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免職

“根據摘星樓管理條例第三條，現對委員長巴裏?斯托克提出免職公訴，每位公民可實時觀看。”

AI。合成音響徹在摘星樓每個角落。

委員長沉默安靜的臉出現在每個觀看直播的人眼中，他跟過去看起來沒什麽不同，情緒也非常平靜，讓人很難聯係到他此刻身負最嚴厲的指控。

“委員長巴裏?斯托克，我們偉大的英雄。根據委員會調查，你擅自藏匿了‘樓外人’，沒有將其處死或舉報，反而將人釋放，你承認該項指控嗎？”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畫麵很快切換，變成了霍克的麵容。他冷肅的臉如撲克般死板，對著鏡頭，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可以證明斯托克家族的人跟樓外人接觸，準確來說，英雄的後代，阿格妮絲?艾瑪?斯托克正跟樓外人在一起，他們正在封閉區中。”

“請出示證據。”

“我錄下了跟她的交談視頻，現在公開播放。”

畫麵再次切換，這回是艾瑪的麵容，她顯得有些狼狽，語調急促：“我向您保證，我沒去上課是因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反常，更多的人都看著她身後的黑眼睛男人。

“樓外人，活著的樓外人！”

摘星樓不同的地方發出了驚呼。

“委員長巴裏?斯托克，請你做出解釋。”

巴裏雙眉緊鎖，他盯著眼前的實景還原畫麵，然後近乎憤怒地瞪向身側作為證人的霍克：“你就是這樣保護你的學生？”

霍克望著他，問：“你先回答我，為什麽不處理樓外人？隻有你能劃定封鎖區，如果你們沒有接觸，他是怎麽進入的？如果你們有所接觸，你出於什麽原因放過他？如果你不能回答，我們可以傳喚艾瑪自己來說。”

“閉嘴。”巴裏不知道何時舉起了槍，微小的掌心激光槍跟他的手指交握在一起，隻要他微微扣動，霍克的腦袋就會被燒出致命的小洞，“你別再想利用我的孩子。”

審判室裏的警衛機器人也同時舉起了高壓電棍。

“巴裏?斯托克，放下武器，警告，你必須馬上放下武器。”

巴裏不為所動：“利用未成年學生的人，沒資格指控我。”

時間靜默了數分鍾，委員會有了回應。

“根據管理條例第二十八條，我們同意撤銷他證人的身份，但指控依舊有效，你需要暫時交出最高權限，由委員會管理摘星樓，直到你被證明指控罪行無效。”

巴裏依舊沒動。

“如果你拒絕我們的建議，我們會按照程序傳喚艾瑪。”

巴裏低罵了聲，臉上的褶子因為忍耐而微微顫抖，片刻後，他高舉雙手：“我服從委員會的安排。”

頂樓的空間就像螃蟹的兩隻巨鉗，以白色鵝蛋狀的操作台為中心往兩側延伸。這裏是整座摘星樓的主控係統所在，它平整而光滑，極具未來簡約感。五六條光束從控製台內透出，交射在巴裏身上，從上到下將他掃描。

隨著一條條光束變紅，AI。合成音發出重複警報音。

“解除巴裏?斯托克最高授權進度，10%。”

“解除巴裏?斯托克最高授權進度，20%。”

“解除巴裏?斯托克最高授權進度，40%。”

……

當全部光束變紅，巴裏閉上了眼睛，表情舒緩，他為之奮鬥了幾十年的重任，突然脫離了他的身體，讓他感覺到了解脫。

就在這時，厚重金屬門突然滑開，叫著爺爺的少女如歸巢的小鳥，撲進了老人的懷裏。跟在少女背後的徐驍，化為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操作台前，將整條手臂插入了桌下。緊接著他整個人都像靜止的石雕，隻有AI。合成音在房中回**。

“最高授權轉移進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