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煥發光彩

喬治與約翰·迪克遜於1826年7月從達靈頓來到工地,馬上參與了查特漠斯沼澤地的工程。

喬治幾乎是全天24小時不停地工作。早上5點,他騎著他那匹從北方帶來的心愛的馬匹去檢查隧道或高架橋或沼澤地的工程。早餐時間回到住宿的農屋喝一碗濃麥粉粥,然後再度出發巡視工程。下班返回利物浦新住所後繼續和他的學生、助手們研究繪圖和設計,並口授秘書信件及報告等工作,直至深夜才休息。

除此之外,喬治還需要經常參加鐵委會會議,在解釋沼澤地區工程落後的原因與解決辦法的同時,他一邊辯論,一邊將右拇指穿過上衣紐扣洞,猛烈地搖晃著右臂。每當他承受巨大刺激時,都會有這種反應。

他可能會激動,但很少像他的兒子羅伯特一樣膽怯。羅伯特雖然有一些大膽的旅行、冒險,但他並不是稟性勇敢,他對前途不樂觀,做每一件事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直到有了結果才放下心。喬治對自己很有信心,視小心謹慎為懦弱,他十分自信必能成功。兩三年之後,他們取得了查特漠斯沼澤地工程的最後勝利,喬治所有的同事都承認他是一個從開始就自信能夠成功的人。

為了獎勵他,鐵委會在1827年將喬治的酬勞增為每年1000英鎊,並要求他全心全意地工作。他雖然同意在擔任這裏的工程師後不再另兼他職,但他在此之前已接受坎特伯雷-費斯特布鐵路的合約,同時也還有威爾士、波爾頓的幾項小工程以及紐卡斯爾的製造廠等工作。

1827年2月,喬治寫了一封長信給在南美的羅伯特,這是他親手寫的最長的一封信。這封信很難讀,沒有標點,不分段落,文法也不太通順。更糟的是,信紙兩側空白處也寫滿了語句。

這封信記述了他在利物浦鐵路工程上遇到的各種問題以及其他有關工作的進展,並附有小幅的插圖。其中對於工程師們幾十年來未獲解決的火車頭製造問題,有極詳細的描述。

1827年3月,喬治的助手約瑟夫·洛奇,寫信告訴羅伯特說,最近的一切進展,使喬治恢複了以前的聲譽:“不幸事件造成的傷害已消失,他現在所處的境遇和地位,充滿著光彩。”

羅伯特在南美的作業,終於進入正軌。隻是所開的礦產,還沒能獲利。羅伯特在南美的三年中,從1824到1827年,代表哥倫比亞礦業協會,耗去20萬英鎊巨額經費。該會仍繼續要求他連任,對他的工作表示滿意。1827年夏季,他開始計劃回國。

不過,羅伯特並無急切返家的心情,他安排了一次巴拿馬之旅,打算觀賞一下工程界經常說到的將要連通大西洋與太平洋運河的航道。當時英國財政界已籌款待建,但哥倫比亞政府不感興趣:“這怎麽可能會影響世界通商呢?”

羅伯特的巴拿馬之行在1827年8月結束,然後他開始整理三年來搜集的標本和記載的日記等,裝箱乘船,經馬格達萊納河至卡塔基納港候輪去往紐約。他不想直接到利物浦,而是繞道到美國一遊。

喬治於1827年11月才見到闊別三年的兒子。父子見麵之後,便倚床交談,到第二天清晨才各自歇息。

羅伯特離家後,喬治曆經風霜,頭發已經灰白,臉上滿布皺紋,他當時的年齡隻不過是46歲,雖然很健康,但已越過人生體能的極高點。另一方麵,羅伯特剛剛成人,年僅24歲,但閱曆與經驗早就超越了同齡者。他曾親臨險難,管理人事,克服自我的考驗。從今以後,他已不再是喬治的附庸,他已獨立。他們不僅隻是父子關係,他已經成了父親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