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仙人跳
我推辭著要走，卻被老妖一把抓住。
嗯？！我愣了，不是說酒足飯飽才能思什麽欲的麽？這廝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這麽老了怎麽還能這麽猥瑣。
“你不要命了，忘記我們還在還在逃命麽？”我把老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老妖一聽我說這事，讓屋主人帶兩個大姑娘去旁邊兒屋裏等著，咱們商量一下。屋主人一看我們三人，而帶來的姑娘隻有兩個，露出猥瑣笑容，一副我懂了的樣子，帶兩個姑娘去旁邊屋裏去了。
“沒事兒！”老妖義正言辭的對我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就該好相識。能幫一把幫一把，都是為了生存不容易，你給我半刻時間，我給你一個完美答案！”
臥槽，做這樣的事還說得跟拯救世界一樣義正言辭。半刻鍾，換成現在就該是七分三十秒。這厚重繁瑣的衣服脫下後再穿上就要三分鍾，那還是快的，剩下的四分半嘛……嗯，估計這是誇張說法。
老妖見我反對，繼續勸到：“逃命了還不能享受了，那曆史上人再怎麽難過也沒有絕種啊。流浪狗還要生一窩小崽子呢！”
“你看當年說的軍中無婦女。後來怎麽了？犯人的親屬女眷還不是被發配，白天當女兵和後勤，晚上不一樣當女人麽？人家隊伍裏人沙場拚命都講究這個，你就逃個命就不把男人當帶把兒的了？”
這……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是強詞奪理。軍中有婦女那是漢代開始，李廣的孫子當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後來李商隱也寫過詩，說軍中婦女的悲慘生活。
老妖小聲哀歎：“可憐我這麽大歲數了還沒成家，現在哪有女子能看上我，我這輩子……唉！本想盜墓發財回去買個媳婦兒。哪知道盜墓危險那麽大。我這點錢還不夠，要是現在不能嚐嚐，我這麽大年紀，這輩子……”
這番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我高尚的人格不允許我阻止一個五十歲老光棍的愛好。“你們可快點！”
“這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啊。”老妖猥瑣一笑，對悶漢點點頭。
隻見悶漢抓頭一笑，老實憨厚的笑容，眼睛眯得連縫都沒了。
靠！原來裝老實啊，在老實的人都懂得傳宗接代的過程。看來是在下輸了！
把屋主人和兩個大姑娘叫過來，我去了隔壁屋子，任他們在這邊談價錢。沒一會兒，屋主人就笑嗬嗬過來，看我坐著沒意思，就跟我扯話說。眼神遊離，不住往我腰間布袋上看。
“嘩啦！”一個杯子碎裂的聲音從隔壁屋傳來。
我一驚，屋主人立刻從腰間抽出一把解骨刀。尖銳刀尖對準我後，伸手來抓我的布帶。
“嘿嘿！”屋主人笑了。把布帶打開看裏麵的東西，一打開，幾顆子彈就落在地上，叮叮清脆。
這一下，就該屋主人臉色變了。我裝作鎮定，伸出兩根手指淡定撥開屋主人的解骨刀。說：“被你發現了麽，你看到了什麽？”
啪！布帶落在地上，裏麵的子彈落了一地，屋主人手裏解骨刀差點握不住。
我手放在背後，虛按在腰間，裝出衣服裏有槍的模樣，說：“把刀拿穩，別掉了。我猜其他兩個房間的人也開始行動了吧，帶我去！”
屋主人被我下了刀，不得不走在前麵帶路。進屋後一看情況。老妖裹在被子裏，跟個小媳婦兒似得，被一個大姑娘用刀指著，他的衣服和東西全部都被大姑娘抱著。一串鞭炮放在門邊，多半是用來做信號的。
“別動，老頭兒。隻要我點燃鞭炮，到時候就會有人來，我就說你強行欺負我，到時候你不被打死才怪。所以，你最好不要做什麽傻事。”那姑娘邊說邊退。
仙人跳！沒想到三個走江湖的盜墓賊竟然在一個小山村中了仙人跳，那叫什麽，陰、溝裏翻船，終日獵鷹，卻被小雀兒啄了眼。
“不動麽？”我在後麵看著老妖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這老東西的一身排骨都露出來，一見我那就是見到了救星，他還以為我要搞偷襲，興奮神色一閃而過，立刻又裝出可憐模樣。
可惜這木門年代以久，吱呀開門時就已經被發現。大姑娘回頭過來，懷裏還抱著老妖的厚衣服，錯愕看到我們進來。
屋主人是個好眼力，趕緊一個快步上去奪過大姑娘懷裏的衣物，滿臉陪笑交給老妖：“勿怪勿怪，我真不知道各位好漢……”
“哼！”我一聲冷哼，打斷了屋主人的話。嚇得他身子明顯一抖。
自古以來，各行都有各行的規矩，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明白的就算明白了也要裝作不明白。我之前問屋主人“看到了什麽”。其實就是問屋主人是不是知道了我不是好人。
以往按照規矩，我應該給他來個殺人滅口，以絕後患。但是我遲遲不動手，就是給了屋主人一個念想，一個活命的奔頭。這也是他如此懼怕，識時務。他們是想要錢，我這會兒是要命，兩者高下立判。
人，都沒有傻子。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個道理誰都懂。現在他們都以為我身上有槍，即使他們這時候發出信號，等到同夥兒過來，也來不及救他們的命了。
都到了現在，我們索性就把身上衣服全部換了。之前的衣服是範家所贈，比起普通人家的衣服不知道好了多少。
屋主人和大姑娘趁我換衣服時想要小步移動，被我一瞪，用解骨刀指著，威脅道：“不動！”
兩人立刻不動，我看到大姑娘腳抬起，對於普通人來說，用這樣的姿勢一隻腳站立都有些費力，更何況是三寸金蓮。她搖搖擺擺後看我眼神凶狠，差點哭出來。
我不管兩人，隻要不在我背後作妖就行。讓老妖先換衣服，完了看住兩人。
取下袖子裏塞著的鋼板，多虧了這兩塊鋼板，才讓我硬抗了好幾刀。因為逃命，樹枝和尖銳石頭把布劃開，露出裏麵棉花。
還沒把衣服換完，門推開，悶漢抱著被杯子團團裹住的另一人進來。
這廝太過彪悍，被人搶了衣服拿刀架著的時候，根本就不受威脅，立馬翻身起來，身上圍塊布就衝過去三兩下嚇得人放下刀，把衣服還給他了。不得不說，渾身橫肉在行走江湖的時候真的有太多便利。
砰的一下，悶漢把人隨意扔在地上，他現在還隻穿了褲子，上身赤、裸，在北方的冬天，還不冷死你。誰受得了這個溫度。
“哼，良心太壞了！”悶漢一邊罵一邊穿衣服，見屋主人不動，走上去一巴掌抽出。
我連聲音都沒聽清楚，就看到屋主人在空中成了一個拋物線落下。摔到地上連哼哼都沒有，隻是張口吐出兩顆混血的牙齒，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我擦！這力道，未免太過驚人。我現在相信他在抽我的時候確實是沒用全力了。
這一舉動落在兩個大姑娘眼裏，簡直就是瘟神顯身。之前被我威脅不動的那個大姑娘當時就被嚇得跪了下去，一邊淘號一邊哀求我們放過她。
“閉嘴！”我嗬斥一聲，“再吵殺了！”
“嗚……”大姑娘被我嚇得捂住嘴，哭聲也變成斷斷續續的嗚嗚聲細小傳出。
我換上衣服，見屋主人昏死過去，兩個大姑娘被嚇得哭泣直哆嗦。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本來想住一天，給你們點錢就算了。哪曉得你們你們這麽不懂規矩，跟老子耍仙人跳。你們看清楚我的臉了？”
聽我這麽一說，跪下的大姑娘趕緊低頭，用手捂眼。被子裏裹著的那人也把頭使勁兒往被子裏縮。連聲道：“沒看見，沒看見。我們村兒根本就沒有外人來過！”
我笑了。從布袋裏那出三顆反射金屬光澤的子彈，依次彈頭朝下塞進桌子的縫隙裏。反正這東西沒用，我也沒槍，幹脆拿來裝逼算了。
“你們不仁，我不能不義。吃了東西就要給錢，我莫得錢咋辦呢？”我一邊塞子彈一邊問，“三顆子彈夠不夠咯？”
“不要錢，不要錢！”跪著那大姑娘直擺手。
我眉頭一皺，惱怒道：“老子沒給你錢，是子彈，你要不要嘛？”
大姑娘聽後身子一僵，苦著臉說：“我也不要，不要子彈。”
這不是要陷我於不義麽，哪有吃了飯不給錢的，那不是強盜麽？老子是盜，不是強盜，不欺負活人的。吸口氣歪脖子看著大姑娘說：“哎你個狗日的還要妖兒噠，你個瓜婆娘，老子說給你就給你，吃了飯不拿點東西那不是土匪麽？你看老子哪點兒像土匪？簡直就是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這下都不說話了，最後一顆子彈塞進桌子裏，瑪的，好像子彈的間隔有點不一樣，塞進去的長度也不一樣。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感覺心裏給我堵得慌……
“悶漢，給我去找塊石頭來。”我說，“我一定要把這些子彈敲下去，弄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