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清屍
“張道林,你可別忘了。”在臨下班的時候,林飛還不忘叮囑了一句。
聽他說他從朋友那兒得到消息,今晚就有一筆“生意”要做,硬是要我參加,我百般推辭,但他似乎始終不放過我。
“好!”我隨口應了一句,心裏卻在想著,誰管你呀!到家的時候,我往**一躺,就說睡糊塗了,誰會跟你去發什麽死人財。
我剛一回家,準備回房休息,另一個房門卻打開了。淩晴穿著寬鬆的睡袍,揉著惺忪的睡眼,毫不在意地走了過來。
我開始有點後悔與她簽定合約的事,她這不是明顯犯規嗎?好歹也是和我一個大男人住在一起,多少也就注意一下穿著打扮啊!
我強忍著衝入自己的房內,盡量少看她幾眼,以免被她挖去了雙眼。
還真是一個絲毫沒有警惕心的純真少女。剛躺在了**,腦子裏就全是她那一副穿著睡袍的模樣。
“這是本門的一些咒語口決,你先將它們牢記在心。”等我醒來,我見她在客廳似乎正等著我,遞給我一本書,之後就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似乎要盯著我背這些口決一樣。
沒辦法,誰讓我這個傻子跟她簽什麽鬼合約呢?
“張道林,你準備好了嗎?”將近傍晚,林飛竟然在外麵叫喊起來。
“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我實在沒想到林飛竟然執著到跑到我家來親自找我。
“我就知道你不會來,所以來找你嘍!”林飛壞笑道。
“你們這是要去哪?”此時淩晴似乎也聽到了我們的說話聲,早就換上了一身普通正裝,也跟著走了出來。
“沒什麽?”我苦笑道。
“喲——,難道這就是弟妹,長得還真是漂亮。”林飛見到淩晴立刻兩眼都發直了叫了出來。
“是啊!”淩晴裝出了幾分羞意。
“兄弟呀!我說你還真是大膽,這媳婦還沒過門呢!你們就住在一起了?”林飛將我拉到一旁,在我的耳邊輕語道。
“這好像不用你管吧!”我沒好意地白了他一眼。
“懂的。大家都是男人嘛!”林飛開口大笑道。
懂?你懂個屁。我跟她其實沒有半點關係你知道嗎?我跟她的關係隻是一紙合約你知道嗎?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懂個屁。
既然林飛這家夥已經找到家了,我也就知道此事再難推脫了。於是我偷偷找了個借口,騙過了淩晴,跟著林飛老老實實地去了。
“你讓微雅一個人執班沒事吧?”借著一點淡淡的月光,我們走在山路上,不時地聽見烏鴉的啼叫。
“你小子曠班的時候,我還不是一個人,我怎麽沒見你擔心我。”林飛手裏拿著一張手繪的簡略地圖,在前麵尋找著路。
“你下輩子投胎投成一個女人,我說不定會替你擔心的。”我與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微雅可是一個弱女子,林飛這家夥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如果連做這樣的小事都要讓人擔心,那他下輩子還做男人做什麽。
“到了。”林飛並沒有理踩我,將一直背著的麻袋往一無名石墓旁一放。
“怎麽無名無姓?”我怕他是不是找錯了。
“你懂什麽,一般有錢人都是這麽做的,如果刻上姓名與年代,還不早就被人盜上一千八百回了。”林飛故作高深地回答道。
他從麻袋中掏出工具,並丟給我一把不知名的鏟子,咱們就開始工作了。
“你怎麽沒同伴?”我好奇的問道,雖然我對這一行並不了解,但總也聽說過幹這一行,往往是團隊合作,分工明確。
“你不就是嘍!”林飛毫不在意地回複著,似乎他現在根本就不想跟我說話,看著他那百倍的工作態度,我就知道現在他腦子裏唯一有的就是對墓下財寶的渴望。
“我是說除我之外的同伴。”我能算什麽同伴,我壓根對這一行毫無了解,而且我也不想了解這一行。
“沒有。跟人分財寶這種事,我才不會做呢!”林飛的回答十分幹脆,也十分符合他的個性。
“難道我就不會與你分財寶了?”其實我對死人財一點興趣也沒有,萬一在這其中碰上了什麽髒東西,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你對死人財不感興趣。”林飛的回答,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他還真是對我有幾分了解。
“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感興趣呢?”我追問了一句。
“感覺,我的感覺可是非常敏銳的。”林飛自豪地回答。
之後,我們默默地挖了將近三個小時,終於將一口棺木,挖了出來。
“感覺很普遍啊!”看著這口楠木棺材,不管是從用料還是做工,我都沒感覺到有什麽特殊之處。
“你懂什麽,凡事不能光從外表去看,說不定裏麵珍寶不計其數。”林飛的話說得雖然十分有道理,但我看到了他的頭頂已經汗如雨下,大概是剛剛累著了吧!不過,我總感覺他說話的底氣不足,大概對自己所說的都沒有什麽把握吧!
在他撬開棺木之後,果不出我所料,丟下了一句罵聲。
我也順便看了一眼棺木之內,隻有一具屍體躺在棺內,這具屍體身著清朝官服,頭戴花翎帽,一副安然地神情。
依我的猜想,這個官員並不是一個大官。而且此人一定為官清廉,所以在下葬的時候才沒有半點陪葬品,並且棺木以及入葬才如此簡潔,唯有一身官服相伴。而且他神態安詳,可見他死的時候,認為自己無愧於天地,所以才能露出這樣的神態。
但林飛似乎還不死心,非要掰開這具清屍的嘴,看看有沒有金牙齒之類的,否則一夜不都白忙活了?
我也嚐試著阻止,但他仍是要做。我搖了搖頭,想著,這家夥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但就當他掰開清屍的嘴後,忽然清屍的眼睛一下睜開,毫不留情地向林飛咬去。
林飛本就沒想到這具清屍會蘇醒,根本躲閃不及,胳膊上被清屍掙掙實實地咬了一口。
林飛疼痛欲呼,但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這麽做。林飛咬著牙用未受傷的左手從身上的布袋中掏出了一張符紙,口中含糊地念了幾句咒語,直接向清屍的額頭上貼去。
貼倒是貼得非常準確到位,但似乎沒有作用。看著那張掉落的符紙,我心中不禁感歎,這林飛果然對這些道法口決還是不行。
清屍不懼反進,直接向林飛毫天防備的脖子咬去。林飛正準備從布包中掏出什麽道具,見清屍的攻勢已來,也故不得許多,隻得用左手老老實實地去阻擋。
結果可想而知,林飛的左胳膊也已經不能動彈。脖子已被清屍牢牢掐住,清屍正準備再次用那鋒利的牙齒利入林飛脖子上的血管。
救人如救火,我當時也顧不得那個清屍到底有多可怕,幾步衝到林飛身邊,從他的布包中摸出他那把平時慣用的短刀,一刀向清屍刺去。但不知是我不會用還是我使的力氣太小,隻劃破了衣服與表皮。
清屍扔下林飛,轉而向我襲來。說實話,當時麵對這具憤怒的清屍,我手中的刀都已經沒法握緊了。
天知道我為什麽跑到這兒來的,來到這兒辛辛苦苦地陪林飛挖了三個小時,財寶沒見到半點,難道就是為了見這具嚇人的清屍嗎?
喂,老兄,你是個清官吧?既然是清官,那就說明是個好人。你就行行好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實在沒有打擾您老人家睡覺的意思。
但那具清屍,似乎沒有聽到我心中的呼喚,無情地向我攻擊而來。
雖然我當時害怕地不能動彈,但受傷的林飛可能這種場麵見得多了,我絲毫沒有感覺到他有任何舉足無措之感。
林飛強忍著巨烈的疼痛,從布包中掏出一麵鏡子。他在手中輕輕地擺弄了幾下,透著皎潔的月光,鏡光直射入清屍的眼睛。
清屍頓時疼痛地狂叫,沒想到發狂的清屍再次向我咬來。很不幸,我的左胳膊也中了招。
這個僵屍是不是有戀胳膊僻呀?怎麽專挑人的胳膊下手呀!
我於不像林飛,被僵屍一口咬中,我頓時疼痛的狂叫。這被僵屍咬過,可不是像被狗咬那麽簡單,我真是有些佩服林飛的忍性了,居然這種刺骨的疼痛也能受得了。
不過,我沒用歸沒用,還是一刀向僵屍刺去了。但刀刺進了一小半,我就已經感覺這刀老像是卡在了木樁裏,刺也刺不進,拔也拔不出。
“你怎麽這麽沒用啊!”此時一道黑影從草叢裏竄了出來,拔出桃木劍,一劍向清屍的心髒處刺去。
但刺得明顯與我不一樣,這一劍直接刺穿了清屍的心髒。
“你怎麽來了?”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那纖細的身影,驚訝地問道。
“我見你們偷偷摸摸地背著我說話,就知道你們瞞著我什麽事,所以就偷偷跟過來了。”淩晴一副迷人的打扮出現在月光下,我的內心真是既有幾分驚訝又有幾分感動,當然,更多的是滿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