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

十月革命

工人的待遇要求不答複,

農民奪回土地遭政府討伐,

前線恢複死刑,

……

鐵路運輸停頓,

城市發生糧荒,

失業人數劇增,

軍心離散,

不滿情緒暴漲,

議會選舉擁護革命者居多,

民眾赤衛軍部隊一天天擴大,

……

1917 年9 月12― 14 日(注:1917 年以後的時間全為俄曆),列寧給中央委員會、彼得格勒委員會和莫斯科委員會發出《布爾什維克必須奪取政權》的信。信中指出:布爾什維克既然在兩個首都的工兵代表蘇維埃中取得多數,就能夠而且必須奪取政權……多數人民是擁護我們的……毫無疑問,我們一定能取得勝利。

同時還單獨給中央委員會發出《馬克思主義和起義》的信。信中指出:

革命的全部領導力量必須集中在工廠和兵營裏,那裏才是我們活動的中心,那裏才是挽救革命的力量的源泉。

寧還草擬了關於起義的詳細計劃,起義隊伍的參謀部必須立組織起來,力量必須加以分配,可靠的隊伍必須安置在最重的戰略據點,彼得格勒必須占領,參謀本部和政府人物必須捕,工人必須更廣泛動員起來,電報局和電話局、無線電台必占領……領導人要深入到工廠和士兵中去,起義時間決不能延……

加米涅夫和托洛茨基不同意對資產階級的進攻,認為沒有要組織起義或應等待蘇維埃代表大會的閉幕,他們極力反對寧。

列寧得知加米涅夫等人公然反對武裝起義,拖延時間,心非常氣憤。他在維波爾格的秘密住宅中坐立不安,推開窗戶,著彼得格勒上空堆積的那片沉甸甸的烏雲,來回躡步匆匆,插坎肩的手握成拳頭,憤慨地指責:“……十足的白癡!徹底的叛!”

列寧又伸手拍拍自己的頭頂,支撐著寬闊的額頭,鎮定自,坐下來,又向同誌們耐心分析:“假如在彼得格勒、莫斯科以波羅的海艦隊同時來一個突然的攻擊,那麽勝利是可以保證。工人、士兵和農民是站在我們一方的,我們有武裝工人和兵在我們這邊。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則是完全沒有組的……”

正在這十萬火急的日子裏,列寧又趕寫一本小冊子:《布爾維克能保持國家政權嗎?》。列寧說:一旦一個最普通的粗工,任何一個失業者,每一個廚婦,隨便哪一個破產農民都看到,不是從報紙上而是親自看到:無產階級政權不但不向財富卑躬屈膝,反而幫助貧農;這個政權敢於采取革命措施;這個政權把寄生蟲的多餘食品拿來交給饑民;這個政權用強製辦法把無家可歸的人搬進富人的住宅;這個政權強迫富人出牛奶錢,可是在所有貧苦人家的兒童沒有得到足夠的牛奶供應以前,一滴牛奶也不給他們;土地交給了勞動者,工廠和銀行已處在工人的監督之下;百萬富翁隱匿財產的行為立刻受到了嚴厲懲罰。

一旦貧民看到這一切並且感覺到這一切,那時候任何資本家和富農的力量,任何擁有數千億的世界財政資本的力量也戰勝不了人民革命,相反地,人民革命將戰勝整個世界,因為在所有的國家裏,社會主義革命正在成熟。

10 月3― 7 日,列寧又向中央委員會、莫斯科委員會和彼得格勒委員會建議立即發動起義。他說:“……拖延簡直等於犯罪……布爾什維克沒有權利等待蘇維埃代表大會,他們應當立刻奪取政權。等待就是犯罪,勝利有把握了,而且十有八九可以不流血……等待就是對革命犯罪。”

列寧在近日的一封信裏闡明了起義的方法和原則。他主張三支主力——工人、海軍和陸軍——配合起來,首先占領無線電台、電報局、電話局、火車站和橋梁。那些最堅決的分子——突擊隊員、青年工人和優秀水兵——也應當分成小部隊,去占領最重要的據點,最優秀的隊伍必須派遣去占領敵人的中樞機關。“寧可全體犧牲,決不放過敵人”,這句話是他們的口號。

結尾處他重申:“俄國革命和全世界革命的成功,都取決於這兩三天的鬥爭!”

臨時政府的頭目克倫斯基已經預感到自己的位置越來越不穩,他也正在謀劃:把“可靠的”哥薩克軍隊調到彼得格勒,而把些“被布爾什維克沾染了的”部隊調離彼得格勒,派上前線;織反革命的婦女部隊增援軍事力量……這時的克倫斯基似乎也意識到無產階級和農民大軍的重要,可又隻能是“急時抱佛腳”了。布爾什維克在工人和勞動農中的力量早已無法估量!

10 月24 日,列寧通過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伏契耶娃連夜發出示信,並一再叮囑:“請務必將信急轉克魯普斯卡婭立即交黨央!”

列寧那匆匆流暢又力透紙背的指示信很快送到中央:無論如何必須在今晚逮捕政府人員,解除士官生的武裝(如果他們抵抗,就消滅他們)。

不能等待了!等待會喪失一切!……一定要在今晚解決問題……

政府正在動搖,必須不惜任何代價徹底擊潰它!

拖延發動等於死亡!

爾什維克黨中央所在地斯莫爾尼宮的起義指揮中心響起急促腳步聲……

這時的列寧,在彼得格勒卻仍然處在嚴格的保密狀態之中,被安排住在維堡區的一個特別準備的住宅裏,除他身邊的人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住房,這是中央為了保證布爾什維黨的這顆“心髒”絕對安全而采取的必要措施。列寧的公民身證上登記著假名字,胡須刮得光光的,依然戴著假發,全靠夫克魯普斯卡婭和伏契耶娃、拉希亞三人溝通他和中央委員會聯係。

在這戰鬥即將打響的重要時刻,列寧這隻勇猛的山鷹被困“保險櫃”裏,心裏有多苦悶、多焦急啊……“把斯大林找來,我要立即到指揮前線去!”

列寧又想,正在緊急行動之中,這時要通知斯大林來是困難的,即使很快通知,午夜之前也是很難趕來的。

“我要到斯莫爾尼宮去!”列寧不顧個人的安危,當機立斷。

等伏契耶娃把中央的複信帶回秘密住宅時,列寧已經不見了,住房裏隻發現他留下的一張便條:“我走了,到您不願意我去的地方了。再見!”

這下可急壞了伏契耶娃,中央考慮到列寧的生命安全,已複信不允許他到武裝起義的指揮中心去……列寧卻在沒有作保衛布置的情況下,自己略略畫了眉毛,換了衣服,臉上綁了繃帶,戴上一頂破帽子,撲進夜空。

在到斯莫爾尼宮去的路上,列寧不得不通過好幾處崗哨,並且僥幸地逃過了士官生的一個巡邏隊。

沒有適當的出入證明或證件,進斯莫爾尼宮時也遇到了困難。

“站住!”

“我是列寧。要見斯大林。”

“你怎麽沒有革命軍事委員會的證件?”

“我見過列寧,你怎麽不像他?”

這時,列寧才意識到應該撕下繃帶,脫下假發。

大家立時大吃一驚,慌了手腳。

10 月25 日早晨,起義軍按照列寧的計劃午夜開始起義,占領了電話局、電報局、無線電台、涅瓦河橋、火車站及大部分的政府機關。武裝起義全勝定奪在即!

上午10 點多鍾,無線電台、電話、電報……以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名義向全國發表列寧親筆撰寫的第一篇宣言——《告俄國民書》:

告俄國公民!

臨時政府被推翻了。國家政權已經轉到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蘇維埃的機關——領導彼得格勒無產階級和衛戍部隊的革命軍事委員會手中。人民委員會為之奮鬥的事業就是:立刻建立民主的和平,廢除地主的土地所有製,工人監督生產,成立蘇維埃政府。這個事業已經有了保證。

工人、士兵和農民的革命萬歲!

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蘇維埃革命軍事委員會

1917 年10 月25 日上午10 時

臨時政府所在地冬宮尚未攻下。下午,城裏的戰鬥還在緊進行。

革命非常時期的日子裏,全俄工兵代表蘇維埃第二次代表會也於25 日晚上在斯莫爾尼宮正式開幕。

列寧在大會上慷慨激昂地發表演說,全場爆發出一陣陣暴雨般的歡呼聲。

斯大林正在全神貫注各起義戰場的動態,正指揮著各赤衛部隊和其他革命武裝力量在槍林彈雨中奮勇衝殺——這時,在神奇的斯莫爾尼宮,大會上的演說和掌聲,指揮部的命令,就像一位巨人的一雙神臂,摧枯拉朽,勢不可當——“革命已經完成了,這個革命將建立蘇維埃政府,建立無產級專政……從此,開始了俄國曆史的新時代!”列寧簡短而激人心的演說結束後,來自全國各地方的650 名代表中的400 名爾什維克代表都立刻奔赴彼得格勒各戰場,分布到各區、各工作坊奮勇參加起義軍隊伍,用自己正沸騰的熱血捍衛布爾什克的革命戰爭,染紅布滿硝煙、彈孔的戰旗……“轟隆——”10 月25 日(公曆11 月7 日)晚上10 點45 分,斯大林按照列寧的起義計劃,指揮參加革命的海軍艦隊開始向臨時政府駐地發起總攻,“阿芙樂爾”號巡洋艦向臨時政府所在地冬宮發出第一炮。

“轟——隆——”聲聲炮響,地動山搖,震寰宇,泣鬼神……士兵代表趕來向大會報告:克倫斯基調來鎮壓彼得格勒的軍隊已全部轉到革命方麵來了!

當天深夜,攻克冬宮。臨時政府官員被逮捕的消息也傳到了蘇維埃代表大會。

“革命勝利了!”

“工人、士兵、農民革命萬歲!”

“社會主義革命萬歲!”

“列寧萬歲!”

……

大會會場一片歡騰,冬宮上空紅旗飄飄的主戰場一片歡騰,人民一片歡騰……

彼得格勒的夜空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