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還願
我剛從**坐起來,飛機哥那張大臉盤子已經出現在了眼前,看到他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笑著問他什麽好事?
飛機哥一臉神秘的樣子,小聲對我說你看我現在有啥變化沒?
聽他之言,我微微一愣,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盯著他看了好幾遍,倒沒看出他有啥變化,若硬要說有啥變化的話,就是這貨的臉比以前更大了。
於是,我問他:“你是說你臉變的比以前更豐滿更圓潤的事情嗎?”
飛機哥聽了這話,氣的差點蹦起來。
他使勁跺著腳,說風哥,不是兄弟我說你的,你什麽眼神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想問你的是你有沒有發現我的氣質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
我一陣無語之後,還是搖了搖頭。
從他身上最深處透露出的是濃濃的一股子猥瑣的氣息,氣質那麽高大上的存在和他完全不沾邊啊!
飛機哥像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嘟囔著說風哥,你就使勁打擊我吧……
我啞然失笑,隻好問他到底怎麽了,說說。
飛機哥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把將上衣扒開,神秘的撇撇嘴,說風哥,你看……
不得不說,這貨很有表演的天賦,他那生動的肢體動作再加上極具**力的釣人胃口的語氣,我的好奇心被成功激起。
然後,我的眼睛望向他強壯的胸口,意外的發現這貨的心窩處多了一個橢圓形的印記。
最神奇的是這印記似乎有元氣在流動,一層淡淡的光暈從印記上散出,要不是我天生靈體,觸覺比較敏感,我也不會感受到印記暗藏的玄密。
我收斂心神,正色問飛機哥你體內有沒有什麽異常?
飛機哥笑嘻嘻的說怎麽沒有?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體裏邊似乎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而且,我剛才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自己身上一點事沒有,被我撞上的地板磚反倒碎裂了好幾塊,當時我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就試著一巴掌拍在地板上,地板磚立馬斷成了好幾截,所以我趕緊來和你報喜,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也成了像美國電影裏邊金剛狼那樣身帶異能的牛逼人物了?
對於飛機哥的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因為我對於這個莫名出現的印記一無所知,我隻是感覺它很不尋常,可是,具體有什麽不常之處我也不明就裏。
兩人聊了一會,我問他李飛人呢?
飛機哥這貨一撇嘴,說那個二球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後很是後悔,一個人正蹲牆角懺悔呢!
我啞然失笑,說這也不能怪李飛啊,你又不是沒有被白起上身過,那時候的你更混賬,竟然還想拿長矛捅我……
飛機哥羞澀的低下頭,喏喏說道:“人家那時候不是身不由己麽?”
我拍拍他的大腦袋,說李飛也是一樣身不由己,這事不能怪他,他也就還沒長大的小毛孩子一個,正處於青春叛逆期,你少刺激他,讓他好好休養下身子,帶回去給小倩還有他的家人一個交代。
然後,我又問他李飛被我金剛手筘砸折的手指頭怎麽樣了?
飛機哥說醫生看過了,沒多大問題,打上了石膏,就是需要點時間等骨頭長起來了就沒事了。
事情就這樣到了一個段落,一切的一切到此好像都結束了,我的生活重歸平淡。
火豆豆適應生活的能力強大到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現代電器之類的日常生活用品,幾天時間就被他很熟悉的操控,也讓我暗暗驚歎他的智商之高遠遠拋我幾條街,這個一直在秦皇陵地宮生活的萬年火精對外邊的這個花花世界一點都不排斥,相反,還很喜歡這裏。
他聽我的吩咐,將自身火焰收斂,不透露一絲火屬氣息,從外表看,活脫脫就是一個呆萌可愛的小正太。
而且這小地精的嘴特別甜,圍著為我換藥的護士妹子姐姐長姐姐短的喊著,把那個剛從衛校畢業來這裏實習的護士妹子喜歡的不得了,沒事就偷偷拿巧克力給火豆豆吃,把這個小地精高興的合不攏嘴。
躺在病**的日子總是無聊的,就這樣百無聊賴的休養了幾天,我的過度透支的身子恢複了七七八八。
我試著溝通本命銅錢裏的靈虎,先前為了救我替我擋住李斯的符籙長弩,它的屁股上傷口在慢慢愈合,它躺在銅錢裏慵懶的斜瞄我一眼,低吼一聲,算是對我打了招呼。
我的心中頗感安慰,雖然這趟神秘之旅險惡重重,九死一生,不過,大家最後不都活著走了出來嗎?
活著,真好!
從護士的嘴裏我才知道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秋末冬初,季節變換,我的心中除了驚訝也略帶惆悵。
我是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被高道玄騙下地下世界的,地下世界時間停止,沒有日夜之分,隻是感覺好像在那裏做了一個夢,再次醒來,外邊世界已經物是人非,彈指過去三月有餘。
由於在地下世界手機完全沒有信號,這三個月我也徹底與世隔絕,對外界信息一無所知。
當時,那冥河之上泛舟的宋朝少年郎陳水生與我有緣,我被他的單純善良打動,看他對我的手機感到好奇,當時的手機在我身上也無異於累贅,就把手機送了這少年郎。
現在想起來不禁有點苦笑,為何?
我這人平時懶散慣了,是沒有用腦子去記電話號碼的習慣的,家裏的電話還有蘇小漾的號碼我竟然完全不記得。
三個月沒和他們聯係,家裏人肯定都要急瘋了,還有這麽長時間沒有和蘇小漾聯係,說真的,我很想她!
想起蘇小漾,我的腦海裏忽然莫名出現了阿九的身影,一向對什麽事情都不在乎的我臉龐竟然微微發燙。
也不知道這個偷偷離我而去的小妖精現在怎麽樣了,我也想起了當初在地宮之中對她的承諾。
當時我告訴她,假如有幸從秦皇陵裏逃出生天,我就去懇求土地娘娘赦免她們一族,這千年的鎮壓,也該手下留情了。
一個禮拜之後,我們出了醫院,我買了一些營養品去看望救我們的王老頭。
那是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老人,一輩子沒有走出大山,麵朝黃土背朝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和很多最底層的小老百姓一樣,每天為了養家糊口起早貪黑省吃儉用還是過的緊緊巴巴的。
當我和飛機哥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去王老頭家的時候,看到院子裏的一切,心裏還是很難受,不是親眼所見,真的不敢相信電視上新聞媒體天天吹著國民多麽多麽幸福,人均收入多高多高是多麽的荒唐可笑,啪啪打臉。
低矮破舊的土坯混合青石造成的房子,一走進去一股子陰冷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房間裏空空如也,隻有簡單的幾張舊家具,唯一的家用電器還是一台早就停產的熊貓牌黑白電視機,我都懷疑這已經老掉牙的電視機現在還能不能打開都是個問題。
王老頭的老伴是個體弱多病的老婦人,麵色蠟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一幕,再想起網絡上看到的某個小科級芝麻官的家裏都能搜出兩個億現金,驗鈔機硬生生累報廢五台……
我深深呼吸,閉上雙眼,隻是感到沸騰的熱血咕嚕作響,無邊的憤怒似乎能將我擠壓爆炸。
憤怒過後是無盡的悲哀。
螻蟻之命,奈何?
奈何!
我在外公身邊久了,耳濡目染,略懂一些歧黃之術。
醫道一途有望,聞,問,切一說。
這了了四字,卻將我堂堂華夏岐黃秘術闡述的淋漓盡致。
'望'這個字排在首位,說明作為一名合格的醫生,觀人氣色就能看出這人身患何疾,不過,這個要求是對於以前那些醫術高明醫德高尚的大夫說的,現在的醫生麽,嗬嗬……
不過單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一眼也看出這久病不愈的老婦人是操勞成疾的,想要根除病灶,隻能連服幾劑強本固元舒心潤肺的中草藥,再好好補養身子才行。
當下我提筆寫了一個方子,讓飛機哥去鎮上中藥店按照我方子上的藥材抓藥。
老婦人喝過草藥之後,精神明顯好了不少,我囑咐她再喝幾次就會沒事了。
然後,我把提來的禮物盡數留下,又將隨身攜帶還未花完的幾千塊錢塞給王老頭,他死活不要,最後僵持不下,我隻好留下一半給他,自己隨身裝了兩千來塊錢貼身零用。
這老實巴交的兩位老人熱淚盈眶,說是碰到了活菩薩。
我慌忙說大爺,大娘你們千萬別這樣說,要不是王大爺在江邊發現我們,說不定我們早就沒命了。
飛機哥也連連點頭,說就是,就是。
離開了王老頭家之後,我們又去了送我們進醫院的當地派出所,製作了一麵錦旗作為感謝送了過去。
差爺隊伍這些年雖然名聲不好,不過,那些隻是個別個的,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而已,大多數差爺還是好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個世界將會亂成什麽樣子真是不敢想象。
做完這些,我終於安心不少,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雖然不讓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一個人不能沒有最基本的良心!
眼看著落葉飄零,大雁南歸,氣溫一天比一天冷,我雖然很想回家看看,可是,我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
我還記得,當初我在地宮之中,施展“五鬼搬運大法”召喚無數冤鬼為我鋪路搭橋的時候,我對他們的承諾。
當初我和他們說一旦我回到外邊的世界,就做法事為他們超度亡魂。
現在我既然已經歸來,那我就要兌現自己當初的諾言。
陰曆十一月十五,一個月中陰陽交接的特殊日子,我淨身沐浴,焚香祈禱,帶上匆忙之間臨時購置的法器,重新來到驪山之巔,開壇做法,兌換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