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研究成果

與國際相接

1902年,弗洛伊德被正式地委任為維也納大學醫學院神經心理學副教授。副教授這個職位對他來說顯然是同他的卓越的研究成果不相稱的,這表明了奧地利學術界的權威人士仍然頑固地執行種族歧視的政策。可是,當弗洛伊德在維也納和德國遭到冷遇的時候,他在英、美、瑞士各國受到了越來越多的人的注意。

1908年夏天訪問英國後,弗洛伊德在12月接到美國麻省克拉克大學校長史坦利·霍爾的邀請。克拉克大學準備慶祝建校20周年,請弗洛伊德前往講學。弗洛伊德請費倫齊陪他去,費倫齊非常激動,開始日夜訓練自己的英文會話能力,並看了許多有關美國的書籍。

對於弗洛伊德來說,美國仍然是一個神秘的國家,他對這個國家的人民及其性格並不很了解。在這以前,弗洛伊德曾經從一本論述塞浦路斯古董的書中知道,這些古董中的一部分已經被運往紐約陳列,因此,他很想找機會去紐約看看這些塞浦路斯古董。他受到邀請後說,他希望能有機會看看全美國,他特別想看看著名的尼加拉瀑布。臨走前,他一直沒有起草講學稿子,他準備在大西洋的航程中寫。

1908年,弗洛伊德發表了《文明化的性道德與現代精神病》《詩人與幻想》《幼兒關於性的想法》《歇斯底裏幻想及其兩極性》和《性格與肛門愛》這五篇論文。到此為止,弗洛伊德顯然已經勝利地打破了被孤立狀態,使自己的學說在國際上傳播。這一切,乃是由他發起的國際性精神分析運動獲得成功的新起點。

1909年8月,弗洛伊德與費倫齊在德國不來梅港上船,乘著“喬治·華盛頓號”前往美國。這次到美國去的還有容格,容格是在6月份受到美國人的邀請的。弗洛伊德認為,邀請他們倆一塊去美國講學是有重要的意義的。

在船上,弗洛伊德、費倫齊和容格三人各自分析自己的夢。據容格說,弗洛伊德的夢絕大多數表現了對未來的工作和家庭的關切。在船上,弗洛伊德偶然地發現了一件令他興奮的事情,他的船艙管理員手中拿著《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並認真地閱讀著這本書。這件事無疑鼓舞了弗洛伊德。他後來告訴鍾斯說,當他看到這一情景時,他自信自己會聞名於世。8月27日,他們抵達紐約。布裏爾正在碼頭上等候,但他沒有與他們一起乘車離開碼頭。

第二天,弗洛伊德在紐約到處尋找妻弟埃利·伯內斯和老朋友布裏爾陪著他。他們先到紐約的中央公園,然後穿過唐人街和猶太人聚居區,中午到達康尼島。第三天早晨,弗洛伊德前往他朝思暮想的地方——紐約市大博物館。在那裏,他最感興趣的是古希臘的曆史文物;接著,布裏爾陪他去哥倫比亞大學;然後,鍾斯也一塊陪弗洛伊德去遊玩。他們在哈姆斯泰因屋頂公園共進午餐後,一塊去看電影,這是最原始的電影。弗洛伊德和費倫齊都很感興趣,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電影。

9月4日,弗洛伊德等人離開紐約,前往波士頓和曼徹斯特。弗洛伊德到達克拉克大學後,容格建議他講夢的問題,而鍾斯則主張講一些一般性的精神分析問題。鍾斯的建議是比較切合實際的。鍾斯曾經在這裏同普林斯一起主持過兩三次討論會。在弗洛伊德赴美講學前幾個月,鍾斯又同布特南一起在紐約召開討論會。所有這一切,都為弗洛伊德這次訪美奠定了基礎。

美國人以極大的興趣焦急地等待著弗洛伊德的到來,希望他的講學能擴大精神分析學在美國的影響。正如鍾斯在反對弗洛伊德以夢的題目作為這次講學的主題時所說的:美國人是很講實際的,他們所感興趣的是精神分析學的基本原理及其實際應用。

弗洛伊德用德語講了五次,他的優美的德語口語吸引了所有聽眾。一位婦女聽了弗洛伊德論“性”的理論以後,心情很激動,這次講學的稿子後來以不同的形式出版發行。

最令人難忘的日子是向弗洛伊德頒發博士學位的那一天。在20周年校慶典禮快結束時,克拉克大學校長授予弗洛伊德博士學位,對弗洛伊德來說,這一切,似乎是一場夢。他的激動心情可以在他的致謝詞中的一句話中反映出來:“這是對我們的努力的第一次正式的合法承認。”

在這次講學中,弗洛伊德遇到美國著名哲學家威廉·詹姆士。詹姆士會講流利的德語,他們很親熱地交談起來。弗洛伊德寫道:“在那段時間裏,還有一件令我永遠難忘的事情,那就是會見了哲學家威廉·詹姆士。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和他一起散步時所發生的事情:我們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了下來,把他帶著的皮包交給我,要我繼續往前走,告訴我說,等到他那正要發作的心絞痛過去之後,他會馬上趕上來。他於一年後因心絞痛逝世,我常常希望我能像他那樣麵對臨近的死神毫無懼色。”

在這次訪美過程中,弗洛伊德又結交了許多新朋友。弗洛伊德感到最滿意的朋友是哈佛大學神經學教授布特南。布特南當時年齡已經不小了,但思想開放,對世界上的新鮮事物總是抱著很敏感的態度。弗洛伊德在自傳中是這樣評價布特南的:“在美國,我們也遇到哈佛的神經學專家布特南。他雖然年紀老邁,但仍是精神分析學的全力支持者,而且以其為世人景仰的人格盡全力闡釋精神分析的文明價值及維護其目標之純潔。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也許由於他受某種強迫性神經質的感染,他有很強烈的偏見。對於他,唯一令人遺憾的是,他有一種把精神分析學歸屬於某個特定的哲學體係的傾向,並把它變成道德的奴役。”

弗洛伊德還參觀了雄偉壯觀的尼加拉瀑布。弗洛伊德說,親眼看到的尼加拉瀑布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宏偉。接著,弗洛伊德被邀請到布特南的住所。布特南的家坐落在伯拉席特湖畔的阿第倫達克山上。弗洛伊德曾寫了一封信給他的妻子,以小說和詩一般的語言描寫那裏的美麗的、仙境般的風景。那裏的湖光山色使弗洛伊德陶醉,這是一段極難忘的時刻。然後,弗洛伊德等人又前往紐約。

在布特南家裏做客的時候,弗洛伊德患了輕微的慢性闌尾炎,但為了在旅遊中不要過多地打擾別人,他忍著痛把這件事瞞起來。他終於完成了在美國的訪問,登上赴德國的“威廉一世皇帝號”輪船回國了。

這一次訪美講學,弗洛伊德自己給了它很高的評價:“在歐洲時,我覺得處處受人輕視。到了美國,我發現那些最出色的人物也沒有對我怠慢。當我步入沃斯特克拉克大學的講壇宣講我的《精神分析五講》時,我的感覺就像難以置信的白日夢獲得實現那樣:‘精神分析已不再是一種幻想的產物,它已是現實中極有價值的一部分。’”

當然,弗洛伊德對於精神分析學在美國所遭遇到的命運,並不是隻看到它的順利的一麵。他說:“自我們訪問美國之後,精神分析學在美國的地位一直屹立不倒,尤其在外行的民眾中大為流行,又為許多權威的精神病學家認做是醫學訓練教育中的一項很重要的因素。不過,很不幸的是,它不久也遭到被滲透和被歪曲的災難。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很多和精神分析風馬牛不相及的弊端濫用,也都假其名而行。”

弗洛伊德認為,美國人的實際精神固然是好的,但如果把這種精神絕對化,會造成輕視理論的危害行為。他認為,美國對於精神分析的理論和基本技巧,並沒有給予透徹的研究和訓練。他特別對於華生提出的行為主義原則表示憤慨。

華生根據自己對動物心理和嬰兒心理的研究結果,主張心理學是研究行為的自然科學,反對心理學研究人的意識。顯然,行為主義由於方法論的狹隘性,否定了人類與動物的本質差別,不能正確地對待人類意識與行為的內在本質關係。

在訪美期間,弗洛伊德的演講集被編成《精神分析五講》,後來由布特南出版發行。

1909年,弗洛伊德著作的英譯本在美國出版。布裏爾、鍾斯和布特南三人成了在美國宣傳弗洛伊德學說的最積極的中堅分子。布裏爾主要在紐約活動,鍾斯則到巴爾的摩、波士頓、芝加哥、底特律和華盛頓活動。由普林斯和霍爾分別主辦的《變態心理學雜誌》和《美國心理學雜誌》不斷地刊登鍾斯等人介紹精神分析學的文章。

弗洛伊德還發表了《神經質病人家屬的故事》《歇斯底裏發作概論》《一個5歲男孩恐懼症病例分析》和《一個強迫性精神病病例的備忘錄》。同時,弗洛伊德還把多年來的論文匯集成書加以出版,書名是“短篇論文集”。對於弗洛伊德來說,這是發生重大轉折的新的曆史時期的前夕。

1910年召開的紐倫堡大會是弗洛伊德個人曆史上,也是精神分析學科學發展的整個曆史上的一個重要裏程碑。從此以後,弗洛伊德成了國際性的知名科學家,他的學說迅速地傳播到世界先進的國家。一個被稱為“國際精神分析學運動”的國際性學術活動廣泛地開展起來。而在短短的幾年內,精神分析學這門科學的領域內產生了同弗洛伊德原有觀點不同的、有鮮明特征的不同觀點,這些新觀點後來發展成為不同的學派。這就表明精神分析學一旦被人們接受,由於它提出了深刻的、為人們普遍關心的問題,很快解放了研究者們的思想,形成了空前活躍的學術研究局麵。

在科學史上,像精神分析學這樣剛剛建立不久就能如此迅速地產生不同的學派的,是很罕見的。一般地說,各個新建立的科學往往要經曆一段發展時期,要有一個在理論上和發展規模上的相對穩定的時期。在這一時期內它要突出地發展其理論體係中的核心部分,以便在新的發展時期內更穩當、更深入地論證和驗證其理論本身,在學術陣地上站穩腳跟和繼續擴大影響。精神分析學的發展卻經曆與此不同的過程。

同年3月底,在紐倫堡召開了第二次國際精神分析大會。這是繼薩爾茨堡大會之後的又一次重要會議。很顯然,薩爾茨堡大會為這次大會的召開奠定了組織上和理論上的穩固基礎。

這天,弗洛伊德提早來到會場,同阿伯拉罕一起討論了大會組織的有關問題。這次會議所宣讀的科學論文顯示了精神分析學在理論上的新的重大成就。弗洛伊德作了題為“精神分析治療法的前景”的報告。瑞士的兩位著名精神分析學家容格和漢那格作了高質量的學術報告。

弗洛伊德曾經考慮過,要使各國的精神分析學家更緊密地合作,共同製訂一個研究計劃,成立一個從事精神分析工作的組織。弗洛伊德委托費倫齊籌劃這個工作計劃。

在進行科學討論以後,費倫齊把他製訂的關於未來的組織的設想公布出去,但他的方案立即遭到許多人的抗議。反對者們認為,費倫齊的方案低估了維也納的精神分析學家的工作能力,因為他建議未來的精神分析學共同組織的中心設在蘇黎世,由容格擔任主席。另外,他的建議中包含了一些超出科學研究範圍的問題。他早在會前就向弗洛伊德表示:“精神分析的觀點不能容忍民主平等,它必須有精華分子做中堅,遵循著柏拉圖式的哲學家統治路線。”弗洛伊德也同意這一觀點。這就表明,在當時,弗洛伊德已經很清楚地預感到他的理論體係所可能引起的各種分歧看法,所以,他要強調其理論觀點的統一性。

大會討論結果,決定成立國際性協會,並在各國設立各個支會,但對費倫齊的方案作了修改。費倫齊和弗洛伊德的觀點引起了維也納的精神分析學家阿德勒和斯泰克爾的反感。他們尤其不滿大會的主席和秘書這兩個重要職位全由瑞士籍的精神分析學家獨占。他們認為,大會無視了他們長期以來的工作和研究成果。弗洛伊德認為,精神分析學的研究工作要更廣泛地開展起來。

弗洛伊德主動表示,他自己願意讓出自己的“維也納分會主席”的職務,讓阿德勒來擔任。同時,為了平衡容格與阿勒德的地位和權力,他建議,除了由容格主編原有的《精神分析與精神病理研究年鑒》以外,再辦一個新的雜誌,由阿德勒和斯泰克爾主編,該雜誌的名稱為“精神分析中心雜誌”。阿德勒終於同意,最後決定由容格擔任主席,由阿德勒擔任新的期刊的主要負責人。容格委任林克淩擔當大會秘書,並主辦《國際精神分析學會通報》,用來定期地報道學會各項日常活動、學術活動及出版消息等。

大會雖然結束了,但矛盾已經釀成。這一矛盾包含著深刻的理論上的分歧,因此,它是很少有希望獲得解決的。果然,大會召開後五個月,阿德勒便宣布退出組織。兩年後,斯泰克爾也退出了大會。

弗洛伊德是預料到這一結局的,所以,在返回維也納以後不久,弗洛伊德給費倫齊寫了一封信:

毫無疑問,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我們倆隻享受到一點點幸運。顯然,我的報告隻引起平淡的反應,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它包含許多值得引起我們注意的問題,然而我已感到筋疲力盡,無可奈何。你的富有內容的建議引起了不幸的反應,造成了那麽多的矛盾。他們甚至忘記了你過去提出過的重要建議,每個協會都有很多麻煩的事情。這當然是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但是,不管怎樣,那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們已經完成了一項重要的工作,它將對未來產生廣泛的影響。我所高興的是,你和我之間完全協調一致,我要熱烈地感謝你的支持,你的支持是很有成效的。現在,事情還在發展著。我早已知道,現在已到了對我心中想過的事情作出決定的關鍵時刻。我要中止我在維也納集團的領導權,使它不再發揮有效的作用。我要把領導的責任讓給阿德勒,但不是因為我高興那麽做,而是因為他是維也納的唯一合適的人,而且他在那個職位上也許會感到自己維護我們的共同基礎的責任。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他,並會在下周三通知別的人。我不相信他們仍然會不滿足。我已經不可避免地要成為一個心懷不滿的和我所不期望做的老人。這當然是我不願做的,但我寧願如此。作為運動的領袖,必須在年齡和資格方麵都很合適,那樣的話,他們便可以自由地發展自己並真正地稱職。

從學術研究方麵說,我當然要一直工作到最後一口氣為止,但我將全部省去在指導方麵的精力而悠然自適。實際上,當精神分析學在各國產生影響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有兩種不同的傾向。第一是主張聯合成一個組織,並在學術研究中共同合作;另一種傾向則認為沒有必要建立組織,而且在學術觀點上要容許存在各種分歧。後者認為,精神分析是一種新興的科學,就精神分析這一工作的開創而言,它是富有啟發性的,而這應歸功於弗洛伊德。但究竟應以何種觀點去分析人的心理,則有極其廣闊的選擇餘地。

弗洛伊德在聖誕節時同布洛伊勒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說服他支持成立國際性學會。但不久,布洛伊勒又從學會退出,並把興趣從心理學研究轉向精神治療法。1910年10月,該會選出阿德勒為主席,斯泰克爾為副主席,蘭克為秘書,弗洛伊德則擔任科學研究方麵的主席。

1907年,瑞士的蘇黎世成立了一個“弗洛伊德協會”的組織。除了瑞士人以外,還有許多外籍人士參加,他們來自意大利、美國和德國等。所以,這個組織培養了一批較好的精神分析工作者,在國際上有較大的影響。精神分析這門科學,從紐倫堡大會以後更迅速地產生了影響。從那以後,在歐洲各國召開的各種醫學工作會議上,大家都紛紛討論了精神分析的問題。

1908年8月,阿伯拉罕同其他四個人在柏林成立了精神分析學會。

在俄國也引起了一些人對精神分析學的興趣。奧希波夫和他的同事正忙於翻譯弗洛伊德的著作。莫斯科科學院為優秀的精神分析學著作頒發了獎金。1909年莫斯科出版了《精神治療法》雜誌。與此同時,在法國、意大利、澳大利亞等國也開始研究和翻譯弗洛伊德的著作。

在美國,由於弗洛伊德的訪問及鍾斯、布特南、布裏爾等人的熱心支持,很快掀起了對精神分析學的研究熱潮。1910年5月,美國精神分析學會在華盛頓正式成立,普林斯任主席。《變態心理學雜誌》成了該會的機關刊物。

1910年,弗洛伊德將他在曼徹斯特市克拉克大學的演講稿正式出版,其中還附加其他的短篇論文。在同一年,弗洛伊德還發表其他許多著作。這些著作包括:《原始語言的對偶性意義》《戀愛生活對心理的寄托》《精神分析學論文集》《愛情心理學之一男人選擇對象的變態心理》《列奧納特·達·芬奇對幼兒期的回憶》等。在這些著作中,最重要的有兩篇:第一篇是收集在《精神分析學論文集》中的《關於兒童心理生活的經驗》,第二篇是關於達·芬奇幼兒期回憶的那篇著作。在這兩篇著作中,他對幼兒心理進行了更深入的分析,第一次係統地論證了幼兒“自戀期”的心理活動規律。

這年夏天,弗洛伊德還為奧地利著名的作曲家古斯塔大·馬勒進行精神治療。馬勒得了強迫性精神病,而且重複發作了三次。弗洛伊德為馬勒進行精神分析後,他的病有所好轉,而且從此改善了他同他的妻子的關係。這使馬勒及其一家人對弗洛伊德深表感激。

夏末,弗洛伊德與費倫齊一起到巴黎和南意大利度假。他們從巴黎到佛洛倫斯、羅馬、那不勒斯和西西裏島。整一年,弗洛伊德都是在異常忙碌的氣氛中度過的。

1912年,對於弗洛伊德來說又是一個豐收年。在這一年年初,弗洛伊德籌辦的《意象》雜誌正式問世發行了。同時,《圖騰與禁忌》這部重要著作也與讀者見麵了。在這一年年底,弗洛伊德又創辦了《精神分析雜誌》。

《意象》雜誌由漢斯·查赫具體負責。這一雜誌的創辦目的是要開辟一個非醫學性的心理研究的新陣地。弗洛伊德早就打算用心理學的研究成果去探索醫學和心理學以外的其他重要問題,特別是與人類精神生活有關的問題。這些問題包括文學、藝術、哲學、宗教等。“意象”這個名稱本來就是取自斯匹德勒的那部著名的自傳體小說《我最早的經曆》。

“意象”的本來意義是用來表示年幼時遺留下來的理想化的父母形象的,所以,有時將它譯成“成象”。弗洛伊德在1911年就集中地思考了宗教的心理根源問題。所以,《意象》雜誌創辦後,弗洛伊德便將他研究原始人宗教、文化的成果發表在上麵。

《圖騰與禁忌》研究存在於原始民族部落中的各種禁忌、圖騰崇拜及原始宗教和原始文化,追溯這些現象的心理根源——原始人的心理活動規律。全書共分四章,分別論述“**的禁忌”、“禁忌和矛盾感情”、“精靈說、巫術和思想的萬能論”及“圖騰崇拜現象在孩童時期的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