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惡有惡報懲芮驍
“玲瓏是誰？”鮑師長看看四周的人問。
“一個丫頭，伺候阿寶小爺的。今兒早上，上吊了。”管家忙答複。
果然是死了個人，鮑師長臉色發黑。
但芮驍的臉色更是青黑，預料到糖糖在搗鬼報複，忙喝一聲：“你這個丫頭，手腳不老實，混在四姨太身邊諂媚邀寵，又來挑撥是非，不是什麽好人！”剛要喊人把糖糖拖下去，糖糖卻問：“芮二爺慌得什麽呀？七姨太喊人給新姨太投毒，又不是你投毒的。”
就這時，外麵一聲淒厲的嘶嚎聲“鬼，鬼呀，玲瓏，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呀，饒了我呀，我不想你上吊呀，我是為了阿寶，為了阿寶呀……”
四姨太披頭散發衣衫撕裂了撲摔進來，在地上匍匐爬了幾步，慌得回身看，然後抓撓了自己的頭發瘋哭喊：“別，別過來，別過來！”
阿寶嘻嘻笑了揮舞個驢鞭，挑著件女人的小花衫子高高興興地喊：“打驢，嘻嘻，打驢～”
“這是怎麽了？”鮑師長氣得滿臉紫脹，捶了臥榻咆哮問。
下人們進來跪了一片，慌得丟魂落魄般稟告：“鬧鬼，真的鬧鬼了，玲瓏的鬼魂回來了，拖著長舌頭，眼裏流血，喊了要四姨奶奶還命來。”
看著嚇瘋的四姨太，鮑師長再也坐不住倏然起身。
地上的碧玉哭了尖叫捂住雙耳喊：“玲瓏你別過來，不是我呀，別怪我。嗚嗚嗚，誰讓你在後花園假山後撞見了七姨奶奶和芮二爺在親嘴兒……幹那個事兒呢。”
一下子滿座嘩然，眾人都要驚得跌倒。芮驍二爺和七姨太更是被雷劈到一般一動不動，轉瞬間，二人異口同聲破口大罵：“滿口胡言！”
“這丫頭血口噴人，我沒有，沒有呀，師座。”七姨太噗通跪地慌了神往鮑師長腳下爬。男人什麽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被戴綠帽子。
“那和新姨太什麽相關？怎麽偏偏就給她投毒呢？”糖糖迷惑不解地問。
碧玉哭道：“有關係的，是七姨太看到玲瓏臨死前去跟新姨太說過話，懷疑玲瓏把這事透露給新姨太了。”
芮驍被激怒掏槍，大罵：“你個奸詐狡猾的丫頭，滿口胡言！”芮驍此刻要崩潰了。他不過是想借刀殺人，除掉糖糖，再一箭雙雕，替表姐四姨太除去心頭大患。七姨太不過就是一把刀，嘴欠無腦還好狠鬥勇。他怎麽會看上這種女人？後花園假山，隻是他同七姨太搭訕幾句話，故意挑撥七姨太出手。裏外不過幾分鍾的功夫，怎麽就被這丫頭看到了？還有意歪曲事實。
鮑師長不耐煩的也拍槍在桌上罵：“我還在呢！”
這就分明是起了疑心。
孟經略想抽身走，一直示意糖糖不要再摻和人家的家事。但糖糖仿佛對“破案”興致勃勃，一直分析追問。
“想鬧清楚這事也容易，我大致聽明白了，師長您聽聽是不是這個理。”糖糖分析說，“投毒，第一，是否是投毒？其二，誰指使投的？其三，誰看到了？”
這麽一說，立刻周圍七嘴八舌的分析起來。大夫查出是投毒，丫鬟碧玉招認是七姨太指使投毒嫁禍糖糖，碧玉是人證。
碧玉忽然想起什麽，忙又補充說：“還有，那天阿寶小爺也在假山和玲瓏一起親眼見到的七姨太和芮舅爺．幹那種事兒。聽玲瓏說，當時她又驚又怕又羞得沒出處躲，阿寶小爺竟然還糊裏糊塗的迎了上去，玲瓏嚇傻了，沒拉住。芮二爺就哄阿寶小爺說，他和七姨太在玩兒‘打驢’的遊戲，驢子要那麽…… 打。”碧玉比劃一把旋即臊紅了臉，低頭哭著：“所以阿寶小爺就信以為真了，一個勁兒鬧了要玩這種‘打驢’。芮二爺興許是急了滅口，才……想出這法子。”
“打驢嗎？”糖糖仿佛恍然大悟故意聲音揚高八度大聲問。經過這一提醒，曾圍觀玲瓏出醜笑話的人也都心有餘悸想了起來，紛紛給師長描述因阿寶小爺玩兒“打驢”的遊戲逼得丫鬟玲瓏自盡悲劇的由來。
眼下這證據確鑿，芮驍和七姨太勾結滅口嫁禍，如今有口難辯。仿佛芮驍一下子落進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套中。那邊四姨太丟魂發瘋地縮在牆角抓頭哭鬧。一下子鮑師長內宅一片大亂。完全亂了芮驍安排好的一步步對付糖糖的好棋。
鮑師長強壓了怒氣，對眾人吩咐：“碧玉這丫頭……”
“師長，死去的玲瓏陰魂不散，傷了我阿姐，求您恩準，讓碧玉去佛前給玲瓏超度，讓她早魂歸地府，別在鮑府作祟吧。今天我在府門口看到了玲瓏的哥哥和爹娘，都哭了還說一直在佛前訴冤呢。”糖糖忙提議說。孟經略在一旁如看戲般淺笑，說一句：“離地三尺有神靈。”
鮑師長才擺擺手同意。然後對眾人說：“此事到此吧。”又冷冷地目光如劍紮向七姨太說：“都是你這個賤人！去佛前剃度出家贖罪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師座，爺，不要，不要呀！”七姨太撕心裂肺哭了抓頭，然後哭著望向芮驍，手指他，卻知道說什麽都沒了用。
鮑師長看一眼瘋瘋癲癲的四姨太，又看看芮驍和孟經略，似有顧慮。
“送你阿姐回娘家修養一陣子吧。”鮑師長說，已經是仁至義盡，還是看了少帥孟經略的麵子上。
孟經略拉住了糖糖的手腕，對芮驍吩咐一句：“沒事了，我們就都走了。”他說得是“我們”。芮驍打量一眼糖糖，深深地吸了口悶氣。雖然鮑師長不多說不追究，但是已經注定他的敗局，楓汀城，他留不住了，鮑師長府，他也留不住了。
臨行，糖糖趁機要了Matt醫生的住址和聯係方式，因為她急需同個診所或醫院建立聯係，以備日後不時之需，畢竟，她是做整容出身的。同個“醫”字有密不可分的聯係。
芮驍強撐了精神忍了怒氣，此刻他吞噬糖糖的心都有。看看著幸災樂禍般的孟經略和躲在他身後的賊丫頭程糖糖，仿佛隔著籠子探臂去抓一隻躲去籠子裏的小老鼠，近在眼前卻無能為力。
才走到跨院，就聽一陣喧嘩聲，腳步聲雜亂，有人喊著：“哎，等等，等我們通稟芮二爺。”
糖糖一抬眼，兩尊身高近兩米的黑鐵塔砸夯似的腳步奔來。不正是那夜追趕她和孟經略車的兩個“錦衣衛”羅漢嗎？
“芮小二那混蛋呢？”兩名羅漢一路大呼小叫。
芮驍和孟經略同時看清來人，都迎上前。芮驍陪個笑臉問：“二位羅漢爺，怎麽來楓汀了？”
胖高個兒羅漢老大一把揪了芮驍的脖領子，拎小雞似的將他一把提起來。急得芮驍踢了腳喊：“唉，大哥大哥，芮驍沒犯事兒呀，大哥，這是怎麽了？”
糖糖看得瞠目結舌，就見尾隨其後的羅漢手裏一卷麻繩往芮驍身上一套，腳脖子一捆，繩子向廊柱上一扔垂下，手臂用力一拉，芮驍驚呼叫嚷聲才起，身子就騰空飛起，被倒掛去廊子雕梁畫棟的橫梁上，踢踹掙紮如狗一般。
“老三，救我，三兒！”芮驍恐懼的瞪大眼，拚命喊著孟經略來為他求情。
孟經略才上前，就被一把推去一邊，羅漢老二吼：“一邊．邊看著，你爹讓打．打給你看。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下下次屁．股開開花就就是你！”一句話說得險些給糖糖噎死，但是眼前的場景還真是令人有獵奇的衝動。人高馬大的芮驍被倒吊著，滿嘴告饒身子打挺掙紮。
羅漢老大手中馬鞭在芮驍倒掛的麵頰上輕輕拍打：“芮老二，老帥電報下令，別怪我們。朱市長把你告了，說你在楓汀城為所欲為，敗壞孟家軍門風。你說你，為了那點兒黑錢，狼心狗肺去逼良為娼賣人家好人家的黃花閨女，你還是不是人呀！啊？”說罷一鞭子抽大腿上，芮驍“嗷嗚”一聲慘叫，身子打挺，然後案板上的魚一樣掙紮。
黑大漢又罵了幾句，似要他死個明白。芮驍慌得掙紮了喊：“冤枉，冤枉，我要見大帥，不是的，我要見大帥。朱市長一麵之詞！”
“啊嗚嗷嗚～”芮驍話音未落，馬鞭子聲中他忍不住嚎啕失聲，那聲音一聲淒慘壓過一聲，嚇得孟經略忍不住上來攔勸。
“三兒你滾一邊站著去！你老子就是打給你看的。天高皇帝遠，敢胡作非為，就這個下場，誰也不例外。”黑胖子羅漢老大邊抽打芮驍，邊教訓孟經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