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隊員的“職業夢”
西川開始打棒球是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凡是喜歡打棒球的孩子做夢都想成為職業棒球選手,西川也不例外。他所在的少年棒球隊在他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已經是一支有資格參加全國青少年比賽的強隊,可他始終是替補球員。在取得全國比賽的參賽資格後,他甚至連“板凳隊員”都沒有當上。現在回想起來,從那個時候起,他便開始了長期作為替補球員的棒球生涯。
後來,西川考進了棒球名校——帝京中學,升入高中時入選校隊。但是,隻有少數球技出眾戰績突出的球員,才有資格加入學校的硬式棒球隊,更何況這支球隊剛參加完2018年9月的第26屆甲子園高中聯賽,傲慢無比,目中無人。無情落選的西川決定留在軟式棒球隊裏繼續打球。順便說一句,在帝京中學與他同班的中村晃,後來進入了日本的“軟銀隊”(Soft Bank)。西川雖然去了大名鼎鼎的甲子園高中棒球聯賽,卻隻是給硬式棒球隊當了一回啦啦隊員。
西川悔恨交集,準備報考“東都勁旅”所屬的亞細亞大學,決心在大學裏為棒球再搏一回。經過兩年的複讀,他終於考進了亞細亞大學,可還是因為球技和成績沒有過關而被學校的硬式棒球隊拒之門外,最後進了準硬式棒球隊。失去了考大學的意義,西川決定挑戰自己的另一個理想——出國留學。於是,他果斷退學,遠走高飛。
“我早就想到外國試一把。以前走了不少彎路,早已經丟掉了普通的思維方式,現在就更沒有循規蹈矩的必要了。”
隨後,西川遠渡加拿大,就讀於渥太華的語言學校,從當地的專科學校畢業後移居溫尼伯格,在全球久負盛名的加拿大鵝絨(Canada Goose)製衣廠當縫紉工。其間,在當地的一家俱樂部堅持練習棒球。
從他的個人經曆裏也可以看出,他沒有當過硬式棒球隊的正式球員,說句不客氣的話,水平也隻是略高於草根球隊。球技與他不相上下的棒球愛好者在日本比比皆是。然而他令人生畏的地方在於,即便淪落到加拿大街頭的俱樂部裏打球,也從沒放棄職業球員的夢想。
西川在加拿大偶然看到了一則新聞,佩克斯聯盟將於2017年11月在得克薩斯州休斯敦舉辦預選賽。
得知這個消息後,西川當即決定前往休斯敦。他在預選賽中的表現受到好評,獲得了參加春季集訓的資格。其後,他以見習球員的身份隨隊活動,待球隊擴編後轉為正式球員,號碼為51號,與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西雅圖水手隊大名鼎鼎的日本球員鈴木一郎同號。雖說是邊境獨立聯賽的一名替補隊員,但他畢竟當上了名正言順的職業棒球選手。
“客觀地說,我一直覺得自己做職業球員挺勉強的。當年我發誓要當一個職業選手,為此還受到了不少的譏諷打擊,可我決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堅持到底。實際上,到現在仍在堅持打球的也隻有我了吧!”
互相介紹之後,我坐在櫻花體育場的外場草坪上聽他傾訴。周圍有其他球員在活動身體。
薩瓦羅隊裏當然有領隊和教練,可他們並不負責指導隊員的技術細節。隊員之間互相觀察和糾正對方的姿勢,從而彌補自己技術上的缺陷。西川也抓緊賽前時間,和互為競爭對手的二壘手上場隊員克利·戴維斯·舒尼亞仔細研究接球動作。
“我覺得大家彼此都是競爭對手,沒想到你們配合得這麽親密。”
“剛來的時候,基本上沒人教我,我很想知道那些與日本不同的訓練方法,所以不管遇到什麽問題,我都主動向他們請教。一來二去,大家都願意教我了。”
“美國的訓練方法與日本有什麽不同?”
“從各方麵來說,日本都是從形式入手吧。比如投球方法、擊球方法和接球的姿勢。到了美國,我覺得他們更注重實踐。打球之前先是接觸熟悉球性,等到實際站到擊球位置上的時候,再具體指導球員如何改進。”
“你對美國的印象如何?”
“天氣比預想的熱,因為是沙漠地帶。我認為最重要的大概是補充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