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靈澤牽著我進了內殿,高甲將裝著龍蛋的小籃子交給我,彎腰退了下去。

我摸摸龍蛋,它一動不動,乖巧得很。將它放到坐床裏邊,我與靈澤相對坐著,沒一會兒銅錢進來奉茶。

他在玉硫公主那邊都喝了不少茶了,此時該也不渴,意思意思抿了口便不再動了。

“玉硫身為南海公主,真龍之體,平日裏被寵壞了,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垂下眼:“我明白。”

我堂堂大男人,自然不會和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她當龍後是什麽香饃饃,是人都要搶嗎?還不能看不上了?

“今日邀我進來,隻是為了喝茶嗎?”

頭皮傳來異樣感,我抬頭看起,隻見靈澤撐著下巴,探來一隻手,勾著我發尾饒有興趣地把玩著。

“嗯……”

“想好再答。答得不好我就走了。”我才出口一個字,便被靈澤打斷。

我忐忑地扭了扭屁股,又輕咳一聲:“不全是。”

“哦?那除了喝茶,還為什麽?”

我看著他,忍不住想,還好他什麽都看不到,不然我現在臉紅脖子紅,連手指頭都紅了的樣子,不知道要被他怎麽取笑。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玩弄我發尾的手一頓,靈澤蹙眉:“此話何意?”

“因為,因為陛下已經很久沒來了,若不是小人做錯了什麽,怎會令陛下突然生厭。”

手指放開纏繞的發絲,靈澤坐直身子。

他笑起來,看上去很是愉悅:“你想我了?”

“沒有!”我就像被抓到錯處的頑童,越是急於申辯,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靈澤唇畔笑意更濃:“你想我了。”

我懊惱地閉上嘴,決定裝死。

靈澤站起身,我以為他要走,急急去看,卻發現他隻是往寢殿裏麵走去。

他停在大床前,伸展雙臂:“我今晚宿在這兒,替我更衣吧。”

我愣了下,忙快步過去為他解下厚重的外袍。

“那日我對你做的事,你生氣嗎?”解他腰封時,他毫無預兆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輕問。

那日渾身斑駁的記憶立時竄入腦海,我壓抑住捂耳朵的衝動,顫著眼睫道:“……不生氣。”

就是有些疼,疼得我脾氣都差了,忍不住在心裏偷偷罵了他好幾次。

“如果我想再對你做,你答應嗎?”氣息吹拂入耳,他的話語如同天魔之音,蠱惑人心。

我僵立在那兒,久久不發一言。

“不答應嗎?”

靈澤直起身,嗓音明顯冷淡下來,我心頭一緊,去看他表情,他半垂著灰藍的眸,唇角也不再上揚。

不笑的他,竟是這樣疏離冷漠。

腦海裏有畫麵閃過,破碎的,無法連貫的,都是靈澤的臉。

他滿臉寒冰,泛著殺意,陌生又可怕。

我擰眉甩了甩頭,那些畫麵便又都不見了。

“算啦,不答應就不答應,我還能吃了你嗎。”那頭靈澤自己脫了內衫,沒再多做糾結,“嚇嚇你罷了。”

他說隻是嚇嚇我,我卻心裏有絲莫名的惶恐,下意識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我答應,就是……陛下能不能輕點,上次有些疼……”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被打橫抱起。

“好阿憶。”他將我放到**,俯下身親吻我的眉心,“我的好孩子。”

我想要再說什麽,然而靈澤似乎已不準備再聽,四唇相貼,將我的話語全部堵在了喉頭。

我們不是第一次進行這樣親密的接觸,卻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來得不同。

我覺得自己要溺水了,明明應該最熟悉怎麽在水裏呼吸的,但我就是覺得自己要溺水了。

喘不上氣,靈澤的舌尖從齒縫中鑽入,占據了我整個口腔。

腦袋漸漸昏沉,身體因缺氧而使不上力。我掙紮起來,去咬他的舌尖,想讓他先放開我。也不如何用力,靈澤卻被咬得僵硬了一瞬,沒有再動作。

我著實鬆了口氣,又有些不安,剛想退後些問他有沒有被咬疼,沒想到下一刻那條柔?膩的舌卻更加激烈地侵入了進來。掃過每一個角落,吞吃每一縷因刺激而分泌的津?液,直到我發出無法再承受的嗚咽,方才意猶未盡地退了出去。

我覺得自己要死了。

大口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因為淚水而模糊了視線,什麽都看不清楚。

下顎被強硬地固定,身前人影欺近,下一刻,眼睛傳來柔軟濕滑的觸感,他在舔我眼角溢出的眼淚。

我瑟縮了下,想別過頭,靈澤的手指卻猶如鐵鉗,叫我動不了分毫。

那力氣甚至帶著些粗暴,與他平日裏的溫柔好脾氣一點不同。

“陛下??”

話音出口,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簡直像是在哭泣一般,帶著可憐兮兮的哽咽。

隨著我的嗚咽,迎接他的並非緩和下來的安撫,而是毫不退讓的征伐。

求饒也沒有用,哭叫更沒有用。

我的身體在靈澤的撩撥中不斷顫抖,心裏漸生對未知的恐懼。

“我是誰?”他撐在我上方,手掌撫摸著我滾燙的麵頰。

我從一片混沌中抽出一縷清明迷茫地看著對方,手握著臉頰上的那隻大手,乖巧地蹭了蹭。

“我的王??”

靈澤低低笑了笑,抽出手掌,握在我腰間,又問:“你是誰?”

我?

“我是墨憶……”

“錯了。”

他抵在我身後,猶如一個訊號,聲音落下,他便毫不留情地挺進。

我雙眸霎時睜圓,不受控製地因著巨物撐開身體的痛苦而尖叫出聲,整個身體都在抗拒對方的侵入。

我痛得渾身發抖,掙紮著想要離開男人身下,卻被靈澤有力的手掌按住無法動彈分毫。

“好痛??嗚嗚不要??”

這份無法承受的痛苦讓我猛然清醒過來。

我在做什麽?

說好的不稀罕,說好的要自由呢?

我這一下不是坐實了北海王孌寵的身份,和他不清不楚了嗎?

“你該說,你是我的墨憶。”靈澤蹭去我頰邊的淚,“我的小夜鮫。”

身為雄鮫,我本能地不願雌伏,不容自尊被踐踏,可身為弱者,我又不得不向強者低頭。

“我是你的……嗚嗚我是你的……”

痛苦逐漸被愉悅代替,我發出難以忍耐的嗚咽。五指攀附在平滑結實的脊背上,指尖無法抑製地用力,發絲黏在頰邊,耳邊全是粗重的喘息。

我好像還在那一夜,白龍讓我騎在他脊背上,帶我遨遊在熒魚群中,隻是這次靈澤飛得有些顛簸,折騰的我腰都快斷了。

“別哭。”靈澤親吻著我的眼尾,

“慢??慢點唔??太??哈??”我語不成句,身上泥濘一片,汗液、淚液、各種津液沾滿了全身。

我撐著身下男人的肩膀,想要將自己從顛簸的狀態解救出來,可隻是動了一下,對方就知曉了我的意圖,將我一把按下,進的更深。

“啊!”脖頸上揚,綴滿淚水的眼眸大睜著,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滾落。

青澀的身體不經他如此折騰,顫抖著軟倒,再也使不出一絲力道。

靈澤輕撫著我的背,親昵地叫我“阿憶”,整張大**都散發著**糜的氣味。

“永遠都做我的阿憶,答應我,永遠不要背叛我。”他的嗓音溫柔繾綣,叫我無法拒絕。

“好……”

那時我怎麽也不會想到,縱然我永遠都是墨憶,可他愛我,卻並非因為我是墨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