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有攻擊性的暴力男孩:三級幹預

三級幹預是指治療,通常是一對一的。當時我在特拉華州家事法庭的判決前調查部工作,替那些已經被發現有違法行為的男孩向法官提出建議,我們評估男孩是否會改變他們的人生方向。和孩子們討論他們是如何走到目前這一步的,以及他們對前進方向有什麽感想,給予他們足夠的傾聽,對他們的解釋給予溫和的反饋。如果男孩表現出願意改變的跡象,法官可以對其行駛量刑自由裁定,這取決於這些男孩是否全心全意地參與開庭。

針對男孩不良行為的早期幹預項目和針對深陷困境的人的方法並沒有清晰的區別。通常評價者的判斷決定了男孩被分到哪一類,但這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對錯誤行為的看法。例如,在我職業生涯的早期,費城一所天主教學校的一位五年級老師要求見我一麵,討論她班上的一個男孩。放學後我去了她的教室,坐在她的課桌旁,她開始向我描述那個男孩。

我意識到,要想理解為什麽老師的注意力會指向某個特定的孩子,我需要了解是什麽行為擾亂了老師,並從其他孩子的行為中脫穎而出。正如這位老師所描述的那樣,顯然她很喜歡皮特,她開始哭了起來。我問她有什麽煩心事,她回答說,她看到這個充滿活力、有領導能力的男孩開始朝著危險的方向邁進。最後她說:“我不想讓他成為一個醉生夢死的人”。她提到她成長的中產階級社區,她在那裏長大,看到街坊鄰裏很多家庭以及朋友在酗酒、暴力和大男子主義中迷失。

她對皮特的看法是對的,他就是被街坊鄰裏的規範推到街頭,加入了大男孩的幫派。接受了這位老師的說法後,我覺得自己的角色就是努力去建立一種平衡,以抵擋街頭的**——在這種平衡中,我可以證實皮特對自己身份的感覺,並影響他在多大程度上誠實麵對自己目前選擇的缺點。皮特被來自同齡人的獎勵所吸引:受歡迎、興奮、歸屬感、樂趣、冒險。然而,隨著我們工作的開展,我能夠幫助他思考這一切的走向,以及這是不是與他的個人抱負相符。我的計劃是強化他的人生夢想,這樣他就可以正確看待當下的**。

芝加哥洛約拉大學的心理學家詹姆斯·加巴裏諾在研究了有過暴力行為的年輕男性後,將他們描述為“迷失的男孩”,他們已經脫離了自己的同理心連接。為了恢複他們的情感,加巴裏諾建議在他們的生活找到“錨”:“這些價值觀和關係……保護他們不受社會的毒害,不受消極朋輩群體的影響,不受大眾媒體暴力和我們文化的極端物質主義的影響。”其他的“錨”還包括“無條件地致力於滿足孩子成長需求的成年人”。

一個表現出暴力的男孩已經從正念狀態轉為反應性狀態。他的內心充滿了感情,這使他易勃然大怒。男孩用一連串的合理解釋來為憤怒的行為辯護,他覺得自己與他人的人性脫離是正當的。但一個男孩的“錨”越堅定,他與那些不認同他理性的人的觀點聯係得就越緊密,他就越不願意猛烈抨擊。當男孩將傷害他人或以自我為中心的行為合理化時,男孩的父母以及和男孩有關的教育工作者可以對他進行批評。

在更廣泛的層麵上,成年人需要挑戰家庭、學校和社區文化,這些都來自對男性氣概的讚美。他們這樣做的最強有力的驅動力是榜樣。如果一個父親把自己受傷的感受戲劇化,以一種憤怒、自私、以他人為代價的方式發泄出來,就強化了這樣一個信息:有了權力,就有了把難過的情緒發泄到別人身上的特權。男孩可以看到,發泄和“隱忍”——把消極情緒發泄到別人身上或自己身上——都不如直接、充分地表達它們有效。隻有當找不到機會表現誠實和脆弱的時候,男孩才會默許在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可以傷害別人。

即使是在感情受到傷害的時候,男孩也應該學會控製自己的本能反應。一個男人,特別是受男孩尊敬的男人,如果以勇敢的、脆弱的方式處理傷害,就會展示出一個真正的男人是如何承認自己的感受的,包括害怕、失望或受傷的感受。這種形象可以保存一輩子。對於老師和教練來說,如果他們在課堂上或在課堂外發了脾氣,但又回來向男孩道歉,他們就樹立起了情商的重要典範。對於那些試圖抵製鼓勵男性暴力的文化規範的男孩來說,這種形象就像是存在銀行裏的錢。

(1) G.I. Joe是一種人偶玩具,也叫《特種部隊》,有不同的尺寸,出過很多國家兵種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