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飛行軌跡

“快阻止他！”

委員會的在線影像剛發出一聲驚呼，就被強行擠兌下線。

巴裏反應過來，將槍口轉向徐驍，而他懷裏的女孩，幾乎同時從爺爺手裏奪走槍，對準了老人。她的眼底滿是愧疚，卻依舊堅定地說：“抱歉了，爺爺。”

霍克則沉默地看著一切，表情反而平和了不少。至少他的表現看來，並不像他舉報委員長時，對樓外人充滿了排斥和憎恨。

巴裏的視線在孫女和霍克之間轉了個來回，高聲訓斥孫女：“你被他們利用了！他們就等我被解除權限這一刻，因為他們想要摘星樓的主導權！”

霍克卻很平靜：“或許過去我跟你競爭過，但如今我對最高授權沒有任何想法，我隻想知道一件事，封閉區裏那些東西，跟莫吉比斯病有什麽關係？”

巴裏回避這個問題，隻盯著孫女：“艾瑪，把槍給我，你想對爺爺開槍嗎？”。

艾瑪使勁搖頭，但依舊握緊了槍，聲音有了些哭腔：“我隻想知道真相！爸爸、叔叔他們……你是懷著什麽心情看他們變成那副模樣？我去過封控區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被艾瑪哀傷又失望的眼神注視，巴裏的怒火像是瞬間被冷水澆滅。

“我當然跟你一樣難過，”他避開她的視線，在這一刻仿佛老了十多歲，“但那是委員會的處罰，是他們太激進了，煽動了很多人要衝出摘星樓，作為委員長，我必須要平息那場暴亂。”

一滴眼淚順著艾瑪的臉頰滑落。

“你本來可以阻止一切！”

巴裏恨鐵不成鋼地怒道：“我不能阻止！為什麽他們就不能等呢？等72座摘星樓的通路建立，就能把人安全地轉移到幹淨的空間。”他一把抓住艾瑪的手，“我都是為了你這樣的未來啊！”

“最高授權轉移進度，100%。”

徐驍突然睜開了雙眼，與此同時，整個摘星樓猛烈地震**起來。

巴裏立刻推開艾瑪，不顧一切地衝到徐驍麵前吼道：“你幹了什麽！”

徐驍緩緩地說：“我在操縱飛船。”

艾瑪驚詫地看向徐驍：“你說飛船？”

“是的。”

“你說的是摘星樓？”

“沒錯。”

“摘星樓怎麽會是飛船呢？”霍克也愣住了。

“艾瑪，”徐驍叫了她的名字，“你跟我去過下水係統，你自己說，你看見了什麽？”

艾瑪回憶道：“摘星樓動力係統並不是我們所熟悉的光能，在汙水處理的管道底部，它有非常巨大的核能反應堆。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差點死於輻射，是爺爺救了我。”

徐驍點頭說：“你們想過沒有，在封閉的樓層底部製造反應堆的話，核燃料燃燒後有放射性汙染的的氣體卻沒有進入你們的空氣循環係統，為什麽？”

“因為它們根本不用進入循環，而是被排出在外。”隨著徐驍的聲音，巨大的星圖投影在了幾人上空，“這裏是格利澤星球上空。你們正環繞著星球大氣層的軌道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