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玩的大腦殼

沃洛嘉很活潑，很會玩，山上、水裏、冰天雪地，他都會玩。

冬天裏，他常在辛比爾斯克的後花園裏堆一座雪山，坐在雪橇上滑起來。不到10 歲就進了公共滑冰場，他經常同沙沙哥哥一起穿冰鞋從高高的山頂上飛奔下來—— 彎下腰，然後漸漸挺胸來，再直著身子順著滑行路久久地滑來滑去，姐姐們都羨慕，他比沙沙哥哥還滑得輕快些……“真像一隻鷹！”媽媽和姐姐常常這樣稱讚他。

有人說，是因為沃洛嘉長著一副大腦殼，愛好廣泛，適應廣。他願幹什麽就能幹什麽，什麽都幹得出類拔萃。小時候玩木球、台球，很少人能敵過他。他喜歡嗑葵花籽，就連那種敏的剝殼的動作也真讓人驚歎不已：隻見他一個勁地往嘴的一塞葵花籽，片片完整的空殼從嘴的另一角剝殼機樣源源排出……無論做什麽事，“快”而“有序”是沃洛嘉的特色，特別的奇。當然，就連那搞惡作劇也是他的強項。

沃洛嘉的模擬、喉嗓、聽覺等音樂素質好，歌唱得很動情，每他唱歌時，媽媽又不免要讚賞他一句：“我這親愛的孩子，在樂方麵很有天賦，他若有心跟我研究音樂，是塊難得的音樂材。”沃洛嘉每當唱歌時又不免要想起媽媽的這段話，於是他的就更加唱得動聽感人。

小弟弟米嘉三五歲時很怕聽沃洛嘉唱動情的歌，沃洛嘉若唱《小山羊歌》他就流淚，他就哭。姐姐盡力想把小弟弟教得強些，要他鼓起勇氣聽二哥唱，最後連自己也是很難做到的，不了要含著眼淚。而淘氣的沃洛嘉又常常愛在餐廳裏唱，唱米嘉飯也吃不下。

一群大灰狼，

撲住小山羊，

……

這歌聲在大餐廳裏響起來的時候，大家都要米嘉鼓起勇氣，眼米嘉聽到悲傷的地方也不眨眼時，沃洛嘉便又使出另一招：一唱一邊扭著身子佯裝大灰狼，一會兒又裝成可憐的小山羊，扮出一副鬼臉，唱得悲悲切切：

……

隻把角和腿，

留給老大狼。

媽媽這時就對沃洛嘉愛恨交加：“我親愛的魔鬼，停止你的鬼把戲吧！”

當爸爸在家的時候，他有他的辦法來營救米嘉和功課多的哥哥姐姐。

爸爸把沃洛嘉領到自己的書房去，測驗他的功課。沃洛嘉平素什麽課程都學會了，爸爸便翻遍筆記本，問他古拉丁字，沃洛嘉也對答如流。如果爸爸沒有閑暇再拿別的東西，譬如拿國際象棋和他消遣，孩子們在大餐廳裏預習功課的肅靜還是沒有保障的。

天一黑，每當哥哥姐姐圍著飯廳大桌子在共同的一盞燈下攤開自己的功課時，沃洛嘉就已經把功課預習完了。他完了就又說又鬧，或打車軲轆把式去“莫斯科”，或捉弄弟弟妹妹。

“沃洛嘉，別鬧啦！”

“親愛的媽媽，沃洛嘉妨礙我們預習功課了！”

這時，媽媽也隻有把沃洛嘉帶到大客廳裏去，帶他學鋼琴，或由她伴奏，教他一首新歌。

隨著年齡增大，對沃洛嘉命令式管理是很難奏效的。隻有知識和說理才對他有吸引力。

沃洛嘉愛玩，也會玩，是玩的“大王”，玩的“首領”。可他愛玩不成癖，他對讀書也一樣表現出極濃厚的興趣，別看他下課時玩得比任何人都開心，都起勁，一當鍾聲響起坐進教室，一雙鷹眼就盯住老師、黑板和課本不放，所以，他每天的新功課都在課就完成了作業，回家一溫習就夠了。

沃洛嘉5 歲入學以前，自己就學習了兩冬的功課，先是跟一男老師，後來是跟一位市立小學的名叫卡達英娃的女老師，女師是他家的近鄰，是一位亦師亦友的老師，經常誇他是個很有分的學生。那時，沃洛嘉自覺跑到她那兒學一小時，有時學兩時，白天利用在上課以前，從8 點到9 點，或是利用學校上聖經、手工課或圖畫課的閑課等時間。

沃洛嘉學習不需要媽媽安排，自己每天同老師約好下一天間，每天準時，風雨無阻。

一個寒涼的秋雨的早晨，媽媽見沃洛嘉穿得單薄，又沒帶雨，喚他回來，穿上夾大衣，可不等媽媽轉身拿來大衣和雨具，一鹿奔不見了，媽媽拿著衣物趕緊追，一直追到學校也沒見到影。媽媽誤以為孩子返回家裏還未過來，等媽媽第二次趕去學送衣物回來時，沃洛嘉已補完課先回家了。

原來，沃洛嘉飛快拐過胡同口，在路人沒有留神的一霎，一小跑從學校圍牆的臭水溝裏鑽進了學校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