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改王姓楊

延文說完以後,延武站在一邊咧著嘴說道:“是的,你必須明日午時前離開,不然的話,我們不止是要告官,而且還要狀告你汙蔑我母親,你就等著被流放嶺南吧。

延裕獨自喝著桌子上的稠酒,絲毫不理兩人,這時,管家王瀟嘲諷地說道:“延裕我勸你明日還是盡早收拾東西離開吧,不然的話,這要是到了官府,不止是你,就算是你阿姐也會跟著你一起受罪的,你又何苦這樣呢?”

聞聽王瀟這番話,延裕有些生氣,延文說這番話。沒有什麽,延武說這番話也沒有什麽,而你一個小小的管家竟說出這番話是可忍孰不可忍。

延裕當即將手中的酒碗拿了起來,一個轉身啪啪的拍在了王瀟的頭上,一瞬間鮮血四濺,紅色的鮮血瞬間順著王瀟的臉麵流了下來,看見這一幕,延文嚇了一跳,嚇得坐在胡登上,用手指著延裕說不出話來。

反觀那王瀟此時已經被嚇傻了,雙手捂著的自己的頭,撕心裂肺的喊道:“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呀,殺人了。”

延文一回神,立馬看著王瀟說道:“不過是留點血,死不了人,你瞎喊什麽。”

王瀟這才止住了自己呐喊,捂著依舊流血的地方,無奈的看著延文,延文心裏暗暗想到,如今這件事情自己的父親並不知曉,隻是自己的母親讓自己兄弟二人前來與延裕先商議一番,如果延裕不肯搬出如意酒樓的話,那麽在想其他的辦法。

延文知道自己的父親心腸軟,覺得自己對延裕和雯娘有些愧疚,因此才做主將如意酒樓分給了延裕,如今能勸說延裕將如意酒樓交出來最好,如果延裕真的抵抗到底,那麽說不定自己的母親還有其他辦法。

趙老頭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麵,歎了一口氣便悄悄的不知道去了哪裏,趙老頭一邊著急向前走著,一邊回頭看著自己的身後,仿佛是怕身後跟著什麽人一樣,轉了幾個街角後,趙老頭來到了一間沒有任何標識的府邸前,左右看了看之後,輕輕的將一張小小的紙條,放在府門前的拴馬樁下,匆匆就離去了。

不一會兒,這府邸的門竟然緩緩打了開來,走出一位約莫有六十多歲的白發老人,拄著雙軌一瘸一拐的來到拴馬樁下,將適才趙老頭放著的紙條握在手裏,左右看了看又恢複了原樣,這才轉身緩緩回去了。

大門哐當一聲關上之後,白發老人進了府邸之後,立馬扔掉了雙拐,扔掉了頭上的假發,精神抖擻的奔去了後院,將紙條上的信息看了一眼之後,便命人將這紙條給送了出去。

如意酒樓。

王管家已經去了永春堂找大夫去了,此時客廳裏僅僅剩下延文,延武,雯娘和延裕四個人,剛才那麽一鬧將周圍吃飯的客人都嚇跑了,此時延文看著延裕,繼續說道:“不知道你現在考慮的怎麽樣了,你要知道你剛才打傷管家的事情,我要是告到官府你知道是什麽結果嗎?”

延裕輕輕笑了笑說道:“打傷他又能怎麽樣,不過是你們王家養的一條狗而已。”

延武接話就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嗎?”

延裕平靜的說道:“怎麽,你想替他出頭嗎?”

剛才延裕那樣子實在是太過恐怖了,毫不留情的就將酒碗摔打在王瀟的頭上,這樣心狠手辣的延裕,延武從來沒有見過,因此當延裕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延武其實多少有些膽怯。

看著延裕不說話,延文想了想便說道:“今天我們言盡於此,話給你說到這裏,如果明日你不搬走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到時候你與雯娘就等著吃官司吧,我就不相信,你一介庶民,能抗得過我們太原王氏。”

延文將太原王氏四個字咬的特別重,好像意思就是告訴延裕,太原王氏是他自己的,而延裕已經不屬於太原王氏一員了。

延裕緊緊的攢著自己的拳頭,盯著延文一字一句的說道:“回去告訴你那絕情的父親和心腸歹毒的母親,從即日起,世間在沒有王延裕,從今日起我便改姓為我母親姓氏,是為楊延裕,而且你聽好了,有朝一日,不滅王氏,我誓不罷休,以此桌為誓。”

延裕話一說完,當即雙手變掌為拳,轟的一下將一張結結實實的純木桌子給打得粉碎,看著延裕這般恐怖的樣子,延文和延武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當即灰溜溜的走了。

雯娘看著延裕傷心欲絕的樣子,緩緩走了過來,輕輕拉起他的手說道:“再怎麽傷心,也不要拿自己的手出氣啊。”

延裕笑了笑說道:“阿姐,我沒事的,別放心。”

雯娘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事情鬧得這樣大,我真是沒有想到大伯母竟然這般心狠,把我們趕出府不說了,還要奪取我們唯一生存的酒樓。”

延裕笑了笑說道:“阿姐,沒事的,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雯娘心疼的看了一眼延裕,便又撅著嘴說道:“人常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今天當著延文兄弟二人改了自己姓氏,要是父親泉下知曉,估計會很傷心的,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延裕看著雯娘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緩緩說道:“阿姐,今日我們已經被姓王的欺負到了這個份上,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想就算是父親看見這樣的事情,也一定會支持我的做法,再說了不過是改個姓氏,你要知道當今陛下之前不是被人稱之為普六茹嗎?”

雯娘是說不過自己弟弟的,自從這弟弟從房頂摔落下來之後,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接二連三的做些自己搞不懂的事情,創造炒菜,房梁上懸掛的三幅絕世對聯到現在也沒有人解得開來,另外就是柳述說的這書法造詣也是開創了一代先河,再就是忽然變得有學問起來。

以前沒仔細想過這些,還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如今細細想起來,這才發覺自己的弟弟,好像真的與以前大不一樣了,難道說逢此遭遇,弟弟的心性和習性都發生了改變嗎?可就算是這樣,一個人也不可能從之前的不學無術,變成現在這樣的才高八鬥吧。

雯娘又細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眉宇清秀,器宇軒昂,好像和之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時下,天色已經到了黃昏,這時候,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後麵還跟著一個勁裝短褂的中年人,以及一個同樣年紀左右的儒生打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