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入夢
沈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裏，暗紅色的蒼穹籠罩著哥譚，陰森的氣息鋪天蓋地，空氣凝重得令人窒息。
摩天大樓在尖銳的爆鳴中斷裂，一幢幢栽倒在地。鋼筋水泥在爆炸中被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廢墟和瓦礫散布在每一個街角，覆蓋著層層的塵土和殘骸。漫天煙塵籠罩著哥譚，遠處傳來淒厲的慘嚎和慘烈的呐喊，就像這座黑夜的城市終結前最後的悲鳴。
沈遊走在破敗的街道上，看著燃燒的殘骸和四周的廢墟，麵色有些茫然。
他有點想不起來事情是怎麽演變成這副模樣的，也記不清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兒。腳下破碎的街區給人以某種怪異的不真實感，硝煙嗆得人有些煩躁。
天空裂開了。
無數碎片崩裂下來，就像鏡麵被錘成粉碎。破裂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張怪異的嘴臉，紅色的臉龐，彩色的眼睛，身體上滿是紅色倒刺。
這幅樣子他倒是有印象。
“哈哈哈哈！”那個怪影在裂縫裏發出大笑，“又一個世界陷入了黑暗，現在這裏已經是我異次元的領域了！”
“你是那個……那個誰來著？等會兒別提醒我。”
沈遊皺眉努力喚醒久遠的記憶。
“異次元人……打工皇帝？老板殺手？”
那紅臉怪大怒：“什麽打工皇帝？吾乃異次元人亞波人，憎恨和怨念的聚合體！你們奧特一族最深的夢魘！”
“呃，不好意思，您在光之國通緝榜單裏排得有點靠後我記不大清了。”沈遊不好意思地說。
他記起來了，亞波人是艾斯前輩在TV裏的主要對手，貫穿整部作品的幕後反派。隻不過在漫長的奧特曆史裏逼格越掉越低，後續出場大都是在給某些更強的大佬打工。
打工也就罷了，關鍵是他打工還喜歡毒奶坑自家老板。每次臨死前總喜歡喊一句“XXX大人萬歲”之類的內容以表效忠，然而最後事實證明了每次他的效忠都成了一口毒奶，但凡被他奶過的老板無論層次多高實力多強，最後永遠免不了被奧特曼骨灰都揚了的命運……
亞波人氣得嗷嗷直叫，說什麽胡說八道，憑空汙人清白，我幾時坑死老板了雲雲。
“嗯……那宇宙帝皇，安培拉星人是你坑死的吧？”沈遊開始細數。
“那是他自己站擼不會走位躲技能，滿級的賬號青銅的操作，跟我無關。”亞波人振振有詞。
“那黑暗路基艾爾呢？一個人殺穿光之國的狠人，這也算是被你克死的吧？”
“那多元宇宙的帝王級宇宙惡魔宙達呢？這個應該也是給你效忠奶死的？”
亞波人：“……”
異次元人逐漸暴躁，哇哇哇地大叫一聲，碩大的身軀直接從裂縫裏鑽了出來，碩大的拳頭劈頭蓋臉向著沈遊頭頂便轟了下去。
“等會兒。”
沈遊比了個停的手勢。亞波人的拳頭硬生生地在落下前硬生生收住，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又怎麽？”
“不對啊，我好像來DC了來著，哥譚市哪來的亞波人？”沈遊托著下巴努力回憶，“你也穿越了？
或者還是說……”
心念一動，沈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力醞釀了一下。
四周場景驟然變幻。巨大的亞波人像一道虛影憑空消失，暗紅色的天際和燃燒的街道也開始天旋地轉。萬物都被吸入了某個巨大的漩渦，一切都吞入了混沌。
再次睜開雙眼，沈遊已經回到了咖啡館，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坐在座位裏睡著了。
果然，剛剛不過是個噩夢，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
“你居然自己醒了？”
耳邊傳來了老巫師的聲音。沈遊扭頭一看，隻看到老巫師沙讚有些驚訝地看向自己。
“這是罕見強大的夢之能量，我有些特別的法門能避開被噩夢捕獲。而你居然也能做到？”老巫師頓了頓，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沈遊，“你的精神力也很強大，異族人。”
“接受過一些相關的訓練。”
沈遊說著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什麽情況？”
“一股夢的魔法突如其來，很可能這會兒已經覆蓋了整座城市……你自己看看吧。”
沈遊環顧一圈，發現整個咖啡館裏的所有人果然都已陷入了沉睡。
常來的湯姆趴在桌子上，嘴角的哈喇子已經積成了一攤。住哥譚唐人街的常客老王此時也正趴伏在店裏一張餐桌上，一邊呼呼大睡嘴裏還一邊在含糊地說著夢話。
湊近點的話，隱隱約約能聽到他好像在嘟囔“嫂子真棒”之類的話。
連電視裏的脫口秀都睡著了，對著話筒呼嚕嚕地打鼾，千家萬戶都回**著這老哥嘹亮的鼾聲。
甚至氪星少女卡拉都沒能幸免。她原本正抱著本叫“英語教材搭檔”的教輔資料在學習，學著學著人已經趴進書裏睡著了，金色的小腦袋上呆毛一晃一晃的……
……哦這個可能倒是關係不大，她平常看書本來就打盹。
“夢的法術，這個領域應當是無盡家族的墨菲斯掌管才對，不知怎麽會出這樣的岔子……”老巫師皺眉，“但這樣下去會很危險。
我的入夢咒能輔助我進入夢境領域尋找罪魁禍首，但如今我魔力十不存一，此去凶險不知能否應對。
你且在這看著我的肉身，若是發現我情況不對就趕緊喚醒我……”
“或者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沈遊道，“也許你可以帶我一起去。”
“你？”
老巫師皺眉。
“我知道你很強，異族人。但夢和現實是截然不同的維度，夢裏自有夢裏的法則。我懂得夢的規則，所以我的魔法能在那其中奏效。
而你？你在現實中再強大的力量也無法帶進到夢裏去……”
“別擔心，夢的法則我還是略懂的。”沈遊自信地說。
光之國力求每個奧特曼都能向六邊形戰士的方向全方位發展，在夢境一道也都有相關課程。
曆代TV劇集裏就有不止一代奧特曼前輩有過入夢操作，在夢裏打倒操控夢境的怪獸。足以證明光的能力在夢世界裏同樣可以發揮效果。
見他如此自信，老巫師不由更是意外。
連夢領域的法則都有所涉獵？路子這麽廣的嗎？
讓他更有些好奇沈遊到底是個什麽來曆了。
“好吧。但我話要說在前頭，到時候若是出現危機，現在的我可沒能力分心護著你。”
老巫師深吸一口氣，手臂一揮，聲音洪亮地喝道。
“那麽現在……
……讓我們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