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午夜哭聲

寒氣鑽入墨曄體內,將他的身體凍僵,凍得麻木,晚晚在他身後不停顫抖著,他似乎很怕紅裙女人。

“我知道,但他有事,明天可以嗎?”墨曄冷靜的說著。

童童剛剛才救了他,而見紅裙女人的事也沒拒絕,隻是說明天,想來今天他真的有事。

但紅裙女人並不管這些,她隻是想見童童,手上的指尖飛速變長,指尖觸碰到墨曄的肌膚。

“你騙我對嗎?你根本就沒見過童童!”

她的雙眸赤紅一片,被一股極致的瘋狂所遮蓋。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沒能將童童帶來,墨曄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因為,一切的言語都會顯得蒼白而無力。

而這時,身後的晚晚忽得發聲:“阿姨,童童他晚上不能隨意出現,他的身體很虛弱,你……別逼他。”

話音落下,周圍變得很是安靜,紅裙女人泛紅的眸光緊緊盯著晚晚,把晚晚看得發毛。

他閉上眼睛,不停地蜷縮身子,企圖去遮蔽這樣的視線。

紅裙女人的指尖劃過晚晚的肌膚,陰沉地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晚晚他膽子小,你這樣會嚇到他。”

墨曄微微側身擋住紅裙女人的視線,雖然他也很好奇,但這樣嚇晚晚,恐怕一時半會難以讓晚晚開口。

“你先等我一會兒,我來幫你問。”

紅裙女人上下掃視一眼,“你最好別耍花招!”

墨曄微微點頭,隨後看向晚晚,微微蹲下身,耐心的引導晚晚開口發聲,“抱歉,這應該我的事的,嚇到你了。”

他盡量用溫和的聲音,來消除晚晚害怕的情緒,並且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放到晚晚的手裏。

“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麽嗎?”

晚晚看著墨曄,目光時不時望向站在不遠處的紅裙女人,他應該是怕極了的,暗暗咽著口水,眼裏滿是恐懼。

他微微後退一步,盡量避開其視線,而後。

“童童和我不一樣,他不是靈魂體,他被人做成嬰童,需要享受人的供奉,但已經很久沒有人供奉過他。”

“失去供奉,他在晚上的時候會很難受,我不知道哥哥有沒有聽到晚上的哭喊聲,那多半是童童。”

晚上的哭喊聲?

所以,晚上嬰孩般的哭鬧聲,是來自童童的,怪不得規則裏說,大樓內沒有十歲以下的孩子。

墨曄的眸子微微變化,在他眼裏童童是很乖的孩子,卻沒想到這副乖巧下,居然還藏著那麽大的痛苦。

晚晚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紅裙女人離得近,還是把他的話給聽全了。

那本就泛紅的眼眸,變得更加鮮紅,手一伸,就想去抓晚晚,卻被墨曄給攔住:“有事可以衝我來。”

墨曄也是有些害怕的,但還不至於讓一個孩子替他擋刀而且童童把晚晚交給他,明顯是信任著他。

所以墨曄也絕不會帶一個受傷的晚晚回去。

“告訴我童童在哪兒?”紅裙女人冷冷的說著。

晚晚緊緊拽著墨曄的衣角,聲音微顫。

“現在是找不到童童的,他藏起來了,但晚上他哭的時候,我知道他在哪,不過那時的童童攻擊性很高,很危險,他不許我靠近。”

墨曄微微伸手拍打晚晚的背部,對紅裙女人道:“明天再去見他?”

“晚上,今晚我要見到童童,他需要我。”

紅裙女人回答得很堅定,看向墨曄的目光裏帶著些許怒意。

“你最好沒騙我,我等會再來找你。”

話音落下,紅裙女人消失不見,晚晚瑟縮著腦袋,仰頭看著墨曄。

“她好像很在乎童童,難道她是童童的母親?可童童的母親不喜歡紅裙子,也沒那麽嚇人。”

“你認識他的母親?”墨曄帶著晚晚,往安保室走。

晚晚微微搖晃腦袋,他似乎還沒完全回過神,視線不斷掃著,生怕紅裙女人會再度出現。

“我不認識,但童童和我說起過,我和童童都要找媽媽,我們答應過對方,要幫忙留意的。”

回到安保室,晚晚明顯放鬆下來,他坐在**,很安靜,有意不去打擾墨曄。

墨曄也沒看晚晚,隻是盯著桌麵上徘徊的老鼠,老鼠的狀態已經愈發的不對了。

一雙眸子紅得嚇人,甚至隱隱有要攻擊的架勢。

“你好像越來越不冷靜了。”墨曄呢喃一聲,他覺得自己的考慮丟棄老鼠,不然或許會出事。

“哥哥,他是活的。”晚晚忽得發聲,令墨曄一愣。

老鼠,是活的?

墨曄的視線盯著老鼠,它的狀態很明顯已經失去理智,變得混亂,曾經或許是夥伴,但現在,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

但,如果說它是活的,墨曄就湧現一個念頭,那就是捉住老鼠,然後丟給古樹。

“看來我得用你去做一些事。”墨曄說了一聲,隨後看向晚晚道:“晚點我要巡樓,你要一起還是在這裏待著?”

“和哥哥一起,不然樹爺爺會傷害你的,因為哥哥你不屬於這裏。”

又是不屬於這裏,墨曄思考著,還記得第二張規則。

要他離開,難道離開的意思,就是因為他不屬於這裏才要離開嗎?

可究竟怎麽才能離開呢?

“那,你知道我要怎麽離開嗎?”

墨曄問著,晚晚微微搖晃著腦袋,“這個隻有樹爺爺知道,但他的脾氣很古怪。”

隻有古樹知道,或許投喂古樹,也是一件很要緊的事。

但墨曄並不打算這麽快離開,至少要讓童童和晚晚都見到母親再說。

他看向老鼠,最終還是沒對它下手,等明天再說。

隨後站起身,開始新一輪巡樓,這一次巡樓很平靜,什麽事都沒發生。

隻是巡樓回去時,又遇到紅裙女人,她靜靜地站在安保室門前。

“找不到童童,你就別回去了。”

她似乎已經冷靜了一些,眼眸不再泛紅,但話語很是冰冷。

但墨曄並不在意,自提到童童後,她一直如此,嫵媚的那一麵,就再也沒出現過。

“嘀嗒嘀嗒”

時間悄然的流逝,很快來到十二點,嬰孩的啼哭聲又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