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福禍相依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來到驪山。

站在這座名聞中外的名勝古跡之巔,我不禁頗為感慨。

當日,我親眼看到秦皇陵被高道玄帶著骷髏門門徒拿炸藥炸毀,深埋於地下,再難尋覓。

可是,如今再次來到驪山,卻發現這座山完好無缺,哪有一點崩塌的痕跡?

躺在病**數日,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高道玄為何要炸毀秦皇陵,他如果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那麽他這人就是一個瘋子。

如果他不是一個瘋子,哪個正常人會做出那麽瘋狂的事情出來?

得不到就去毀滅,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這是多麽嚴重的心理變態才會幹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

他費盡心思騙我到地下世界去,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在前邊為他們探路,替他們掃除障礙,他們骷髏門好大舉進攻秦皇陵?

這種可能性看似荒謬,其實現在回頭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於他為什麽要選擇我作為清道的無辜受害者,隨著秦皇陵的崩塌毀滅,高道玄自己也永遠埋在了地底深處,這個問題也緊跟著成了永遠不解之謎……

此時,驪山之上遊人如織,有盡興遊玩的,有好奇觀光的,也有假冒著考古的名義來此踩點準備盜墓的。

秦皇陵炸毀的事情,外界似乎一無所知,仍在對這地下墓穴做神秘的猜測。

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也就寥寥幾人而已,阿九自然不會泄露這等事情,而我早已囑咐了飛機哥和李飛,這件事千萬不要傳出去,一旦走露半點風聲,我們這些知情人估計很難活命……

天上陰雲愁雨,蕭瑟的秋風吹打枯葉,天地間一片蕭索肅殺。

我在驪山之頂,擺好祭台,上好香燭,將匆忙置辦的桃木尺,引陽索,乾坤鏡,八卦扇等等一應物事按照玄門的擺放順序一一布好。

等到中午十二點整,我整衣束發,神情肅穆,對著蒼天遙遙一揖。

淅瀝的秋雨灑在身上,頗有涼意,而我此時心無旁鷲,盤腿坐下,雙手捏著指決,閉上雙眼,默念《往生咒》。

繁雜深奧的咒語如同晦澀難懂的火星文,雖然很是難背,可我還是憑借著超強的記憶力完整的背了下來。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訶……”

……

一遍又一遍。

隨著咒語的念起,我的周圍莫名生出一個強大的磁場,我靜坐其內,心神守一。

終於,就在我念到九九八十一遍的時候,我就感到驪山之下一陣陣陰魂飄飄而上,聚集在了我的周圍。

我睜開眼,打開天眼,就看到周圍跪滿了孤魂野鬼,這些鬼魂正是那日幫我鋪橋搭路托舉我和阿九過那深淵的野鬼,此時他們受到我的往生咒的洗禮,身上那股子深藏千年的怨氣在一點點的消散。

怨氣消散,心中仇恨自然減少,罪孽也就消失無蹤。

現在這幫子苦命的野鬼安靜的跪伏在我周圍,臉上除了釋然之後的平靜,還帶著感激,不是碰到我,他們生生世世都難以步入輪回隧道,他們將要承受永無止境的怨念纏身,這樣子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神魂俱裂,落個最淒慘的下場。

所以,這些鬼對我感恩是很正常的,為了超度他們的怨念,我這次作法最少耗損三成的法力,可是,當初我既然答應了他們,就一定說到做到。

秦皇陵崩塌炸毀,對這些沒有實體的陰魂野鬼並沒有造成什麽傷害,這些生前是苦命人,死後還是苦命鬼的冤魂很是可憐,怨念洗去之後,透過天眼看到他們枯瘦的冥體,我內心頗為感慨。

這次作法超度亡魂,竟然驚動了天地。

就在那些亡魂盡數散去前往陰司報道的時候,先前還淅瀝下著的秋雨隨著一聲聲的炸雷,老天仿佛被炸雷劈開了一個破洞,烏雲灌頂,大雨傾盆,肆意的洗刷這千年前的冤屈……

這場傾盆大雨一直下了一個鍾頭才淅瀝停下。

我就那麽盤腿坐在山頂,閉眼合十,心神守一,我知道這是老天對我的小小懲罰,我逆天行事,強自超度這千年冤魂,有違天道。

可是我並不後悔,我坦然的坐在大雨之中,任憑如豆的雨珠子砸在我的頭上臉上啪啪作響,一動不動。

雨停之後,天空忽然放晴,一改淒風苦雨的樣子,一輪驕陽忽然升起照射大地。

金色的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我仍舊那般坐著一動不動,就隻覺得四肢百骸舒服無比,快活的我都想要呻吟出來。

前一刻為了超渡亡魂強念《往生咒》,耗損我三成的法力,可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我忽然睜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身子。

就在剛才,我無意間發現,作此大法之後本該虛弱無比的身子竟然神奇的變得充沛無比,我試著運轉一下元氣,就隻覺得丹田處一股子澎湃的元力如有實質。

好久好久,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站起身子,抬頭看天,驕陽似火,照耀著驪山之巔的一草一木,本來還一片蕭瑟枯敗的生命似乎重新煥發了生機。

難道,這是老天對我的獎賞不成?

我超度這無數存活了千年的冤魂野鬼,看似有違天道,實則不然,我這是在做善事,在積功德。

老天剛才下的傾盆大雨隻是對我不遵守玄門規矩的小小懲罰,而現在陽光普照,助我增進法力是對於我這次做的善事的獎賞。

想通此點,我再次對著上天作了一揖。

此間事了,我心頭的壓力又輕了一分,三個月沒和家人聯係,我此時也很掛念,我估計自己失蹤這麽久,家裏人估計早就急瘋了。

當下,我帶著火豆豆,陪著飛機哥和李飛一起坐車去了西安。

再次站到‘好漢客棧’門前,飛機哥這貨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鼻子一吸溜,眼圈立馬紅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吭聲。

飛機哥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說風哥,說實話,這次能活著回來全靠你了,不是你冒險去救我,這輩子估計我都回不了家了。

這貨說完,又是一陣哽咽。

我的心裏也不平靜,這一趟地下世界之旅,真可謂九死一生,稍微走錯一步,鐵定粉身碎骨,再難活命。

說實話,當日在那地宮之中,我自己都不認為還有機會可以逃出生天,重見天日。

幾個人走進店內,店裏和往常一樣在正常營業,隻不過前台裏坐著的不是張小倩,而是其他人。

那是一個打扮的妖裏妖氣的女人,三十來歲,濃妝豔抹,露溝晃肉,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看到這個女人,飛機哥呆了一呆,似乎懷疑自己走錯了門,不敢肯定的走出門再次看了一眼‘好漢客棧’的招牌,終於,這貨呆了一呆,一臉疑惑的又重新走進店裏。

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女人已經笑眯眯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胸前倆球隻晃**,她說:“這個帥哥,你們可是要住店嗎?幾位?需要開幾個房間?放心好了,姐姐我這客棧又幹淨衛生,又經濟實惠,如果你有啥需要的話,姐姐這還有特殊服務……”

這女人話說了一半不說了,還對著飛機哥拋了個媚眼。

她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口裏的特殊服務什麽意思?

飛機哥一臉震驚的看著這侃侃而談的女人,有點不敢確定的問道:“我說這位姐姐……這是你開的店?”

女人聽到這話,剛剛修過的柳葉眉一皺,說你這不是廢話麽?不是我開的店,我坐這兒幹嗎?

說完,這女人還白了飛機哥一眼。

我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很明顯,在我和飛機哥陷入地下世界的這段時間,‘好漢客棧’肯定出了意外。

可是,張小倩人呢?

這女人是誰?她為什麽要說這旅店是她開的?

我的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飛機哥明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哪裏還有閑工夫去和這騷娘們扯犢子?

當下這貨一拍櫃台,指著自己的鼻子對那女人說:“你是這店的主人?那我是誰?”

那女人愣了一愣,忽然冷笑一聲,說喲,真沒看出來你這人傻不拉幾的樣子,竟然跑到姐姐店裏撒野來了?姐姐不管你是誰,馬上跟我滾蛋,老娘不做你們生意,趕緊滾。

飛機哥立馬怒了,對著那女人張嘴就罵:“臭婊子,好好睜開你那狗眼看看,老子才是這家店的主人,什麽時候成你的了?這是我張家祖上傳下來的家業,你個浪蹄子是誰?竟然欺詐到我飛機哥的頭上了,吆喝,膽子夠肥的啊!”

那女人明顯也不是省油的燈,指著飛機哥,說好,你有種,敢罵起老娘來了,你等我打個電話咱再算賬。

說完,這女人拿起一部6S撥通電話,也不知道和誰打的,反正這騷娘們在電話裏委屈的不行,一邊撒嬌一邊**,我們在邊上聽的一清二楚,對方是個男人。

這女人在電話裏說豹哥,你趕緊來店裏看看,這邊來了幾個逼崽子,硬說這店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在這鬧事呢,你趕緊過來吧,還有啊,那個叫飛機啥的死胖子剛才還非禮我來著呢,說什麽想要我為他做特殊服務,嗚嗚,人家差點沒欺負死啊。

電話裏那男人明顯的怒了,我在電話這頭都感覺到電話線那邊一股子怒火在燃燒。

女人掛掉電話,一臉冷笑著說你不是很牛逼嗎?等下老娘好好看看你還敢不敢再跟老娘耍威風。

我和飛機哥還愣在當場,傻了似得看著麵前嘴唇塗的像喝了雞血一樣的女人,徹底震驚了!

這還是女人嗎?

大白天編瞎話不怕被雷劈死嗎?

還有,就算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剛才那女人電話裏那番話,摸著自己的良心,我們當著人麵也是說不出來的。

震驚過後,回過神來,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女人不能惹,也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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