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夢中無敵
沈遊站在咖啡館裏，四下左右環顧了一圈。
“看起來沒啥變化啊。你確定咱們在夢裏了？”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那位巫師’，我施的咒法幾時出過差錯了？”
老巫師昂首挺胸，又吹了下胡子。
這麽說起來店裏之前趴著睡覺的客人們好像都不見了，一個人都沒有。
倒是後麵的房間裏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聲。
“卡拉？”
沈遊扭頭回去，推門一看。隻見小姑娘可憐兮兮地縮在房間角落裏，已經被擠到了死角。四麵八方圍著黑壓壓的反派，一副陰笑的嘴臉，肆無忌憚地用它們殘暴的目光打量著卡拉。
它們個個都有著綠色褶皺的身體，猩紅色的眼睛，猙獰的嘴巴掛著殘忍的笑意，看起來就像一隻隻……
……青椒？
“？”
看著那一隻隻大腦袋上頂著一對小短手一對小短腿的青椒怪獸，沈遊腦袋上浮現了個問號。
這是青椒成精了？
卡拉無助地縮在房間角落裏，穿著那身她來時的白裙子抱著膝蓋，眼淚汪汪甚是可憐：“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這畫風清奇的噩夢一下子給沈遊幹不會了。
一時有點分不清是噩夢的影響，還是她真的討厭青椒到這種地步……
此時老巫師上前來拍了拍沈遊的肩膀：“走吧。她被困在自己的噩夢裏了，沒什麽我們能幫她的。我們能做的，隻有趕緊找到罪魁禍首，結束這一切。”
沈遊點點頭，隨著他一同來到屋外。
夢境世界咖啡館外的景象那更叫一個群魔亂舞。
一個陷入了全麵混亂的哥譚。有車子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長著大眼珠子和一堆觸手的惡心生物順著樓房攀爬。
隔壁老王和鄰居家嫂子正相談甚歡，男主人陡然出現；一幫黑小子提著棒球棍想趁亂零元購，卻陡然遇到一隻從天而降張牙舞爪的大蝙蝠，三下五除二把他們打成了睿智。
還真是有哥譚特色的噩夢呢。
“領域之主，噩夢的支配者，以巫師沙讚之名，速速現出你的真身！”
老巫師雙臂高舉，袖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沈遊默默在心底給他配了個“急急如律令”的音效，感覺毫無違和感。
澎湃的黑暗陡然爆發，於城市街道的正中，宛如漆黑的熔岩！
它翻滾流淌著，匯聚至一處，幻化成了一道百米多高的巨大人形。黑色兜帽下是沒有麵皮的骷髏，深陷的眼窩中透著暗紅色的光，整個身體籠罩在寬大的鬥篷裏，屹立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之中。
“居然還有人膽敢在夢的世界——我的領域裏反抗我？你們的天命！？”那骷髏臉陰森森地喝道。
最開始沈遊還隻覺得這骷髏臉看著眼熟，長得跟隔壁漫威棚裏的模仿大師似的。直到這貨那句“天命”一出，沈遊才想起這是哪路人物。
天命博士，原名約翰·迪，阿卡姆瘋人院的病人。擁有控製夢境的能力，曾一度將正義聯盟多數成員都拖入噩夢，幾乎在夢裏將正聯全滅。
在這道巨影出現的刹那，城市裏所有人的動作就都停滯了。
突然之間，他就成為了唯一的焦點。所有視線都不由自主被吸引了過去，目視那個巍然？巨大的身軀，就像被磁石牢牢吸引。
然後……恐懼。
是的，恐懼。這是噩夢中的每個人能從那身軀上感受到的唯一東西。
就好像深沉的呼吸聲縈繞在每個人耳邊，無與倫比的恐懼侵襲進了靈魂。手腳一片冰涼，身體像是被冰冷的水體淹沒。惡魔的呢喃好似寒風凜冽，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空前稀薄，一點點滲透進身體，最堅不可摧的意誌都為之崩潰。
“這就對了，恐懼吧！然後絕望吧！”
天命博士雙手攥拳，好似有無盡的黑暗在從所有的方向湧入進他的身軀之中。
“你們越恐懼，我就會越強大！這裏是我的世界，我就是唯一的神！”
狂風憑空卷起。老巫師仰視著麵前的巨影，眉宇間無比凝重：“他比我想象的要強，以我現在的魔力有點難以對付。
你退後點，我要動用禁忌的咒法了。或許能……”
話音未落，隻覺身後萬丈的光輝炸開。神聖的白芒有如萬千簇擁的蓮花般綻放，一隻飛速巨大化的拳頭從光芒中破出，猶如石破天驚般的一拳猛轟在了天命博士臉上。
這會兒天命博士正陶醉在自己膨脹的力量中哈哈大笑，那張骷髏嘴張著笑到一半便“哢”地一聲被打得脫了臼。百米高的身體轟隆隆地倒下，砸垮了旁邊沿街一整排的建築，摔得塵土飛揚。
老巫師張了張嘴，手上正施到一半的禁術法印僵硬地停住，後半句沒說完的話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然後變成了：“……或者像你這樣也行。”
同樣百米的身高，聳立在樓宇之間，體態修長的紅銀色巨人，眼中亮著淡淡的金芒。
沈遊的正常體型大概是五十米。要變得更高不是不行，隻是能耗會加快，一般來說性價比不劃算。
不過夢世界嘛，就沒那麽嚴格的限製了。
就在奧特曼現身，光輝爆發的刹那，連這夢領域天空中的陰雲都仿佛被光柱衝散。那種絕望而令人壓迫的恐懼瞬間輕了一大截，就仿佛每個人心頭都被踢掉了一塊大石。
全城市民都不由自主地抬起頭，齊齊向著這新現身的巨人投去了驚愕的目光。
老巫師眯起了眼睛。
他現在發現了沈遊說他對夢的法則略懂，果然不是在亂吹。
此時直視那夢中現身的紅銀巨人，連老巫師都隻覺有如在直視一團灼熱的大日。
“原來如此，因為身體的本質就是光的魔力，所以通過某種手段將身體元素打散，在夢的維度裏重組出適應夢世界法則的身體，發揮出不弱於現實的力量……”
雖然仗著豐富的經驗一眼看出了奧特一族入夢的原理，但這種技術老巫師也確實是聞所未聞。他不由摸了把大胡子，露出了更饒有興趣的表情。
好像是叫……奧特曼來著？
真是個可怕的種族。
以巫師沙讚的閱曆都有些意外，那此時的天命博士的懵逼就更可想而知了。
被這一拳揍得四腳朝天栽倒，感受著熱辣辣的痛楚真切地在身上泛開，天命博士的骷髏腦袋上寫滿了問號。
自己這是……被拳頭擊中了？
在自己主宰的噩夢裏？
不是，說好的夢境之中我無敵呢？
難道說我開了個假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