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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手帶著青白的電弧,哪怕被法鈴懲治,仍舊牢牢抓著我。

我悶頭悶腦被瀑布一砸,沒了方向,等回過神時已身處瀑布後方。驚疑不定地看向緊拽著我的那人,抬頭便被一張俊美絕塵的臉撞了滿眼。

濕漉漉的青絲貼在身側,露出的肌膚白得發青,連唇色都是淺淡的粉,隻一雙眼睛深邃蔚藍,是截然不同的顏色。

比起有些稚嫩的少年之姿,青年模樣的他更為貴氣成熟,氣勢也截然不同,便如璞玉終於雕琢完成,展現出真正的風采。

可他怎麽突然就長大了?

我剛剛才習慣了那個傻乎乎的少年靈澤,沒兩天他竟然就長大成人了。傻子小白龍我還勉強能忍受,這位與十年前一模一樣的北海王陛下,恕我不能奉陪。

“放開……”我掙紮著就要逃,他的手卻如鐵鉗一般,緊緊將我扣住,不容我逃離半分。

灼熱的身體壓上來,將我抵在山石上。

我揚起另一隻手要打他,還沒落下,被他一把按住,五指插進縫隙,同樣抵在山石上。

他湊近我,如同野獸一般細細嗅著我脖頸到耳垂那帶的氣味。氣息吹拂在肌膚上,帶起一陣戰栗。

“熱,好熱……”他無意識地重複著,眼神直愣愣的,表情也很麻木。

我覺出些不對勁:“靈澤?”

他毫無反應,甚至沒有抬眼看我。

我腦海不禁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難道……他如今都恢複正常模樣了,竟然隻是從小傻子變成大傻子?!

這樣想著,靈澤猝不及防一口咬上我的脖頸,又重又狠,比墨焱還沒輕重。獠牙嵌進肉裏,我吃痛地瞬間繃緊了身體,魚尾在水下翻騰。

溫熱的**順著脖頸滾落,滿鼻子的水氣中,又夾雜上一絲血的腥氣。

他腕上的法鈴在此時終於到了極限,“哢嚓”一聲崩裂開來,碎片盡數落到水裏。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叫我眼前一黑,視線逐漸被血霧一樣的顏色籠罩,魔氣從身體裏不知道第幾次卷土重來,順著身體各處緩緩彌漫開來。

“靈澤,放開我……”

心底的殺戮蠢蠢欲動。

殺了他,殺了他!無數個聲音在讓我殺了靈澤。

黑色霧氣漸漸凝成實體,一把緋紅長刀於靈澤身後顯現,懸於半空。

現在殺了他,我便能結束一切痛苦。

怨憎會,求不得。

我既然得不到,不如幹脆毀掉。

長刀似乎被黑霧推著向前,刀尖直指靈澤後頸。慢慢的,慢慢的,一寸寸靠近,隻要再推進半寸,挑斷他的頸骨,他便再無生還可能。

鋒銳的刀尖切金斷玉、削鐵無聲,刺穿喉嚨,切斷血脈,將他踩在腳下,看他還怎麽高高在上,不拿我放在眼裏?

我凝視那把長刀,一點點失去理智。

“哥哥……”

就如一桶冰水兜頭澆下,我的心被這兩個字重重一擊,猛然收縮起來,人也清醒幾分。

脖頸間的傷口被柔軟的舌舔弄,又痛又癢。

我閉了閉眼,魔氣在一瞬間有些維持不了形態,像沙一樣飄散開來。

“哥哥,我好熱……”他撒嬌一樣叫著我,用著那副青年的身姿,和十年前叫著我“小家夥”的嗓音。

我身體顫抖著,耳廓發熱,心上像被羽毛撩過,癢如骨髓。

魚尾被什麽東西纏住,由上至下,直纏到尾鰭。不算緊,但讓我感到了危險。

我本能開始掙紮起來,以期擺脫如今困境。沒想到我一掙紮,那東西反而纏得我更緊。

“靈澤!你……你放開我!”我又驚又怒,棲霞從沙一樣的狀態再次凝成實體。

他置若罔聞,柔軟滑膩的舌舔上我的喉結,讓我隻能被迫仰起脖子,露出脆弱的脖頸。

“好香……”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下半身位於魚尾的囊袋被粗暴擠開一條縫隙。

尖銳的疼痛襲來,我睜大眼,不可抑製地倒抽一口涼氣,棲霞徹底潰散,消失在茫茫水汽中。

囊袋並非是這樣的用法,被這樣驟然入侵,除了疼痛就是疼痛。靈澤便在這無止境的疼痛中拉扯著我的血肉,讓我痛不欲生。

我搖著頭求他停下,陷入情欲的野獸卻並沒有因為我的痛苦有一絲遲疑。

像石杵搗著柔軟酥爛的果實,他不斷撞擊著,戳刺著囊袋裏委頓的器官,直到它開始給出反應。

劇痛變為刺痛,刺痛又開始夾雜歡愉,漸漸地,徹底沒了痛苦,身體被一波波上湧的,激烈的情潮掌控,呻吟哭泣都變得不由自主。

鉗製我的手鬆開了,改為按在我的後腰,讓兩具身體更為貼合。

我掛在他身上,一手與他十指緊扣,另一手環住他脖頸,顛簸中濕發貼在身側,與他的混在一起,糾纏成結。

“靈澤……靈澤……”

我啜泣著喊他的名字,分不清自己是痛苦還是快樂,又或者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