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英勇犧牲

1887 年,爸爸去世不過一年,沃洛嘉又正處在高中畢業的最一個學期,災難又向未滿17 歲的沃洛嘉當頭一棒。

外地的親戚把沙沙和姐姐被捕的信,托交給住在辛比爾斯的沃洛嘉小學的一位老師,卡什卡達莫娃收到信後就立即派到學校從課堂上找來了沃洛嘉。

沃洛嘉看了又看轉來的信,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光亮的額頭拉地貼在了這封像紮滿了針棘的信上,神誌凝滯了許久。

站在卡什卡達莫娃這位小學老師麵前的,不再是從前那個樂的、頑皮的小孩子,已是一個成年人。他搖了搖頭說:“這事嚴重呀,對沙沙也許會有最壞的結局。”

沙沙因參加暗殺沙皇亞曆山大三世,在彼得堡大學被捕,姐也受株連。沃洛嘉是全家第一個得知這一沉痛消息的人,他家隻好婉轉地把消息告訴了媽媽。

媽媽喪夫的哀思尚未撫平,兩個孩子又遭橫禍,這位剛毅的性一時也像秋霜下的嫩苗,要不是沃洛嘉攙扶她坐在床沿上,要昏倒在地。

這之前,沙沙在校外領導過工人小組,但是當時社會民主主活動還沒有基礎。工人還不多,而且很分散,思想又不很開通,識分子很難去接近他們,加上沙皇專製政體的壓迫非常殘酷,微想和人民交往就要被關進監獄,放逐到西伯利亞。不僅是人民接觸,就是大學生組織一些最無害的讀書小組和聯誼小也要被迫解散,學生要被驅逐回鄉。就正如沙沙當初對沃洛嘉所說的,要讓被壓迫階級醒來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隻有那些一心想往上爬和追求安逸生活的青年,才對這種製度無動於衷。比較正直的真誠的人都熱情地投入鬥爭,想竭力動搖,哪怕是稍微動搖那些使人們窒息的專製圍牆。

沙沙感到再也忍受不了殘酷壓迫全國人民的專橫暴政,毅然舍棄了大學已擬聘他為教授的前程和他愛好的自然科學,自幼以勇敢、剛強被人稱道的沙沙,為了保護同誌們,他在法庭上承認了由他擔負著準備炸彈的危險工作。

盡管媽媽上下活動想憑她的力量挽救沙沙,可作為謀殺案的主要領導者之一,哥哥還是被判處極刑。5 月8 日執行,被絞死在監獄裏。

沙沙被判處死刑的消息傳到家裏時,全家人除沃洛嘉外都號啕大哭。

這時,沃洛嘉也想起了哥哥常撫摸自己頭的那隻溫暖的大手,哥哥蒼勁有力的字和語重心長的話語,看到了書架上哥哥省下零用錢給自己購買的複習資料……昨天還想到過曾向同學許諾,要把另一隻老鷹抓下來送去給哥哥吃……沃洛嘉一個人久久地待在暗角裏,他卻沒有哭,沒有流淚,淚水已被壓抑成新的強大的力量。他好像在對自己心裏一個什麽尊嚴的東西在發誓:“我不哭,哭有什麽用呢?我要替哥哥報仇!報仇!”

從那時候起,沃洛嘉的性格有了明顯的變化,他變得很沉默,一種少見的嚴肅。

沃洛嘉是哥哥的追隨者,什麽都“像沙沙一樣”,而現在他卻在考慮哥哥造反的鬥爭道路是否正確?

“不能再像沙沙一樣!”

“不,我們不走這條路。應該走的不是這條路。”

哥哥的被殺,沃洛嘉不得不考慮到自己的終身事業問題。

清楚地認識到,必須反對的敵人是專製製度、地主、資產階級一切剝削者。他知道爸爸終身從事的文化教育工作和外公從的“治病救人”的工作都不能推翻剝削者和最終解放人民。但,他也知道采用恐怖手段不能取得勝利,而隻會造成障礙。“民黨”謀刺亞曆山大三世成功了,但是另一個沙皇又取而代之。

皇二世不存在了,可沙皇製度依然存在。許多高級的警察官被殺死了,但這並沒有摧毀沙皇、地主和工場主的政權。而最要的是,這種鬥爭方法對於組織勞動群眾和提高他們階級覺毫無幫助。它反而對工作有害,因為革命黨人的全部精力都費在恐怖活動上;它破壞了革命黨人同群眾的聯係,給革命黨和全體人民對於反對專製製度的任務和方法造成極其錯誤的念。

哥哥英勇地犧牲了,一顆種子在哥哥的熱血中破土而出。

沃洛嘉向哥哥留下的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請教,勞苦大應該怎樣進行革命鬥爭來謀求自身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