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博閱招賢納士
接下來，肖岑一直很冷靜：“二叔，你別難過，他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犯糊塗了。要不然，怎麽會放棄香港那麽優厚的待遇跑回來呢？”
“那不是。”肖向凡馬上說道，“他從香港回來，就是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在這裏生活了五十多年了。”
“那隻是他一麵之詞，具體情況，我們誰也不清楚，也沒辦法調查，對吧？”肖岑說，“要不，就別去他那裏抓藥了。這一次，是少了配方。萬一以後弄錯配方，鬧出人命，那不就麻煩大了？”
“那去哪兒配？”肖向凡問。
“去醫院啊。”肖岑說，“我覺得醫院最安全。”
“那不能。”肖向凡馬上說道，“在咱們S城，很難找出第二個這麽好的中醫大夫了。”
“可他開的藥明顯出問題了呀。”肖岑說。
肖向凡想了想：“我今天跟他說一說這件事，讓他留點心。他雖然年紀大了，但功力還在，我們還是要相信他。”
肖岑想了想：“也對。”
當天下午，肖向凡就帶著剩下的藥去找那位王大夫了，四點多的時候又帶了幾包藥回來。
這一次，他把三天的藥全都給了肖岑，一包一包的在肖岑麵前攤開：“ 這一次，開了十二味藥，一樣不少。你看，我給你數數，一、二、三、四……”
等肖向凡一直從一數到十二之後，肖岑說：“二叔，真是辛苦您了，每次都得你親自去跑。”
“這不應該的嗎？”肖向凡說，“我親哥……”
肖向凡話還沒說完，肖向平就從外麵走了進來：“誰來了？噢，是向凡呀……”
“你怎麽樣了？”肖向凡馬上迎了上去，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
“還是肚子疼，有時候感覺腰也疼。”肖向平皺著眉頭，頭靠在沙發靠背上。
肖向凡噓寒問暖了一陣，臨走之前反複叮囑肖向平好好吃藥，說過半個月再看看。
肖向平對肖向凡的話深信不疑，肖向凡剛走，肖向平就催促著肖岑去煎藥。
肖岑仔細看了看那些藥，確實是十二味不錯。隻是，將原來的半枝蓮和仙鶴草換成了酸棗仁和幹百合。這兩味藥能寧心安神的作用，至於其他的用途，似乎並不明顯。總的來說，也是屬於那種沒療效，但也不會損傷身體的那種。
如果是一般病人，倒也無所謂。但肖向平可是癌症患者，和時間賽跑，萬一錯過最佳治療期，麻煩就大了。
想到這裏，她對肖向平說：“爸，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肖向平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很是不悅：“讓你煎藥你就去煎藥，你二叔把藥都帶來了，為什麽你不去煎？”
麵對肖向平的無理，肖岑沒有生氣。
在她看來，肖向平讓自己幫著煎藥，說明他還是信得過自己的。既然這樣，她就要想辦法扭轉局麵。
她拿著其中一副藥，走到了肖向平麵前：“爸，您看看這些藥，除了補氣血的，就是安神的，沒有一味是針對癌症患者的，您覺得這些藥，能有什麽作用呢？”
肖向平先隻是聽著，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皺起了眉頭，然後坐起了身，盯著那些藥材，極其認真地看……
肖向平是懂些中藥的，越看眉頭皺得越深：“這是那個王錦之開的藥。”
“對。”肖岑說，“王錦之開的，我二叔帶回來的。”
肖向平聽罷，像是在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拿起電話：“我給你二叔去個電話。”
“爸，這個我看就不用……”
誰知，她話還沒說出口，肖向平的電話已經撥通了：“喂，向凡，這藥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都是些補藥？你問了沒有……哦……哦，這樣啊……”
當肖岑看著肖向平的神色由疑惑漸漸變得平靜，心裏突然明白：在肖向平那裏，肖向凡比她更值得信賴。
有時候，兩個人關係好壞，信賴是一個大前提。
肖向平放下電話之後，便對肖岑說道：“沒事，我問過你二叔了。那個王大夫是根據我最近的身體狀況調整配方的，醫生說我最近需要進補，補好了身體再改變配方。”
……
在肖向凡的努力之下，博閱業績開始好轉，肖向凡向肖向平匯報時說：“大哥，這段時間，為了博悅的業績能上去，我可真是操碎了心啊。不過有時候坐下來想一想，又覺得這點付出算不得什麽，畢竟咱哥倆從一個小鎮子裏走出來不容易，你能創立博閱更是不容易，如果這麽好的公司，因為我管理不善給弄得虧損了，我真是沒臉來見你呀。”
肖向凡這番話，即肯定了自己的付出，又順便抬高了肖向平。
肖向平聽罷，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向凡，你的付出我都知道，你的能力我也認可。所以，我才放心的把博閱交給你。你前陣子說博閱要加大宣傳力度，我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往裏填了三百多萬，應該夠用了吧？”
肖向凡聽罷，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一邊笑著，一邊點頭：“夠了，夠了……”
肖向平也跟著笑了笑：“從博閱創立到現在少說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創業初期資金不足，人手也不足，我可是從最底層幹起來的，什麽都親力親為，所以管理上的每個環節我都有參與，也都懂。雖然說現在時代變了，很多東西電子化了，也上了一些新項目，但主要的項目也就那些東西。哪些地方需要花錢，需要花多少錢，我心裏都有數……”
肖向平說道這裏，肖向凡立刻打斷了：“大哥，您又想哪兒去了？您既然相信我，讓我幫忙管理博閱，我如果總是問你拿錢肯定不合適！那不是說明您的這個弟弟無能嗎？我不能辜負您的信任，一定要讓博閱盈利，一定要讓您看到實實在在的利潤。我的目的是幫您賺錢，怎麽能老伸手問你要錢呢？”
“我知道。”肖向平說話間，輕輕磕了磕煙灰。那動作，那神色，和在博閱大會議室給管理人員開會時沒任何區別。
肖向凡頓了頓，才再次開口：“大哥，我這次主要想和你說說人員的問題。”
“人員問題？”肖向平問，“具體什麽問題？”
肖向凡突然皺起了眉頭：“我覺得，博閱現在好不容易起死回生，我們一定要在這個關鍵點兒做好各項工作，哪一項都不能落下，尤其是人員配備上。我聽說啊，思源已經在做內部改革了，開始招賢納士，想要引入新鮮血液，提高市場競爭力。大哥，思源的狼子野心您最清楚了，咱們肯定不能落後於他們，否則隻能被他們給生吞了……”
在S城，有兩家大型文化公司，一家是博閱，另一家就是思源。表麵上，他們也會互相通通氣，甚至偶有合作。但本質上，他們就是**裸的競爭關係。當一方的競爭實力明顯強於另一方時，強勢的一方就很可能通過產權交易取得弱勢公司的控製權，弱勢方隨時就會麵臨被“吞掉”的危險。
這一點，肖向平比誰都清楚，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問題。
但麵對肖向凡提出的問題，他還是很平靜，淡淡笑了笑：“沒事的，我們最艱難的時期都能扛過去，現在還怕抗不過去？”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肖向凡一眼。
肖向凡連忙表態：“能扛過去！肯定能扛過去！不過大哥，我剛才說那些沒別的意思，而是想表達，人得有憂患意識，不管任何時候，都需要強大自身。”
肖向平頓了頓：“你覺得現在，博閱哪兒還不夠強？”
“大哥，我還是覺得在人員配備方麵，我們需要加強。”肖向凡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現在不管任何企業，都追求管理團隊年輕化，為什麽？年輕人有幹勁兒、有**，而且頭腦靈活，嗅覺敏銳，對新生事物接受能力強，更能適應市場變化和競爭。年紀大的管理者倒也不是說不好，關鍵是個性倔，墨守成規，接受能力也差。同樣一個問題，跟年輕人講，一點就透。如果和老同誌講，不知道得講到猴年馬月，更要命的是他們觀念成型了，還不一定聽你的……”
肖向凡話還沒說完，肖向平就問：“向凡，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人刁難你了？”
“沒有沒有……”
“是不是張文和張武兄弟倆？”肖向平又問。
肖向凡沒再說什麽，但麵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