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畢方鳥

我捂著被窩半靠著躺倒**,看著房頂,聽著外麵不停的吵吵聲。

爹這還是頭一次有膽子拿著笤帚跑到爺爺這來,想要棒打我。

就聽外麵爹不敢反抗爺爺,卻氣極了的聲音:“爹,這山這小子說上就上,還一去就去了這麽久,這初中開學都已經到了,我是千求萬求才給學校說了通,他今天無論是不是能起的來,他都給我走著去上學!”

爺爺也不理會我爹,隻是再那抽著旱煙,我想起昨天爺爺晚上對著躺在**的我說道:“林兒啊,你膽子也是大的慌,那妖也是你可以親近的?”

我枕著那枕頭就想合眼睡過去,但是因為心裏還有很多問題就撐著眼皮說道:“爺爺,你說我這次遇到的都是什麽東西啊!那仙蕙姐到底是個什麽啊?”

爺爺拿著他那大煙管子往我頭上就是一敲,嗔怪道:“還仙蕙姐,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一股腦的坐了起來,拉著爺爺,讓爺爺給我說說到底是個怎麽情況。

爺爺就像今早那樣抽著煙,卻是不再說話。

思緒回到眼前,我聽著外間爺爺終於是說了話:“行了,我知道了,這學我不會不讓林兒上的,你先回去吧,我晚間就讓他回去,我還有幾句話對他說。”

爺爺說完我就聽見有腳步聲往我這走近,眼睛迷成一條縫,發現是爹,爹明顯是想讓我現在就回,於是跑進裏間想要來嚇唬我,我趕忙裝睡。

就聽見爺爺在外麵哼了一聲,道:“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你看著。”

爺爺的威信在爹的心裏那是毋庸置疑的,爹哎了一聲,便想要去院裏看看有沒有農活可以幹讓他磨蹭到晚間可以把我接走。

爺爺早就看穿了爹心裏那小揪揪,三下五下的就把人攆走了。

我在**止步住的笑,爹這在爺爺麵前的慫樣真是可笑。

睜開眼看著爺爺走進了裏間,開始笑了起來:“也就是爺爺能治住我那死老筋老爹,我這次回去鐵定又要被打了!”想到這我是有些愁眉苦臉。

可是爺爺卻吹起了胡子:“你爹能是你隨意編排的?沒大沒小!”

我知道爺爺是跟我開著玩笑,我隻是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學著爹的說法回道:“是,是,是,爺爺說什麽都對。”

“你那拜師禮可是完成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可莫要連尊師重道都不理會。”爺爺鄭重的問我。

爺爺就是這樣,師傅大於天,我趕忙頭倒蒜一樣點頭:“我可是誠心十足的,從老遠就開始了三跪九叩了,更別說拜師禮那三個響頭。”

爺爺滿意的點頭,便不再理我,隻是摸了摸一直趴在我床腳陪著我的波一道:“波一,被你那懸崖一弄看來是嚇著了,這短時間內可是不放心你。”

我看了看波一的那圓圓的小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我有些自責,對著爺爺也有些自責和虧欠的說道:“這次不是我大膽,是上了山後遇到的事情太多了。”

我一股腦把事情開始從頭說了起來。

爺爺磕了磕他那煙管子:“這有句老話是這樣說的,好奇心害死貓。”

我剛想反駁,爺爺繼續說道:“但是進了山,要是真的失了那好奇心怕是什麽也見不到。你這次遇到的雪妖看來是因為你的赤誠所感動,才放了你,否則你小子在那雪妖的屏障裏一呆就是幾天,可是差點就完了啊!”

我大驚,抬頭望著爺爺:“爺爺,那就是說那雪妖並沒有害我的心思了?”

爺爺卻是搖了搖頭:“她起先有沒有害你的心爺爺不知道,其實這雪妖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爺爺也是說不清楚,隻是以前這獵戶村裏遇到過這種事情。”

也就是二十年前左右的冬天,有一段這村裏隔三差五就是有人在家中突然死去,屍發現場就是剩下一團子白雪在慢慢的融化。

直到那王老爺子也就是二狗子的爺爺,發現了其中的詭異,在一個夜裏他開著門一直翹首以盼,盼什麽人來。

果然夜半十分,有一個白衣女子飄了過來。

王爺爺也不理他,隻是給她遞了一杯熱水,架了爐子讓她烤火。

那女子極是喜歡火,就在火前烤啊烤啊,烤到最後就剩下一團水……

爺爺說完,對著我說道:“這雪妖也就是人的心中所善,前幾個獵戶拒絕她進屋所以被她所害,而你又為她掃雪有為她架火自然是感動了她,不過雪妖如果一旦被感動卻是會化了罷了,可你這次遇到的卻並不是這樣。”

我聽的著有些著急,看來仙蕙姐並無害我之心,那麽她後來又是怎麽樣了呢?她到底死了沒死,想到這不知道為何有些悲從心中來……

爺爺看我皺起了眉毛,不免笑了一笑:“行了,按你那說法,這個雪妖有名有姓,還是百年前的有這身份的鬼混化為雪妖得到實體,她應該不會輕易的死去的。不過……”

爺爺說到這反而賣起了關子,聽的我有些著急,連忙去摟著爺爺的胳膊晃,讓爺爺快些說。

過了半晌,爺爺的小胡子翹了起來:“這此你遇到那隻鳥妖如果真如你所說,天生一條腿,還能噴火恐怕就不是什麽簡單的鳥妖了!”

講完這個,爺爺的表情有些凝重,我卻不管隻是一個勁詢問那是什麽?

“畢方鳥!”爺爺語氣變得有些重,望著窗外喃喃的說了起來。

傳說這畢方鳥象征著火災之兆,當年黃帝駕車出戰時也是伺候車前的。

而如今幸虧是以山市之景倒印了過來,所以夔才能治住她,否則必將是場惡戰,那時候我們這些旁觀的人能活命還是兩說。

“這鳥妖還有一個這麽威風的曆史?那仙蕙姐是不是也被她擒住了?她會不會害仙蕙姐啊!”我拉著爺爺的衣袖問了起來。

這個時候波一也跳了過來,蹭到爺爺懷裏,擠走了我,在那嗚嗚的叫著,仿佛在訴說我一昏多天的情況。

爺爺摸著波一的腦袋,點了點頭:“看吧,連波一都明白,那不過是個雪妖罷了,這雪妖應該也是那山市之景映襯過來,就算你能贏過畢方,你也找不到她們應該在哪裏。”

說完,爺爺倒是詳細的給我講了講何為山市。

山市,不單單是海市蜃樓的說法,有些強大的精靈鬼怪可以借助自身的靈力把自己的一部分能力映襯到世界各地,也可以帶著他自己地方本有的東西一起映襯而來。

而無論這些映襯過來的人或物,一旦以山市的形象呈現出來,所遭到了毀滅的攻擊之後除了使用法力之人能平安無事,剩下的人全會死在那映襯出來的地方。

所以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麽山市消失了,那幾隻野狗卻還存在。

而夔的攻擊卻讓畢方絲毫不在意,也就是說其實畢方所帶來的所有妖都是為了有難給自己擋煞的。

再說回這夔,爺爺對夔也是不知道什麽,更是不解為何這夔三番五次相救於我,甚至為什麽會來到此山。

按理來說,像夔啊畢方啊這種神獸是不屑待在這沒什麽名氣的小山的,就像畢方就算來也不是本尊來,那麽這夔為什麽肯屈尊來此呢?

爺爺雖然不解,但是卻提醒我一定要小心為妙,眼前這夔既然對我還無傷害之一,可是也要提防以後。

我點了點頭,心裏跟明鏡一樣,便對爺爺說道王山婆的異樣。

爺爺聽後,臉色雖然有些不是太明朗,可是卻仿佛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並無什麽好奇。

隻是爺爺在讓我收拾收拾回去的時候,警告我最近就不要進山了,這大山恐怕是要變天了。

在我百般追問下爺爺也不肯透露半個字,看來是跟王山婆有些關係。

而爺爺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誡我,最近絕對不能上山,在我終於答應了下來,爺爺才是放心了下來。

可是我呢,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管他呢,到時候再說。

最終,我還是得回去了,然後回家讓娘拾掇拾掇我自己,明個就是要去上前所未有一片新的學校了。

我心中不舍與爺爺分開,更是不願就此跟爺爺和波一告別,隻是那學又不得不上。

波一送了我好幾裏,最終還是被我攆了回去,我眼眶紅紅的呐喊著叮囑它,一定要照顧好爺爺。

波一在遠遠的地方衝著我的方向嗷了起來,那聲音中有著信賴,不舍,以及讓我相信它。

我擦了擦眼角,開始邁起步子狂奔。

這幾日進山的場景曆曆在目,可以算得上是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大山,對於我來說不再是簡簡單單的進山曆險,更多的是喜愛。

我還在忐忑的糾結回家怎麽解釋,能讓老爹的板子輕上一點。你說也打不疼我,不是白費勁嗎?我還得去裝疼,甚是痛苦。

哪想到爹竟然站在村口站著等我,一看到我的身影,那臉便是拉的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