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者的挽歌

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司令部設在衝繩。

曾經在第3陸戰師服役的士兵阿勒汗德羅·格美斯·克魯特斯，退伍後因犯有私藏和販賣毒品罪被捕，受到驅逐出境的處罰。所販毒品的重量僅價值20美元，但屬於違法犯罪是確定無疑的。他先是被送進監獄的戒毒所，然後又被遣送回墨西哥。事發時間為2006年。

“相當20美元，就賣了一點點可卡因。毛毛雨啊！而且文件上寫的還是緩期執行……這輩子全完了。居然驅逐出境？這也太嚴了吧！我又不是巴勃羅·埃斯科巴（哥倫比亞大毒梟）……”

阿勒汗德羅18歲參加美軍，一年後即被開除，理由是經常遲到。據阿勒汗德羅自己說，他當時有了未婚妻，可未婚妻在參加朋友婚禮後回家的路上被人殺了。於是，自暴自棄的阿勒汗德羅每日酗酒，次日的訓練總是遲到。於是被開除，而且屬於那種“不光彩的除名”。

“當時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了，連她的葬禮都沒管。真不是東西！”

後來，阿勒汗德羅和別的女人結了婚。至於他在私藏販賣毒品被捕之前都幹了些什麽，本人不想說。可是看他的後背和腿部留下的槍傷和刀疤，倒像是江湖上的一條硬漢。

順便先說幾句，後有詳述。2006年他被驅逐出境後又偷渡回了美國，結果被人發現，再次受到驅逐出境的處罰。重蹈覆轍的處罰讓他所有的希望化為烏有。被美國驅逐後的最初日子裏，妻子帶著孩子來過墨西哥。可是夫妻關係漸漸疏遠，最後還是離了。聽說他26歲的大女兒最近生了孩子，他不知不覺地當上了外祖父。

“妻子太累了。我掙不到錢，家裏的開銷全靠她，而且還要伺候我，生活的壓力太大。以前我還經常衝她耍脾氣，現在理解她了，感謝她替我生養了四個孩子。”

戰時與平時外國人參軍的人數有所不同，如果平均起來，每年約有5000人。由於入伍和退伍重複交叉，具體數字略有出入。據說在2012年的某個節點，美國全境共有2.4萬持有綠卡的外國人在美軍工作。1999年到2010年之間累計約有8萬外國人在軍隊工作。預備役除外的美軍人數達130萬，從比例上看外籍軍人隻占極少數。不過，每年的5000人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數字。

外國人投靠美軍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理由。安德魯·德·雷恩因滿臉深刻的皺紋令人印象深刻，他參軍的目的是想找一份正式的工作。

“參軍後可以有更多發展機會嘛！那些意大利和德國的窮人移民美國後都成了有錢人。他們是怎麽發財的，我不明白。但是人家都富裕了。在美軍裏也有許多機會，我想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這輩子有點出息。”

安德魯的工作是在陸軍當廚師。雖然不用上戰場，可他在美蘇冷戰期間也在最前線的西德隨軍幹了兩年。退伍後，他先後當過卡車司機、園林工和廚師。至於他到底抓住機會沒有，還要看安德魯本人是怎麽想的了。上帝保佑他得到了三個孩子和七個孫子，雖然算不上有錢，卻也建立起一個普通的家庭。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結果並不壞。

安分守己的安德魯也遭到了驅逐出境的處罰，原因是私藏海洛因。入獄十個月，然後被遣送到墨西哥邊境的蒂華納。

“兜裏隻有兩克海洛因，結果又是坐牢，又是驅逐出境。當然，家屬和房子還在那邊，其實也帶不回來，對吧？家裏人都說我是自作自受。這話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