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壽鎖

虎口脫險

晚自習後,楊姍姍和好閨蜜鄭琳一齊走在放學路上。

忽然,一陣清脆的微弱聲響傳進了楊姍姍的耳中,她朝四周看了看,路邊一個熟悉的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應該是張威。因為那肥胖高大的身軀,和那件萬年不變的黑色球衣是他的標誌。

“張威,你在幹嗎?”鄭琳也認出了張威。

張威沒有回頭,也沒有應聲。他臃腫的身子微微搖晃,輕輕抬起雙臂,似乎雙手專注地擺弄著什麽東西,連鄭琳的話都沒有聽見。

鄭琳叉著腰快步走向張威。平日裏張威算是鄭琳的追求者之一,對於鄭琳的各種要求從來都不會拒絕,更別提置之不理了。

“喂!跟你說話沒聽見嗎?”鄭琳用力拍了一下張威的肩膀。

張威緩緩轉過身子,鄭琳嚇得臉色慘白,怔在了原地,然後大喊道:“鬼啊!”

此時的張威容貌駭人之極,眼眶凹陷,幾乎看不見眼白。成堆的皺紋堆積在臉上,像一個遲暮之年的老人。他的雙唇被一個紅色金屬環緊緊鎖著,鮮血已經凝固成了紫黑色,金屬環下麵連著一條紅色的鎖鏈,鎖鏈連著張威的心口。隨著他心髒的跳動,那條鎖鏈也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鄭琳迅速跑到楊姍姍的麵前,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整個身體直打哆嗦,顯然是被嚇壞了。

“嘿嘿。”張威咧開嘴詭異地笑了起來,鮮血頓時汩汩地淌了出來,奇異的是鮮血沒有滴在地下,反而是順著那條鎖鏈流淌,像是被那條紅色的鎖鏈吸收了。

張威甩開雙臂向楊姍姍和鄭琳跑了過來,楊姍姍拉著鄭琳拚命逃跑。可張威速度極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要抓到鄭琳的頭發了,楊姍姍一把推開鄭琳,擋在她身前。

楊姍姍的書包被張威死死地抓住,濃重的血腥味兒瞬間鑽進了她的鼻子裏,恐懼感也如潮水般襲來。危急時刻,楊姍姍將背上的書包快速脫下,順勢的拉力讓張威摔倒在了地上。

趁著張威摔倒的空子,鄭琳也緩過了神,她卸下背上的書包,砸向了張威,然後拉起楊姍姍快速逃跑。楊姍姍和鄭琳還沒跑幾步,身後就傳來一陣慘叫聲,嚇得兩人不敢回頭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到了一條寂靜的巷子裏,楊姍姍和鄭琳靠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巷子盡頭傳來,楊姍姍非常警覺,拉起鄭琳就要繼續跑,可鄭琳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說:“說、說什麽我也不跑了,累死我了!”

“你不要命了啊傻子!”楊姍姍焦急地說。

“我可不要你們兩個的命,我是來還東西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隨著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個男孩左右手各提著一個書包緩緩向著楊姍姍和鄭琳走了過來。

風波再起

“你們不用怕,那個活屍我已經收拾了。奇怪,難道你們兩個沒聽到他的慘叫聲嗎?不過你倆可太快了,害我追了這麽半天。”男孩把書包丟給了楊姍姍和鄭琳。

“謝謝,剛才嚇死我了。”鄭琳長舒了一口氣。

“估計你還會被嚇到一次。”男孩邪魅地笑著。

楊姍姍警覺地看著男孩,說:“你、你想幹什麽?”

“你誤會我啦,因為你們身上沾染了剛才那個活屍的鮮血,不久之後會有惡鬼再來找你們,我是來保護你們的。”男孩拿出兩張符咒分別貼在楊姍姍和鄭琳的頭發上。

“剛才那個活屍一定碰過你們的頭發,頭發上麵有陰氣。記住今晚過去之前千萬不要撕下那張符咒,你們可以回家了。對了,我叫莫白。”男孩說。

楊姍姍和鄭琳背上書包準備往家走,今晚的經曆她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一陣陰風刮起,幾道白影快速閃過。

“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莫白掏出幾張黃符,口中咒語喃喃念起。黃符飛出去後,幾道白影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原來是三具白骨,周圍冒著騰騰黑氣,隱約可以聞到腐臭的腥味兒。

仔細觀察,那些白骨不像是人骨,更像是一種鳥類的骨頭。

莫白示意楊姍姍和鄭琳退後,他從懷中掏出一麵八卦鏡,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

八卦鏡頓時黃光大盛,可那幾具白骨非但沒有收到八卦鏡的影響,反而行動速度更快了。瞬間局勢扭轉,莫白占了下風,右臂處被鋒利的骨刺劃了好幾道口子,隱隱滲著鮮血。

其中一具白骨緊緊咬住了莫白的左手背,一大塊皮肉被撕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骨頭和筋肉。沒等莫白反應過來,那具白骨又咬住了他的右手。

莫白強忍疼痛,用力咬破舌頭,吐了一口舌尖血在手背的那具白骨上,像是烈火遇到水滴一樣,那具白骨的頭部發出“嘶嘶”的響聲,冒著陣陣黑氣。

“原來是公雞骨!怪不得八卦鏡可以助長它們身上的陽氣,幸好我早有準備。”莫白甩開手中的白骨,迅速從袖中掏出一根楊柳枝,用力地在自己的右臂按了幾下,鮮血被抹在了楊柳枝上。

莫白快速揮舞著手中的楊柳枝,不一會兒,幾具白骨紛紛掉落在地上,還有一具恰巧落在了鄭琳手邊,嚇得她尖叫起來。

莫白用力將地上的幾具白骨紛紛踩碎,長歎了一口氣。

“你必須跟我們說說怎麽回事,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奇怪了!這其中的原委你一定清楚。”楊姍姍從背包裏掏出美工刀,割下了一塊布條,給莫白的手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止血。

“這幾具公雞骨是有人操控的,目的是取到你們朋友身上的那條鎖鏈。就是這條,但接下來你們可以放心,那些鬼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了。”莫白從口袋裏拿出那條熟悉的紅色鎖鏈,朦朧的月光下,鎖鏈的顏色殷紅如血,妖冶詭異。

同壽金鎖

莫白的隻言片語根本滿足不了兩個女孩的好奇心,最後,莫白耐不住她們的軟磨硬泡,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幾個月前,莫白跟隨幾個盜墓賊倒了一個鬥。因為他出身於道術世家,雖然年紀不大,但多少懂一些陰陽道術,是他們不可或缺的幫手。

入墓後,莫白一路披荊斬棘,傷痕累累。

墓穴深處,一口朱紅色的巨大棺槨出現在眾人麵前。打開棺槨,裏麵有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的中央有一把金鎖頭,構造十分精致。鎖身周圍有八個金屬環,每一環上麵都拴著一條金色的鎖鏈,死死地綁著那口棺材。

為首的那個盜墓賊拿出一把玉鑰匙,打開了金鎖,棺材裏麵根本沒有葬任何人,而是一堆白骨。那把鎖頭的打開好像啟動了全墓的機關,可劇烈晃動的地麵和轟隆的巨響並沒有讓盜墓賊們亂了陣腳,反而他們鎮定自若,齊齊地看著我,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

盜墓賊們在莫白旁邊丟了一個煙霧彈,煙霧散盡時,不遠處已經站滿了血屍和粽子!他朝四周看了看,盜墓賊們都不見了,就連棺材中的白骨都不見了。

莫白才意識到自己隻是被當作了一顆棋子,已經到了該丟棄的時候。

逃出墓後,莫白決心找那群盜墓賊報仇。同時,他查閱了資料,發現那把鎖頭不是一般的陪葬金鎖,而是一把“同壽鎖”,拴著鎖的那八條鎖鏈叫“鎖壽鏈”,都是至陰至邪之物。今天的那三具公雞骨就是那棺材之中的白骨,因為公雞是至陽之物,陽氣充足才可以製約住金鎖的陰氣,道家“陰陽平衡”的說法是有道理的。

將八條鎖壽鏈分別穿過八個人的心口,浸過心頭血後的鎖鏈會變成紅色,然後再把同壽鎖含在口中。一夜後,整個人就會容光煥發,甚至返老還童。如果鬼魂使用,可以起死回生,借屍還魂。

我怎麽可能容許這種邪物存在於世間,更何況這把鎖頭的出世與我也脫不了幹係。

於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那夥盜墓賊,打算毀了那把鎖頭,可我勢單力薄,根本阻止不了他們。

“原來是這樣,我願意幫你毀了那把鎖頭!”楊姍姍堅定地說。

“我、我也願意!”鄭琳攥緊了拳頭。

以柔克剛

楊姍姍歎了口氣,雙手合十:“張威真是可憐,就這麽白白死了。”

莫白從背包中拿出一大堆東西:“這是我從槐樹上收集的朝露,陰氣極重,你去找到那些未被咒術催動的公雞骨,把這裏麵的朝露滴在它們的頭骨上,一滴就夠,這樣它們身上的陽氣就會被封住,再也不能被催動。這是稼牆土和無根水,這是開過光的八卦圖。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我們要毀掉的鎖壽鏈為金,至剛至陽,隻能用至陰至柔的無根水來毀掉它。土克金,所以也需要稼牆土的幫助。到時候我會引開所有的盜墓賊,那時鄭琳就負責封住所有公雞骨的陽氣。姍姍你就去毀掉那些鎖壽鏈,我手中的這條鎖壽鏈會指引你找到剩下的七條,找到鎖頭和鎖鏈後,先將稼牆土灑在地上,然後將八卦圖鋪在上麵,同時讓八條鎖壽鏈分別處於八卦圖的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象位上,再將無根水撒在鎖壽鏈上,等鎖壽鏈的紅色褪去,變成金色,就可以了。最後再將它們收起來交給我,我會找個地方把這邪物埋起來,讓別人再也找不到。”

楊姍姍接過東西,用力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這個。”莫白分別給了鄭琳和楊姍姍兩個小瓶子。

“紅色瓶子的裝的是赤孔雀膽,劇毒,可以腐肉蝕骨。鄭琳如果遇到意外可以用它對付那些公雞骨。綠色的是蟒毒,雖然毒性不及赤孔雀膽,但姍姍如果遇到危險,防身一時是絕對沒問題的。這兩瓶東西裏麵我都摻了符灰,對鬼魂一樣有效。”莫白補充道。

平時膽子較小的鄭琳也緊咬著嘴唇,用力地點著頭。

莫白揮舞著那條從張威身上拿下來的鎖壽鏈,說:“行動的最好時間就是現在!我一會兒去引開他們,趁著他們全員出動,放鬆警惕時,你們迅速動手!”

三個人來到了盜墓賊所居住的小屋外,夜色靜謐,烏雲蔽月,黑暗像是一塊巨大的沉重帷幕,壓得人喘不過氣。

莫白把那條鎖壽鏈遞給楊姍姍,楊姍姍接過鎖壽鏈,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

同時,莫白又拿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鎖鏈,然後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盜墓賊們的老巢。

“你們要的東西在我這!”莫白話音剛落,屋內的盜墓賊們魚貫而出。

月光下,盜墓賊們的臉青白無比,深陷的眼眶像是一潭死水,直直地盯著前方。

莫白燃著幾張黃符,盜墓賊們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

“你收手吧!那鎖頭是邪物,你們身上已經沾染了陰氣,所以才會怕這黃符,正常的人怎麽可能會對這至陽符火產生恐懼呢?”莫白說。

“少廢話!壞我們好事就是找死!”盜墓賊們蜂擁而上,莫白轉身跑開。

相信誰

楊姍姍和鄭琳得了空子,趕緊進了盜墓賊的小屋,果然,在狹小簡陋的屋子裏,鄭琳找到了一口敞開的棺材。裏麵整齊地擺放著一具具公雞骨,泛著森森的寒光。

忽然,楊姍姍手中的鎖壽鏈劇烈地搖晃起來,她找遍了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終於在一個牆壁的一個暗格裏找到了同壽鎖,但鎖壽鏈仍然卻不見蹤影。

楊姍姍感覺脖頸後一陣溫熱,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摸,一抹鮮紅赫然出現在手掌中。她的心跳頓時加速,僵硬地抬起頭,屋頂的景象把她嚇了一跳。

房梁上麵橫吊著七具屍體,大部分已死去多時,其中有一具看來剛死不久,所以才會落下血滴,張威應該是這個隊伍的最後一員吧。

兩人取下屍體後,發現每一具屍體死相各異,卻都被一條鎖壽鏈從嘴巴穿了進去,再從心口的位置穿出來。每個人的表情都極為痛苦,可見死前受了多麽大的折磨。

看著一條條變成金色的鎖壽鏈,楊姍姍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希望這些無辜被害的人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我們快去看看莫白吧,畢竟三拳難敵四手,他會不會遇到危險啊?”鄭琳說。

“你們還是先擔心自己吧!”屋外響起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嗓音。

門開了,盜墓賊們走了進來,看到地上被毀的鎖壽鏈怒火中燒,為首的盜墓賊是個獨眼龍,右眼戴著一個黑色眼罩,他憤怒地撕開了自己的衣服,屍斑遍布全身。此時的莫白雙手被綁住,口中也被塞了白布,說不出話。

機敏的楊姍姍拿起剩餘的無根水,懸在同壽鎖上,大吼起來:“放了莫白!不然我連這鎖頭也毀了!”

獨眼龍的嘴角忽然開裂到了耳根,張著血盆大口,青紫色的舌頭像一條毒蛇在莫白臉上舔來舔去,並發出桀桀的怪笑:“東西給我,不然我就殺了你的朋友。”

莫白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用力地搖著頭,楊姍姍瞬間會意了莫白的意思,堅定地說:“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你們的!”

鄭琳蹲下身子撿起幾條鎖壽鏈,背過手退後了一步,笑著說:“莫白,姍姍,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但我如果把東西給你,你就必須放了我們。”

“還是這小姑娘懂事!我答應你,拿到東西後就放你們走。”獨眼龍“哈哈”大笑。

“東西你拿好!”鄭琳手臂一甩,盜墓賊們都齊齊抬頭向上看去,亮紅色的粉末如雨般落下,莫白趁機矮下身,快速躲到了一邊。

盜墓賊們捂著雙眼痛苦地叫喊著,鄭琳快速收起鎖壽鏈,跑到莫白身邊為他解開了繩索,拿下白布,兩人快速跑出了屋子。屋外不遠處,鄭琳焦急地跺起腳來,說:“姍姍怎麽還不出來啊?”

這時,屋子裏走出了兩個人,獨眼龍正用手掐著楊姍姍的脖子,青黑色的指甲深陷進了雪白的肌膚中,他們緩緩向著莫白和鄭琳的方向走來。

此時的獨眼龍左眼處血痕累累,右眼處已經沒有了那個黑色眼罩,原來他的右眼根本沒瞎!

獨眼龍冷哼一聲:“你們兩個女孩也真是蠢,居然不惜性命來阻止我用這把鎖頭為自己增壽,但他又何嚐不是為了增壽!”

鄭琳心頭一震,扭過頭看著莫白:“他的話什麽意思,你也想要這鎖頭?”

善惡有報

“對、對不起,我騙了你們!”莫白拿過鎖壽鏈,緩緩走到獨眼龍麵前,把鎖壽鏈遞給了他。

獨眼龍如獲至寶般接過鎖壽鏈,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忽然,一道黃光閃過,黑煙四起,看著漸漸消失的獨眼龍,楊姍姍鬆了一口氣,但眼前的另一番景象讓她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在朦朧的月光下,莫白的麵容蒼老異常,與尋常老人無異。

“啊!”楊姍姍快步跑到鄭琳身邊,指著莫白,顫抖的說不出話。

“本想編個謊話再騙你們一次,既然你們看到了,那就沒有這個必要了。”莫白的聲音卻變得更加稚嫩,如孩童一般尖銳,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屋內,鄭琳和楊姍姍身後被貼了定身符,動彈不得。

“念在你們兩個幫我奪回同壽鎖,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看一看重返青春是多麽神奇。”莫白三下五除二就把屋內失明的盜墓賊們全殺了,屍體整齊地被擺在地上,左麵四具,右麵四具。

“你不會有好報的!”楊姍姍咬牙切齒,恨不得莫白此刻被碎屍萬段。

鄭琳也惡狠狠地瞪著莫白,卻無能為力。

莫白用刀剖開了八個人的心口,將鎖壽鏈浸在了汩汩流淌的鮮血中,八條鎖壽鏈頃刻間便被染成了妖冶鮮豔的紅色,詭異之極。

莫白拿出玉鑰匙,插進了鎖孔中,口中發出“嘿嘿”的瘮人怪笑,回**在空曠的屋子內。

玉鑰匙扭動的那一刻,鎖環並沒有打開,而是鎖身兩側各彈出了四個金屬環,莫白把八條鎖壽鏈小心翼翼地拴在金屬環上,然後整個人躺在地上,將同壽鎖含在口中,閉上雙眼,仿佛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麽。

沒幾秒,莫白猛地坐起身子,睜開雙眼,兩隻手用力地捂著脖子,口中同壽鎖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口鮮血隨即噴出,在地上綻出一朵血花。

“怎麽會,這……”話還沒說完,莫白就一頭倒在了地上,鼻子和耳朵都流出了黑色的血,雙眼圓睜,那兩行血淚透著極深的怨恨與不甘。

定身符落在了地上,重獲自由的鄭琳一頭霧水:“他、他怎麽死了!”

一旁的楊姍姍沉思了一小會兒,大笑道:“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剛才在屋子裏我被獨眼龍捉住,他逼我交出同壽鎖,我在口袋裏找鎖時,不小心把那瓶蟒毒弄灑了,沾到了鎖身上。當時也沒太當回事情,想著那要是蟒毒能弄爛了那獨眼龍的手,豈不更好?沒想到最後卻取了莫白的性命。”

“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莫白處心積慮,步步為營,最後居然敗在了自己的那一小瓶蟒毒上。”鄭琳輕歎了一口氣。

屋外,烏雲散盡,月光柔和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