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身三把火

想到這裏,我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激烈的一次自救,扯嗓子大喊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也許是看到我被煮了那麽久還生龍活虎的,也許是被我的喊聲吵的煩,小男孩做了一件令我作嘔的事,這廝蹦蹦跳跳的下了桌子,去牆角一會兒,不知道怎麽找了隻還在掙紮的半大老鼠來。

這毛茸茸,黑乎乎的東西在他手裏拚命掙紮,吱吱叫。這倒黴孩子,一步步陰森笑著向我靠近,竟然想把老鼠塞進我的嘴巴裏,臥槽!

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再忍我就真成了忍者了。我快速的左右搖擺頭,找準了機會就吐這小東西一口唾沫。老子打不到你也要惡心你!

滋……

一陣腐蝕的聲音,我的唾沫落在小男孩的手上,頓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把它的手上腐蝕了一個拇指大的黑洞。

我所不知道的,原來人身體上的唾沫耳垢都能驅邪,雖然沒有童子尿牛逼吧,但是好歹也有用啊!尤其是我這個二十年的老童子,尿已經很牛逼了,口水自然也是帶了二十年的陽氣珍藏,豈有不厲害之理?

小男孩吃痛之下,放開了手裏的老鼠。這耗子一落進缸裏,全身就被溫水打濕。在水裏刨了幾下就往我身上爬。

草,不能這麽坑啊!

突然,那個婦女用手撐著頭一直在看好戲。她的頭一下就從脖子上滾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眼睛還盯著這邊。小女孩的頭也突然滾落,脖子處有一根木棍掃過。

悶漢!哎呀我的及時雨啊!他兩棍子就打落了兩個鬼怪的頭。

連續有兩個鬼怪被打落了頭顱,我也鬆了一口大氣,就算它們會自己把頭顱接回脖子上去,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剩下兩個鬼怪都被嚇得飄到了一邊去。悶漢力氣極大,站在桌邊似一尊怒神,抓住我的衣領就把我從大缸裏拎了出來,帶起一股水滴落在地上。

可惜我無法站起身,依舊保持著坐在缸裏的姿勢。靠,坐得腿酸麻了,這可怎麽辦?關鍵時刻是能隨便酸麻的麽?

啪!又是兩個耳光扇在我臉上。悶漢以為我中了邪,又開始用他們老家的扇耳光土法來解。打的我臉上火辣辣後開始麻木。

我趕緊解釋:“別打了,我是腿麻!”

完了,說話時嘴巴都不利索,感覺臉上跟平時不一樣,妹的!這次我真的是被打腫了臉。

悶漢一愣,大概是事權從急。這廝看著坐在地上的我,一咬牙直接踢在我肚子上。

瞬間,我似乎是感覺被牛撞了!身體在地上直接往後滑了過去,撞在牆壁上眼睛一黑,肚子裏風起雲湧,隻覺得肚子裏腸子都絞在了一起,痛得說不出話,哇的吐了一口。

“好了沒有?”悶漢拿了個棍子跑過來,關心的問我。

好你大爺的腿!之前腿酸麻了咬咬牙我還能忍,站起來走兩步。現在被一腳踢了個實,我隻能忍住不喊痛了。其實是痛得喊不出,稍微一個深呼吸都會讓你有種撕心裂肺的快感……

這尼瑪太痛了,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咬牙說:“我……好……”

後麵對於悶漢直係親屬身體部位的問候還沒說出來。就被悶漢拉著手用力一拖,我腳下站立不穩,直接就給跪了,然後一頭撞在前麵的櫃子上。

嗡……耳邊一陣嗡嗡歡騰聲,都這時候了,誰還有心思敲鑼打鼓呢?我眼前一黑,許多星星點點都在眼前閃爍。洋油燈下我的趴在地上,就像許多被虐慘了的英雄一樣成彎背蝦。這次我要是能站起來,就不是爆發而是跑路。

眼前有什麽**滴落,連著滴了兩滴,我抹了一把額頭。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人窮又遭棒客欺。遇上鬼怪已經夠倒黴,現在倒好,額頭破了。

古法有說:人身三把火,兩朵在肩膀,一朵在額頭。

額頭本就是人體重要部位。要不人要是倒黴了,那些個算命的都會告訴你:施主,你有大凶之兆!為什麽這樣說呢?因為印堂發黑。這就是屬於額頭上的火氣降低了,被能觀人火氣的能人看了出來。

在道術中,也有關於對額頭施法以降低自身火氣以見鬼的。就像是之前說過的過陰,若是想要帶出陰間的鬼魂出來問話,也要尋找一個鬼魂的容器,這種容器,往往就是火氣弱的人。就算你火氣不弱,被上過一次身,火氣就弱了。

對我這時候我額頭被撞出血,覆蓋了額頭上的那朵火焰。我隻能說是日了狗了。這種後果就是讓本來就倒黴到見鬼的我更加倒黴。

等我再抬頭看,一道血跡順著我的額頭往鼻子旁邊流下來,到了嘴裏,這時間了,誰還關心血什麽味道啊!

兩個被打掉了腦袋的鬼怪也把腦袋安了回去。悶漢二話不說,對著四個鬼怪就開始解褲子耍流氓,一股熱騰騰的二十多年老處男珍藏就尿了出來。

嘿嘿!

四個鬼怪都在大笑,又像哭泣。轉頭就消失在了房間裏,

隨著四個鬼怪的消失,房間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還打掃得幹幹淨淨的房間不見了。一股發黴的臭氣從黑暗裏傳出,我舉著洋油燈,借助這黃豆大小的燈光看去,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腐爛散架的家具遍地都是。房間中心有一張破舊八仙桌,桌子中間又是一口大缸!

缸上蓋著落滿了灰塵的木質鍋蓋。

我和悶漢都感覺到背後陣陣發涼,外麵的月光從格子窗戶照射進來,在地上投射出許多小小的光點。

開門快跑!這時候腦子裏也就隻有這個念頭了。趁著現在那四個鬼怪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不然還能就在這裏送死不成?

我跑去門邊,用力拉門,本想著拉開門就趕緊走,哪裏想到這門竟如生根一般,拖不動,拉不開。任憑我怎麽使勁,就是紋絲不動,連個吱呀聲也沒有。

“打不開怎麽辦?”我慌張的回頭問。

悶漢皺眉抓頭,行了。我已經知道了,他也沒什麽辦法。

“跳窗?跳樓?”悶漢小心翼翼的說。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不過我看看這窗戶,不是可以推拉打開的那種,而是釘在了牆上,固定好了,作為通風之用,上麵雖然有幾個能容得下拳頭伸出的破洞,但是我肯定,這東西一定和那門一樣,不是我能打開的。

果然,悶漢在地上抱起一根桌子腿,往窗戶上一砸。這一砸下去,窗戶破沒破不要緊,可是窗外的景象可著實把我們嚇壞了。

隻見悶漢一砸窗戶,不僅窗戶動也沒動,一聲轟隆後。窗外突兀的顯出一隻手來,死死的抓住窗戶上的木格子。月光被它擋住,在屋裏投下了一個影子。

我和悶漢都是急忙往後退開幾步。不敢再去看窗戶外,害怕那裏會隨時伸上來一個滿頭是血或是滿臉腐爛的鬼怪上來。

“你看我一眼……你快看我一眼呐!”窗外的聲音叫得撕心裂肺,鬼氣森森。我一個哆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有一種被什麽東西窺視了一般,仿佛什麽東西隨時會從我背後跳出來。

砰砰砰……

屋外,砸東西的聲音響起,一聲比一聲大。整個牆壁都在震動,許多年久的灰塵都在刷刷往下掉落。

我一看黑洞洞往上的樓梯,實在是沒辦法,外麵的動靜太大,似乎還不止一個。淒厲的哇哇聲傳來,似乎是有兩個東西打了起來,慘叫聲隔著牆壁傳了進來。每一次聽到慘叫,都將心裏一緊,揪的無可奈何。

沒辦法,這黑洞洞的樓梯如同一張巨口,要擇人而噬。

我將悶漢手裏的桌子腿拿過來,用地上的破布捆好,頓時就揚起一陣腐朽的灰塵,很是嗆人。在屋邊的破櫃子裏找到一個生鏽的鐵罐子,是一個裝油的油桶,打不開上麵生鏽的蓋子,就用木頭敲。這生鏽的東西是經不起悶漢兩下敲擊的。

嘩嘩的油聲從鐵罐裏響起,從被悶漢打破的口子,我把做的簡易火把往油桶裏浸泡攪和了一圈,頓時就有一股難聞的洋油味飄散出來。

用豆大的燈火苗靠近火把一掃,呼的一下就燃起了熊熊火焰,把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一片。

也許是對突然的光亮感到欣喜,也許是習慣了這屋子裏黑暗的環境。隻過了一會兒,就看到火把上在往地上滴落火焰,那是多了的洋油。

地上和牆壁上都是腐朽的東西,有的地方已經黑乎乎一片。對中間那張桌子的恐懼。我們還是決定往樓上走。

“踏……”

一個腳步聲突兀響起……

我看著樓上,借助火光,這樓梯的盡頭都看得清清楚楚,樓梯的級數都能數清。隻是在盡頭,不知是牆壁太黑,還是那邊通向了哪裏,黑漆漆似乎就等我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