好，這樣的合約鬼才會簽。
就比如，這第一條，怎麽看這房子都是林邱給我暫住的。享有共同使共權也就算了，你還有權利把我趕走，這話說到哪裏也是說不通的。
第二條，女士優先原則也就算了。但這第三條明顯有威脅的意思。雖然我並不想著偷窺，但若哪天萬一獸性大發或又被哪個鬼纏上了，做出這樣的事，我豈不是變成殘廢了。
第四條中，什麽叫做不得以任何理由。萬一我生病了，咋辦？
我最覺得離譜的就是第五條。什麽叫做男方決對服從女方，你讓我死我就去死啊！我可沒有為女人而死的習慣，你若找周超去簽，看到你這般資色，說不定他會像隻哈巴狗，把合約乖乖簽了。
“為什麽不簽？”看著淩晴那表情，我還真不知她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
“因為這份合約，我上看下看，哪裏都不合理。”我將合約遞還給她，表示出堅決不簽的結果。
“不簽就不簽，反正這裏我是住定了。”淩晴表現出比我還堅定的態度。
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既要要住在這，她說得簽份合約的出發點是好的。這既是對她的一份保障，也是對我的一種約束。
“除非讓我增改幾點，我就簽。”我開始說起了軟話。
“好吧！你改吧！”她答應的意外的爽快。
最後，我將合租合約的第一條改成了，房子享有共同使用權，任何一方沒有權利，將對方趕走。
第四條改成了，合約期間，女方可以教男方一些道術，男方在無特殊理由的情況下不得拒絕或逃避。
將第五條徹底刪除了，並增加了一個新的第五條，男女方的關係暫定為男女朋友的關係。同住期間，在無特殊理由或已交真正的男女朋友的情況下，此關係不得解除。期限一過，此關係自動解除。
改好之後，我將合約遞給了淩晴。
“原來你真的是對我心懷不軌呀！”淩晴估計是看到了新的第五條，壞笑道。
“如果你認為不合理，第五條可以作廢！”聽到她的話，我臉一紅，這第五條乍一看的確是像我想占她便宜。不過，我是有我自己的用意的，首先，將我們的關注定為男女朋友，這樣就算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們住在一起，也算是正常的。其次，老媽最近老打電話，急著讓我回去又去相什麽親。把這個“女朋友”帶回去，到時既能擋住相親的事，又可以讓父母高興一下。
“不用了，如果這樣你就安心了。那我們就這麽簽了吧！”淩晴說話似乎從來不拖泥帶水的。
“你不問我為什麽寫第五條嗎？”我心懷感激地問道。
“想占我便宜唄！”淩晴說得有口無心，似乎也大致猜出了其中真正的理由。
於是我將合租合約工工整整地抄了兩遍，並都附上了我的簽名，淩晴也簽得十分爽快。
就這樣，我們雙方各執一份，作為彼此的憑證。沒有其他證明人，這份合約是我們私下做的，沒有半點權威性，一切履行都要靠我們自己的自覺。
“你難道就這樣就相信我了嗎？”我向淩晴試探著問道。
“那你相信我嗎？”淩晴反問我一句。
“當然相信。”這句話真的是發自肺腑，這個建議既然是她提出來的，我相信她一定會自覺遵守的。
但對於我自己，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特別是第三條，畢竟我可是一個男人，跟一個美女共居一室，真的會老老實實地待著嗎？不過，作為男人，這份合約就像是一份誓言，如果我真的違反了，被她挖去雙眼什麽的，我也是毫無怨言的。
“那不就結了！我的答案與你一樣。”淩晴幹脆的答應，讓我有些感動。
將近傍晚，又到了換班工作的時間。
“林哥，聽說你明晚休息呀？”周超在換班的時候，靠近了過來。
“明晚是微雅那丫頭與林飛值班。”我隨口應了句。
“林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吧！”周超殷勤地說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小子是不是又沒錢了，找我借錢啊？”我遞給他五百，“以後這種事別找我，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件事還是早說出來為妙，否則被他們發現我與淩晴住在一起？到時候，我就算是長出一百張嘴，就沒法和他們解釋了。
“你是的是徐微雅嗎？你不是一直說隻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嗎？你這人麵獸心的家夥！”周超接過錢，隨意地回了一句。
“當然不是她。”我回答道。
“那是誰？”我感到周超一下來了興趣，感覺眼睛都已經睜圓了，而且李民與林飛的目光都已經匯聚了過來。
“這個你們不用管吧！”我衝他們笑了笑，對於他們這前後的態度有些不理解。
“林哥，行呀！比你風流倜儻的我還沒找到對象，你都已經找的女朋友了，漂亮不漂亮？改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周超向我的肩膀上輕輕地來上了拳。
“改天吧！”我隨口敷衍了一句。心裏想著，周超你講不到女朋友還不是因為你太花心，而且花錢根沒有節製，這樣鬼會跟你呀！不過我也沒資格說別人，因為這個女朋友，本來就是假的。
“你有女朋友這件事，徐微雅知道嗎？”李民很認真地問道。
“還不知道。改天我會跟她說的。”我回答道。
“我想她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定會跑著哭出去吧！”周超裝成女人嬌嬌欲哭的模樣，看著那個樣子，我實在想一巴掌扇死他。
雖然這件事我想改天再跟徐微雅說的，但在我下班的之後，我還是按照了李民的叮囑。來到徐微雅的家，把這件事老老實實地跟她說清楚了。
事情並沒有如周超所說徐微雅哭著跑出去。相反，我還得到了她的一句祝福。但是，我一直注意著微雅，感覺到了她的表情有些複雜，不知是為我找到女朋友而高興還是傷心，或許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