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終成眷屬

伯特蘭和艾麗斯見麵以後,立即討論結婚的問題。伯特蘭不喜歡太多繁文縟節,他主張簡樸的婚禮儀式,艾麗斯也同意。於是他們不顧家庭的阻力,毅然決然地於1894年12月13日在倫敦聖馬丁巷的一個教堂裏舉行婚禮。

婚禮當天,男方除了新郎外,沒有一個家屬參加,伯特蘭的祖母因為這件事氣得臥病在床,其他人當然也就不敢背著老人家前來觀禮了。

婚禮之前,伯特蘭和艾麗斯有過約定,婚後要到國外去見識見識,他們的目標先是歐洲,然後是美國。

1895年年初,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是德國柏林。伯特蘭漫步在春雪初融的大道上,腦海裏計劃著要寫一係列的書,一部分是關於哲學的書,以及一些有關社會問題的闡述,他希望能將理論與實際熔於一爐。

伯特蘭的家庭背景促使他對政治產生了興趣,英國很重要的政治人物,比如丘吉爾跟伯特蘭都很熟稔。伯特蘭就讀於劍橋大學時,丘吉爾還是哈羅公學的學生。至於費邊社,這是英國政壇上很有影響的一個團體,也是對伯特蘭的政治觀點產生重要影響的一個團體。費邊社成立於1883年,是英國社會主義團體之一。在這個團體裏,伯特蘭認識了韋伯夫婦,日後更是交往甚密。碧特萊斯·韋伯以熱愛秩序和科學方法而出名,她和她的丈夫——著名的社會學家詹姆斯·韋伯都是從事自由職業、宣揚社會主義的先驅人物。

在柏林的最初三個月,伯特蘭主修經濟學課程,同時也在撰寫自己的學位論文。他已經得到兩萬英鎊的遺贈,因此不必為生活操心,可以安心寫作,愜意地旅遊。春日來臨,伯特蘭偕同新婚妻子前往意大利,艾麗斯的姐姐瑪麗在這裏有一棟別墅。意大利明媚的春光帶給這對新人無限的歡欣,他們在海邊遊泳,享受日光浴,忘卻了一些塵俗煩擾,這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刻。

在這神仙般的生活中,伯特蘭思索著他的論文,為了獲得獎學金,他必須在8月之前完成它。

為了準時完成論文,伯特蘭和艾麗斯回到英國,在一個相對僻靜的小村莊定居下來,專心從事論文的寫作。

這篇論文的內容涉及數學和哲學,伯特蘭在7月準時將論文交出,之後趕到劍橋等待結果。論文中數學方麵的內容由懷特海審查,哲學方麵則由傑姆斯·華德負責。在宣布結果前,懷特海先生對論文提出了嚴苛的批評,這批評使得伯特蘭覺得論文通過已經無望,但基於禮貌,他還是去拜訪了華德先生,沒想到華德對這篇論文讚譽備至。第二天成績揭曉,伯特蘭的論文通過了,他不禁欣喜。懷特海麵帶微笑地對他說:“這是發現你著作上的瑕疵的最後機會了。”

1895年秋,伯特蘭夫婦再度前往德國,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德國的社會主義運動,因為他早先就對德國社會民主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次二度訪德,伯特蘭所接觸到的幾乎都是社會主義分子,例如畢貝爾、老李布尼斯等。1895年的德國社會民主黨和歐洲其他國家一樣,都是馬克思主義者。若幹年後,正統派人物被俄國吸收,剩下的都是一些溫和派,他們反對以暴力推翻資本主義,主張以和平漸進的方式逐步改革。

伯特蘭夫婦以極大的興趣和熱忱從事這方麵的研究,他極有耐心地讀完了《資本論》,又在柏林做深入觀察,思索未來半個世紀內,馬克思主義將如何影響曆史命運。他們訪問了許多德國社會民主黨黨員,參觀過地方選舉,還拜訪了個別願意提供資料的人。

回國以後,伯特蘭曾接受費邊社及新成立的倫敦經濟學院的邀請,做過多次演講。1896年,伯特蘭將這些演講稿編輯整理,命名為《德國的社會主義》出版發行。這是伯特蘭的處女作,雖然他自己並不很滿意,但在今天看來,這仍是一本趣味盎然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