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和少數的問題

沃洛嘉的童年和少年是很幸福的,是在和諧、溫馨的大家庭度過的,他的性格和觀點是在很有素養的家庭成員中和俄國動的黑暗環境裏形成的。

19 世紀的俄國,官僚貴族和大地主聯合在一起,瘋狂地壓榨民、剝削人民。俄國一位偉大的詩人涅克拉索夫曾經憤怒地過:

一個人艱苦地工作,

工作剛完畢,

就會看到——

三種人在享受勞動的利益:

上帝、沙皇、紳士!

專製製度把一切革命組織摧殘至盡。沙皇的官吏、警察和憲兵橫行全國。工人為了一點微薄的報酬不得不一天勞動12個小時以上。在農村,3 萬個地主占有7000 萬俄畝的土地,即等於1050 萬農戶所有的土地。地主稱王稱霸,農民隻有租種的“自由”,實際上多數還是奴隸主和奴隸的關係,無立足之地的農民不得不受地主的任意宰割。勞動者捐稅成災,人民沒有出版、言論自由,國內哀鴻遍野的真實情況禁止報道……四周一片黎明前的黑暗,

……

一陣陣凶狠狂暴的黑旋風,

默默無聲的國家啊,

在你頭上旋轉,

一切善良和生氣,

遭到了摧殘……

沃洛嘉吟誦著這首詩歌。

眼看那些剛強不屈、不肯低頭服從的人也隻有這麽一條無可奈何的出路:跑到草原和森林中去以行劫為生。

黑暗統治的時候,

生活困苦不堪,

有人離開了家鄉,

逃往遙遠的地方,

拋棄了故園,

離別了妻子,

為了尋找自由,

奔向伏爾加河的東岸……

過教員和教育督學的爸爸常教給他這麽一首民歌,使他幼小心靈中播下了一顆顆抗爭的種子。

麵對家鄉的農民和工人悲觀絕望中隻有喝酒才是唯一的安和解脫,沃洛嘉牙關咬得咯嘣作響……我知道,有人想出許多新花樣,

用來代替束縛農奴的羅網,

好吧!……可是人民會把它掙破,詩神啊!滿懷希望來迎接自由吧!

克拉索夫的詩句在鼓動著他。

沃洛嘉酷愛文學和曆史課,對一些進步的憎恨黑暗社會的品和作家興趣極濃,幾乎替代了他兒時釣魚、上樹、打獵等愛,讀後他不但對一些文章津津樂道,還大膽地將一些所見所聞自己突然萌發的觀點寫進作文裏。一次,教文學課的校長把文還給他,並好奇地詢問他:“你在這裏寫的那些被壓迫階級哪些人呢?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沙沙是民粹派的“民意黨”的黨員,開始在工人中宣傳進步想,並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教育,可以說他已成為“民意黨”

馬克思主義立場之間的人。他帶回的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常成了沃洛嘉的課外讀物,有時他還同哥哥為某種觀點爭執句:

“你說是先打倒壓迫階級,還是先讓被壓迫階級醒來?”沃嘉經常提出這樣的怪問題。

“當然能先打倒壓迫階級算最省事的了,先讓大家醒來是很不容易的事。”沙沙說。

“可是打倒他們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刀柄子都在他們手上,要人去奪,怎麽最容易奪回來?”

沃洛嘉幼小的心靈中就開始這麽想,有力量先要靠人,靠大多數人。他總能成為孩子們的核心人物就在時時實踐著這一點,主動親近占多數的貧窮的“下層人物”的孩子,樂於助人,在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地幫助他們。

奧赫特尼科夫,一位楚瓦什人,家裏貧窮得有時揭不開鍋,談不上進學校,憑自己對自然科學的天資和愛好他自修完了中學課程的數學,很想再深造,可又必須進行一次中學畢業考試,拉丁文也在內。對一位俄文基礎很差的楚瓦什人來說,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一位學習語言學和社會科學天資太差的人來說自學更不是一件易事。沃洛嘉知道這一情況後,不顧自己高級中學畢業的最後兩個學年的功課,擔負起他的文科輔導任務。

沃洛嘉既當學生又當老師,不要同學家裏一分錢,課餘的星期天堅持給他上輔導課,苦心用一年半的時間補完他8 年的拉丁文全部功課。

奧赫特尼科夫和沃洛嘉同年參加了中學課程的考試,讓這個貧窮的孩子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升入了大學。

沃洛嘉在給同學作功課輔導時,他的一節節引例也在注意培養自己和他人的勞動能力和嚴謹的工作思維方式:滴水穿石,不是靠力大,而是靠常滴。

博學多才,不是靠力大,而是靠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