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榮耀之光

為了培訓新的卡通繪製員工,沃爾特曾經開設短期的藝術培訓班。當時,他還聯係過喬納德藝術學院作指導。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政府積極支持退伍軍人轉學藝術,在這樣的背景下,喬納德藝術學院十分有名,後來卻因為管理不善而麵臨崩潰的邊緣。

喬納德想到了沃爾特,於是將學校的困難告訴了他。沃爾特想,以前喬納德學校曾讓自己的人員免費就讀,在困難時給予他們資助是應該的,於是一口答應了。但是,後來沃爾特發現,長期提供資金、物質資助,並不是個能治根治本的辦法。於是,他找到工作人員,一起研究並訂立計劃,目標是使學校現代化,並設立櫥窗,讓學生展覽和出售自己的作品。同時,洛杉磯音樂學校也因為管理不善而迅速敗落。

1962年,在沃爾特四處奔走下,終於如願把兩所學校合並在一起,成立了加州藝術學院。他派人到各藝術學校和音樂學校去參觀,研究它們的課程和設施,在此基礎上周密地擬定加州藝術學院的藍圖。訂出計劃後,他們就開始選擇地點。他們考察了30多個地方,最後由迪士尼機構捐出金橡樹農場中的一塊38英畝的地作為新學校的校園。

1964年,沃爾特舉行了一次記者招待會,向全國介紹加州藝術學院。他說:“不要求學校的麵積有多大,大了就會讓學生認為,自己隻是一個大地方的一小部分而已,使校方和學生關係疏遠。我喜歡像工廠一樣的,學生可以隨時進來學習任何一門藝術。他可以開始學繪畫,但也許最終成為一名音樂家。普通大學並不這樣,它限製學生,不讓學生學太多東西。我們加州藝術學院絕不走這條路,學生可以學任何東西——繪畫、音樂、舞蹈、寫作。畢業時,他們將獲得美術學位。學生數目不可以超過2000人,盡量都住在校園裏,他們應能夠自我表現而不怕留級。學院要設多項獎學金。我們需要的是有天分的人,這也就是進入加州藝術學院的一項條件——天分。”

1964年,沃爾特製作了他最成功的一部電影《瑪麗·波平斯》。8月27日這部影片在好萊塢格勞曼中國大劇院首演時,受到觀眾熱烈稱讚,影評人也一致叫好,第一次發行總收入高達4500萬美元,更讓沃爾特高興的是它被提名參加第十三屆奧斯卡金像獎評選,獲得了五個獎項,女主角朱莉·安德魯斯獲最佳女演員獎。

沃爾特的創作涉及的內容幾乎涵蓋了各方麵,從新的動畫片《叢林的故事》、迪士尼樂園新增的“鬼屋”,到音樂片《最快樂的百萬富翁》等。他甚至還自己動手寫了一個電影劇本,叫做《克魯索海軍中尉》。作者的署名是正好是他英文名字的倒寫。

迪士尼的會議室牆上掛著一張極為顯眼的迪士尼樂園的空中地圖。地圖旁邊是一張《綜藝》雜誌所列的電影史上最賺錢的電影名單放大表。從1960年開始,前50名中就有7部沃爾特製作的電影。當沃爾特開始攝製全家共賞的電影以後,每年總有一兩部進入前50名之內。沃爾特對記者說:“我把這張表掛在這裏,就是要研究最賺錢的是哪些片子。我發現,大部分最賺錢的影片並不是有許多奇特事物的影片,而是可以供全家一起觀看的影片。”

不管多忙,沃爾特也不會忘了關心他的親人朋友。當朋友、同事遇到不幸時,他都會寫信慰問;當以前的同學、朋友寫信給他時,他會及時地寄上一封長長的回信。沃爾特支持一切慈善活動,尤其是有益於兒童的。到了聖誕節,他的秘書要忙得團團轉,因為要替沃爾特送禮物給他的朋友、製片廠工作人員、同行的孩子、新聞記者等。禮物全是迪士尼電影中的人物模型玩具。

給太太和女兒的禮物,沃爾特總是到聖誕節前一兩天去買,大多都是貴重的香水,但是,誰要送禮物給他,就會感到很為難。因為他總是喜歡簡單而有趣的東西。他的護士花了不到一美元買了一個萬花筒送給他,沃爾特卻高興極了。每當有客人來時,他總是要客人看他的萬花筒。

距迪士尼樂園開放已經10年了,最早的22個遊玩點增長到47個,資本由1700萬美元增為4800萬美元,遊客共計有4200萬人次。沃爾特的榮譽也不斷增加,但他獲得的最高榮譽是1964年9月14日,約翰遜總統在白宮授予他的自由勳章,這是平民所能得到的最高勳章。頌詞上說:“作為一名藝術家,沃爾特·迪士尼在娛樂方麵,已經創造出了一個美國民間的奇跡。”

1965年夏,沃爾特租了一條船,帶著全家到溫哥華北部的內河去遊玩。他帶了兩本書去,他的時間多數都花在看書上。這兩本書,一本是關於城市設計,一本是討論怎樣建立大學機構,這都是沃爾特感興趣的事。

沃爾特參加“迪士尼世界”計劃會議。他帶去了一張引人入勝的草圖,上麵有公園、旅館、湖泊、露營區和汽車旅館、遊客汽車營地、飛機場、工業區入口,還有一條說明:卡通行駛道路在單軌道下麵。沃爾特接受記者的采訪時說:“迪士尼世界將是未來城市的雛形,要能夠滿足市民的各種需要。這將是一個有計劃、有管製的社區,一個顯示美國工業和研究、學校、文化和教育機會的櫥窗。在這個城市裏,沒有貧民窟,沒有富裕者,也沒有股票控製權。有租金便宜的房子給市民租住,但不能買房子。這裏沒有退休的人,每一個都必須工作。我們的一個要求是,住在裏麵的人必須要保持這個城市的活力。”沃爾特把這個計劃中的新遊樂場叫做“埃普科特”——“實驗型未來社會”的縮寫。

“埃普科特”奠基時,沃爾特又在研究他的“礦物王”計劃,在另一個迪士尼樂園的遊樂場周圍建一個終年在戶外活動的娛樂場,建造地點選在加州北部中心的滑雪區。為了建造這個娛樂場,沃爾特向當地政府提出1500萬美元的擔保,保證絕不破壞當地的自然資源。

1966年年初時,沃爾特出現在屏幕上,有千萬名觀眾見到了他,他在帕薩迪納市的玫瑰比賽大遊行中擔任總指揮。觀眾們每星期都可以在電視影集上看到他,因此這次看來他似乎也沒有什麽改變:頭發直直的,胡須修剪得很整齊,稍有點灰白,開朗的笑容和上揚的眉毛依然如故。他身邊的人卻能感受到他的變化。畢竟歲月不饒人,他已經64歲,很難再有過去那無窮的精力了。

沃爾特的舊傷越來越嚴重,疼痛從頸部向下延伸到背部和左腿。護士通過為他按摩來緩解疼痛的辦法已經不太有效了。臉部的疼痛常常在晚上發作,使他不能睡覺,要用熱敷。長期的鼻炎也需要每個星期去治療。沃爾特也常常感冒,有兩次還發展成肺炎,又得了腎髒病,他成了醫院的常客了。疾病似乎使他意識到時日不多了,因此他一點也不願意放鬆工作。

沃爾特和莉蓮更加親密了。兩人常常手牽著手,走過電影布景地,或檢視聲動電子塑像。莉蓮的衣著品位是沃爾特向來引以為榮的,他還以此來教訓衣著隨便的戴安妮:“寶貝,在穿著方麵為什麽不學習你母親?”莉蓮喜歡鑒賞古玩,他也很讚許。即使有時買下很貴的古董,他也不抱怨。莉蓮總是擔心沃爾特的宏大計劃,但當他成功時,她也引以為豪;當他受到尊敬時,她便覺得高興。莉蓮和沃爾特在紐約參加了太空人宴會,之後她打電話給戴安妮:“似乎每個人都認為你父親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物。”

沃爾特更加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他已有7個外孫,他很喜歡他們,戴安妮和米勒有6個小孩,而休倫和布朗隻有1個女兒。

沃爾特與洛伊的關係也融洽了許多。洛伊有退休的念頭,沃爾特想盡辦法不讓他退休。沃爾特還打電話給艾迪娜說:“你喜歡洛伊整天待在家裏給你找麻煩嗎?”沃爾特也對洛伊說:“佛羅裏達州那麽龐大的計劃,沒有你的支持怎麽行呢?”洛伊難以拒絕沃爾特的請求,隻好繼續幹下去。

使沃爾特深感榮幸的是有幾個地方都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一個是在賓夕法尼亞州杜利鎮的學校,一個是他的故鄉馬瑟琳鎮,另外一個當然是迪士尼樂園附近的街道。

盡管病痛折磨著沃爾特,但是他想做的事情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他參加慈善活動、出現在電視節目中、擔任洛杉磯音樂中心表演藝術科學會的理事等,他似乎想把一分一秒都創造出價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