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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又過了多久,我的大腦仍處於半醒半昧之中。我想翻身從**爬起來,但是我實際上沒有這樣做。透過車窗,夕陽不知什麽時候悄悄鑽了進來。這時,我才意識到這一天又快結束了。

當這一念頭從我的大腦中一閃而過時,我才似乎猛然驚醒:這幾天以來,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詭異事件接連不斷,簡直讓我分不清,我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可怕的夢境中?

間接性的思維使我不得不從**一躍而起,我得好好梳理一下這兩天以來發生的所有細枝末節!不知到時莫名其名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當所有的細節都像長了一雙翅膀如電影似的從我的腦海中依依飛過時,我突然感覺到饑餓襲遍全身使我渾身泛力。

現在臥室內隻剩我一個人,這種情況仍使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我是不是仍在那場可怕的夢境中沒有出來;我甚至懷疑起來這到底是不是我的臥室?

那個不知其名的訛詐我的下鋪女人,難道她那裏才是我真正的臥室嗎?

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於是我定睛看了看上鋪的那個小小背包,確定無誤之後,我才強迫自己從胡亂的思緒中逃脫出來。

從上鋪跨下來,我仔細地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除了我的這張床有人住過的痕跡而其它三張床好像根本沒有什麽人動過。**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單也是一塵不染,一展平開。

不可能?——我驚詫著自己這種突然的發現。

難道說有人下火車了嗎?

有人下火車了那麽火車一定就停下了!

對這一臆想的發現,我熱血沸騰,可事實上又是怎樣呢?

饑餓的感覺再一次瘋狂地襲擊著我,使我再無力去深入探究更多的真相。

我坐在窗前,把窗簾全部掀開,以外部世界為參照物,我確定:火車仍在朝前方開行!

既然如此,那麽這就是倒數第四節車廂,就是我的臥室。如果那個奇怪的叫艾麗的女人真的還存在的話,那倒數第三節車廂就是她的臥室了。跨過一節車廂就是列車長的辦公室,也就是關押大白他們那最後一節車廂。

看著這美麗如夢幻般的夕陽,我想把這幾天來所遭遇到的種種可怕事件徹底忘卻!

我想回歸到一個正常的漫遊的旅人狀態當中!

自由自在,沒有任何的出行目的!

可我能辦到嗎?

至少現在我的期盼是這樣,至於接下來又會怎樣?也許是我無法撐控的。

當第三次饑餓的感覺接踵而至時我推開了臥室的大門。這時,我看到了過道上陸陸續續的有幾個人在走動,有的在泡方便麵吃,有的站在窗口看外麵的風景,有的在惹無其事的聊著天。

一切都好像回歸到了一個正常的狀態之中。

我緊張的神經慢慢也恢複過來。

我像他們一樣,裝著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一樣,在過道上等待手推車的到來。

我必須得買點吃的,哪怕是一瓶水也可能給我虛弱的身子帶來一點能量。

沒等幾分鍾,手推車終於來了。我喜出望外,買了幾瓶啤酒,一包花生米,還有一包泡椒雞爪,另加幾塊豆腐幹。正當我給完錢準備離開對方時,這時售貨員立馬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對我說:

“請問你是凱倫嗎?”

“請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霎那警覺起來。

“這是前麵一節車廂的人叫我帶給你的!”對方說完,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張紙條放在了我的手心上,然後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吆喝著推著她的手推車向後麵車廂走了。

就在對方把紙條放在我手心上那一瞬間,我根本沒作任何思考的餘地,在一眨眼的功夫之內就把紙條牢牢地捏在拳頭之中。

難道我還怕它飛了啊!

於是,我一隻手拿著吃的,一隻手捏著這張可能寫有驚天大秘的紙條,轉身就溜進了臥室。

簡直像一個罪大惡極的逃犯!

來到臥室,關好門扣,把吃的東西全部放在了台桌上,然後貼耳傾聽門外是否有人跟蹤過來。

我為我自己的行為都感到荒唐可笑!

這時,我才悄悄地把卷成一團的紙條展開——

凱倫,請今晚務必在十點鍾以前準時到達前麵第八節車廂匯合,有重要事情商議;否則將大禍臨頭!

沒有落名,我猜那一定是艾麗所為。

本來想回歸正常狀態的心境,突然又被這紙條上的信息帶走了!

十點還早,隻要還沒有死,先還是把東西吃了,說不定今晚這麽一去不知又會發生一些什麽事情。

眼前的食物太誘人了,加上極度的饑餓,我一邊喝酒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幾瓶酒下肚,我醉熏熏的樣子好像把紙條上交待匯合的事給全忘記了。

在雜亂不堪的夢境裏,我被一陣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