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重來一遍
這話聽得我牙疼臉綠,好直白的凶狠。下去就打死我,我還敢下去麽?萬一他真不是和我開玩笑,看他手裏的竹竿,抽在身上還不弄成內傷。
“我錯了,能饒了我麽?”我在書上底氣不足的問。
嗬嗬……
他們全都笑了,似乎我剛才說了最搞笑的笑話。
此時,其他的看熱鬧的人也來了。不少人都在樹下對著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嗡嗡的聲音在樹下傳來,羞得我不由把頭埋在手臂裏。
你看這事說得,同樣都是倒黴催的,為什麽偏就我那麽背!偷個玉米吧,上麵沒兩個籽,還硬是被一個倔老頭攆得跑了幾裏路,最後躲進樹林才算完事。好不容易改過自新想靠自己動手得來吃得,還偏偏就遇上一個傻鴨子。果然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太多的意外也是在令我驚險。
“哈哈!”
隨著一聲興奮的大笑,我看到一個老娘們兒給一個漢子遞了一根竹竿。
臥槽!這竹竿看得我身子不由一抖。竹竿前麵捆了一把巴掌大的鐮刀,刀口鋒利無比,光是看那黑色的刀身和銀亮的刀刃,就給人一種這刀會切入皮膚的感覺,太嚇人了!這種工具一般都是用來在山上撿柴時勾住樹上的枯枝,也能用來采摘野果。
我說你一個婦女,撿完了柴,收了野果就算了。怎麽還學著那些小孩兒一樣跑過來看熱鬧?有意思麽?還不趕緊滾回去喂豬!
漢子拿了竹竿,取了綁在前麵的鐮刀,對周圍的人說到:“都散開點,看我怎麽把他捅下來!”
我看那竹竿,前端斜著往上削出一個尖,很是鋒利。
許多的獵人都喜歡在地上布下竹尖陣,就是用竹子削尖了埋在土裏,使尖銳的一頭向上,一個陷阱裏往往會有幾十根這樣的竹尖,用來捕捉大型獵物。一旦獵物進入陷阱,就會享受一次會員竹尖大陣,最後萬竹穿身而死。
我一看這漢子麵相老實巴交,結果拿起竹竿就往我背後走,好卑鄙,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愛叫!我在樹上,全身的重量都由雙腿和手來承受,不好移動位置。加上這樹上許多的斷枝留下的尖銳,不禁暗罵,太坑了這群人,平時上山去打柴就算了,還用刀把樹上多餘的枝椏砍了個幹淨,要不然我現在也不至於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搞得這麽狼狽!
背上被使勁打了兩下,沒關係,我都可以忍。不過這竹杆怎麽就漸漸的往下了。我慌亂了,急忙在樹上大喊道:“別捅別捅,我下來,不要捅了!”
那漢子聽我喊話,也停了下來,在樹下大罵著要我趕緊下去。上樹難,下去也難,我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不讓樹上僅五厘米左右的斷枝紮到我。
在他們能拉得到我的腿的時候,猛的有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傻逼孩子在樹下跳起來拖著我的腳就往下拉。
隨著他落下的一股巨力,我抱不穩樹幹,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落盡下麵的稻田裏。還好幹旱了許久,稻田裏沒水,泥土也不幹,我落下去也沒受傷。
還不等我站起來,就一起湧上來三四個漢子。不由分說就把我按在地上,雙手押在後麵。等我不能動彈,掙紮不脫的時候,拳頭草鞋不停的落在我身上。一聲聲到肉的悶響,每一聲都令我痛入骨髓。
一時間,敢打的就使拳頭,旁邊的小孩子就吐口水。
我哭了,為什麽我會遭到這樣的待遇?我是犯了什麽大錯了?媽的,其他地方最多就兩個軍閥,我老家川省軍閥十幾二十個,棒客土匪橫行,啥時候你走路遇上一個二杆子都不意外。我實在是混不下去了才背井離鄉跑到外地來混飯吃。結果倒好,正經工作沒找到,跟著兩個人就跑去盜墓。
盜墓一出來還沒把金子當出去,就遇上了意外,然後被棒客抓上山寨,差點死在陰陽墳裏,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就因為一個誤會,還沒說清楚就被死命的按在地上毒打,我冤不冤,委屈不委屈?
“呸!”大概是他們打累了,漸漸的停了手,許多人還在往我身上吐口水。
咳咳……
我無力的趴在地上咳嗽幾聲,胸悶無比,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一樣,想吐又吐不出。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一隻眼睛挨了一拳,現在已經痛得隻會流眼淚,睜不開了。
很快,悶漢就被人帶了過來,他們用拴牛的粗麻繩將悶漢捆起來,防止他逃跑。
悶漢一看見我趴在地上哭,嘴巴鼻子全是血。也嚇了一跳,跪在我身邊焦急的問我:“耗子哥,耗子哥?你還好麽?”
好你大爺!我想爆粗口,結果剛想說話,嘴巴和臉上都在痛,“嘎……”的一聲,不像是人能夠發出聲音。看來他們在捉住悶漢後,認為他已經跑不了了,沒什麽威脅。所以將重心全部放在我身上,我又因為生氣專往稻田裏跑,更讓他們大怒。現在的情況就是。先被抓住的因為沒什麽威脅所以沒事,我後被抓住,反而挨了一頓毒打。
賤人啊一群!俗話都說“罵人不罵娘,打人不打臉”。今次我被打了臉,當真是奇恥大辱!
打完了我,他們就在商量著該怎麽處置我們了。
“打死算了!這年頭打死賊也沒人管!”一個中年人凶狠的說。
“丟進廢土窖裏任他們自生自滅吧!”一人也建議。
聽他們的討論,我的心更加低沉,太狠毒了,不是直接打死就是丟進土窖活埋。旁邊更有一群小孩看熱鬧,拍手稱快,嘻哈大叫:“打賊了,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要打死我麽?我心裏問了一句。既然你們不聽我解釋,執意要打死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天邊的太陽已經下去,火燒雲也開始弱了,不過紅霞還在,這裏的溫度和光線都很好,非常好!
我探手進脖子,抓住了一條繩子。這是我用來綁半塊仙玉的繩子,隻要我現在扔了這半塊仙玉,用口鼻裏的血喂養一下右手裏寄生的東西,它們就會快速的分泌粘液,此刻的溫度正好讓粘液快速變幹結成角質,光線也不至於讓我的眼睛承受不住而爆開。
我也打定了主意,就算變成怪物,就算是死,也要拉下幾個人來跟我陪葬!
“算了,放了他們吧。”又有人說,“被打得那麽慘,也該是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就你心好!”其餘人都出口諷刺。
“你們都誤會了,我們不是賊!”悶漢也在著急,可能他也怕被活埋吧。
悶漢嗓門大,奮力一吼之後,竟然把那些高高在上,討論我生死的人嚇了一跳。趁著他們被嚇一跳的檔口。悶漢趕緊如同連珠炮一樣把我們的遭遇給解釋了一遍。
奈何悶漢表達能力有限,這些人想象力也有限。經過悶漢的解釋,也依舊是感覺自己誤會了但是又不知道哪裏誤會了的樣子。
“還想撒謊狡辯麽?”一人怒喝,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要砸。
還好他被一個村民拉住了,那村民說:“這樣,你倆把偷鴨子那段重新來一遍。我們看看,如果在理,那我們就誤會你們了,你們就走,行不行?”
“還真的放了他們啊?”又是之前打的最歡,叫囂起哄要打死我們那人說話了:“依我看,打死算了,還讓他們解釋什麽啊?浪費時間。”
這話一說出來,忽然周圍的人都安靜了,隻聽到幾個小孩子的“嘖嘖”聲。原本嚷著要打死我的村民都不說話了。
“狗娃兒,積點陰德吧!”一個村民說,“都大半輩子單身漢了,還不積陰德你老了可怎麽辦?”
眾人都不說話,隻是圍著我們不讓我們有逃跑的機會。
悶漢跪在地上,腦袋湊到我耳邊來說:“耗子哥,你還能說話麽?還能說咱們就把之前的再來一遍吧!能活命啊!”
形式比人強啊!我也沒辦法,一聽到能活命,這比什麽都好了。誰又願意變成一個怪物呢?我鼻子裏無力的哼了一聲,開口說:“看我怎麽把水裏的鴨子釣起來!”
悶漢一聽我答應了,也沒聽清楚我說的什麽,就開始接該他說的話了:“耗子哥,別……”
說完後,他愣了,我也愣了。臥槽!這到底是什麽鴨子!我現在真的恨死了鴨子,恨不得把鴨子活剝抽筋飲血,撕個稀碎,我真的被鴨子給氣蒙了。
我當時明明就不是這麽說的啊!怎麽現在就脫口而出一個鴨子呢?老子就毀在這張臭嘴上了!
我此刻真的好恨呐!悶漢仰著頭看了周圍的人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剛才的不算,能不能重來?”
“不算?重來?”一個暴脾氣村民嘴裏反複念叨這兩個詞,走過去一拳就打在悶漢臉上。
我和悶漢被用繩子捆了,綁在村口的樹上,這棵樹是過年的時候專門綁豬用的。無力的我一眼望過去,火燒雲退了,光線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