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殺鬼,晉升!
“啊……啊——!”
這時,終於有人開始害怕了,微張的口中發出陣陣不似人聲的慘叫,那是人還是那隻鮫呢?李青不需要知道,他隻要將在這個房間內的所有人全部殺死,就足夠了。
“你這……怪物……!”
有人這樣開口,聲音仿佛一個小小的女孩,和她的妹妹年紀應該相差不大,李青的臉上勾出一抹自嘲的微笑,笑容越發盛大,越發肆無忌憚,他的左手猛地攥住,滿天的墨線瞬間化作一柄柄鋒利到了極致的刀片,朝著擁擠人潮中切割而去!
……
如一陣風一般,絲線拂過了人們的肉體,卻沒造成哪怕的半點的傷害,隻有一人除外,整個套房的絲線盡數將她包裹,除了頭顱以外,她每一寸的肉塊都被墨線生生切開!
那是藍天。
“李青——!你在做什麽?!”
幾乎同時,隻剩下一個腦袋的藍天以及耳麥中的孫安發了瘋似地尖叫起來,驚怒,恐懼,瘋狂……
話語中充沛的情緒讓李青忍不住笑了出來,繡繡也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兩人浸透了詭異的笑聲,在這間驟然死寂的房間內來回飄**。
“李青,你竟然傷害自己的同僚!你的行為已經違反了……”
“還在裝呢?你這怪物。”李青抵著耳麥,仰首站在滿地的血汙之上,宛如惡魔般微笑著低語道,“屏蔽了上三層與外界的通訊,模仿孫安的聲音誤導我的行為?你可真是夠異想天開的,是吧,鮫。”
“你的聲音有著鮫人的特征足以蠱惑人心,著實也騙了我好一陣子,可這並不代表你模仿得有多像,那蘑菇頭說話哪有這麽情緒化?”
“再者,屠殺令這麽重大的事情,不說那位最高執政官親自和我說,怎麽也得由芙蓮部長親口批準,他一個二級研究員還沒有那權限。”
“既然確認了你是假貨,卻又讓我放手屠殺這層樓上所有人,你本體又怎麽可能在這群豬玀們的腹中?整個屋子內唯一必然會逃過我的屠殺的,隻有從一開始就被視作同僚的,藍天嘍。”
“你太急了,放長線釣大魚,或許也不會這麽快露出破綻,隻可惜,汙染就是汙染,終究是沒抵得過本能的侵蝕……”
這時,耳麥中充斥的也隻要嘈雜的忙音了,地上被切開無數碎末的藍天,此刻也化作了一股股肮髒的水流,在那顆頭顱之下緩緩匯集。
藍天的臉部也漸漸扭曲,嘴中定格在一張還帶著幾分稚氣,梳著一頭短發的學生模樣,隻可惜她的麵部已經被泡成了巨人觀的模樣,鼓脹,醜陋,青紫,
脖頸之下的身軀被拉伸得接近十米,皮膚斑駁且透明,少女的小腹處遊走著一團醜陋肥碩的鮫魚腦袋,下身則是長出了人類嬰兒般細小的手腳……
怪魚看見李青便怒得近乎發狂,少女腹部的皮肉被他撐得幾乎破開,外突的魚齒咬合得發顫發抖,似乎隻要李青上前一步,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李青的腦袋咬作滿口腥甜的血水!
至於真正的藍天,則是在進入套房內的瞬間便已經被迷住,替換做了三個女伴中的一個,此刻的她正癱在兩條鮮血淋漓的屍體皮肉之間,睡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此刻,還在套間內站著的人們,竟有大半無聲無息的倒下,有的滿身的皮肉皆是幹癟下去,變成一張空空****的皮囊,
剩餘的則是逐漸扭曲,異化,一顆顆渾圓的白卵在他們體內快速孵化,以人類的肉身為養料化作詭異,
當他們再度站起之時,已經變成了與之前一般無二魚頭夜叉身的怪物,他們癡傻卻嗜血的,朝著周圍驚慌失措的活人啃食而去!
“李青——!”
耳麥內在經過一陣幾乎把他震聾的雜音,芙蓮那男性化的怒吼聲終於衝出,在這場戰鬥之中,李青受的第一次傷依舊是自己人,他的耳朵內緩緩流淌出一道血水……
“老大……這得算工傷。”
“連帶這次的討伐獎金,我給你算十萬。”孫安將話筒從焦急的芙蓮手中搶走,依舊冰冷地開口道,
“做得很不錯李青執政官,但我想研究員的那些老渾蛋又要降低你的精神評級了,做好考察期延長的準備吧。”
“我為組織流過血……!”
“這些都隨便了,從現在開始,還請你繼續專注於工作之上。”孫安用他那理性到讓人發指的口吻說道,
“觀測數據,檔案編號B3-1034,變異汙染‘鮫’,灰霧層次第三階上遊,原C級汙染事件上升至B級,執政官李青,請開始你的工作。”
“殺。”
這一刻,李青體內的飽脹感被迅速消化,似乎什麽桎梏被他生生地打破,讓他體內的灰霧……讓他腦海中的瘋狂,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層次。
他在不憑借妹妹附身的狀態下,晉升,第三階。
……
現在是夜晚,距離李青進入雙子大廈已經過去十個小時,但整個中心城卻反而華燈初上,水晶般的流光氤氳在整座城市之內,照徹著一整個不眠之夜。
而這個夜晚,注定讓整個南城的居民一生難忘,在一聲宛若禮炮般的巨響之中,南城的地標性建築,雙子的大廈,整個地飛上的天空!
“轟——!”
微弱的切割聲伴隨著禮炮的轟鳴,不過片刻,那飛上高空的大廈頂端徹底炸碎開來,細碎的玻璃化作晶亮的粉塵,如一朵朵琉璃的水晶花般灑落整個城市,
城市澄澈的光線給花朵鍍上了七彩的色澤,美輪美奐,身處街道的人們隻當這是一場瘋狂的禮花表演,歡呼,熱鬧,分享過後,也就紛紛走散,
又有誰注意到那晶粉之中夾雜著黑色或紅色的血肉?詭異擁有著覆滅人類的力量,此刻卻平白地化作齏粉,死在這芸芸眾生之間,人類世界表層的平穩,也許,不過是掩蓋下層波詭雲譎的遮羞布?
可這又關我什麽事?李青毫無責任感地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