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該死的愛4

在秦嶺離去後不久,林薇就帶著女兒點點來了,這天是周末,她特地去接了女兒。病房裏周成章正和大哥在聊著,見女兒來了,周成章微微笑了笑。

“爸爸,你怎麽又瘦了?”女兒點點撲過來問道。

“因為爸爸想念點點的。”周成章答道。

“爸爸,你說等你病好了,要帶我去歡樂穀玩的,你什麽時候能好啊?”點點問道。

“快了,就快了……”

周成章說著又劇烈地咳起嗽來,林薇趕緊拍了拍周成章胸脯說道:

“今天下午休息得可好?”

“薇薇,我想和你商量點事。”周成章說道。

大哥也走了過來,抱著點點說道:

“來點點,伯伯帶你到外邊玩會兒。”

林薇笑了笑問道:“又什麽事兒,沒事一天到晚就是躺在**胡思亂想,也不好好休息,醫生都說了,你這傷要休息好。”

“薇薇,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周成章說道。

“好的,你問吧!”

“你還愛秦嶺嗎?”周成章問道。

林薇大吃一驚,她絕對沒有想到周成章會問道這個問題。

“你還說這事幹嘛?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林薇答道。

“不,這不是過去的事,就是現在的事,你一定要回答我。”周成章說道。

“對不起,成章,我是見過他,但是我對他已經沒有其它的想法了。”林薇答道。

“可我有想法,我知道我來日無多,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點點,如果在我離去之前,不能看見你們有個好的歸屬,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當年是我的自私,讓你和秦嶺分開,其實你和秦嶺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設的一對,這些年來秦嶺一直沒有放下過你,我想把你還給他,這個世界上,我也就相信他能好好照顧你們!”周成章說道。

“不,我不同意,秦嶺來找過你嗎?你們這樣做是對我的不尊重,我是個人,不能被你們拿來轉讓的。”林薇大聲喊道。

“你聽我說,林薇……”

周成章急了,說話的聲音更為急促了。

林薇又拍了拍周成章胸脯說道:

“好的,你說,你說,我聽著。”

“薇薇,是我找了他,你看我都這樣,你才三十出頭,讓你總是這麽跟著我,我心裏也難受,我難受,你知道嗎?你不用擔心我,我也是奔五的人了,我一定會好好度過剩下的每一天,你別讓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說不定哪天就……”周成章說道。

“那你是要趕我走?”林薇打斷他的話問道。

“沒有,我不是這意思……”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讓秦嶺過來,我要讓你們當麵說清楚!”

林薇說著就撥通了秦嶺的電話。

秦嶺正駕車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接到林薇的電話,說是讓他到醫院來,他就知道周成章可能與林薇談了那事,便立刻調轉車頭返回。

再次到了醫院,天已經黑了,周成章的媽媽也來了,再加上大哥和點點都坐在走廊裏,病房裏隻有周成章和林薇。見秦嶺來了,大哥趕緊示意他進去。他推門到了病房裏邊,見林薇一臉嚴肅坐在床頭,而周成章雙眼緊閉,在灰暗的燈光的映照下,像是死過去了般。

“你來了?”林薇站起來問道。

“是啊!薇薇。”秦嶺答道。

周成章睜開眼睛微微向他點了點頭。

林薇搬了一張凳子,讓秦嶺坐下。

“你們今天下午見過麵了吧?”林薇問道。

秦嶺點點頭。

“那好,現在我就當著你們兩人的麵說清楚,我是人,不是物品,由不得你們來轉讓,我需要什麽,我愛什麽,都是由我自己來決定。成章,你以為這樣就是讓我解脫嗎?會讓我幸福嗎?我這一生隻愛過兩個人,你們現在都在這裏,秦嶺,你是我的初戀,也曾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是我們錯過了,也許我們那時都太年輕,太任性,太自負,沒有明白愛的真正涵義,我們都有錯,不能怪你,也不能怪我,時間過去了這麽多年,我不能說現在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可那不是愛了,我真正愛的是成章!”林薇說道。

周成章忽然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林薇握住周成章的手繼續說道:

“成章,你記得那年除夕,你從東北駕車走了一天,趕回北京嗎?就是那天你給了我從未有的感覺,我喜歡你給我寬厚、溫暖的感覺,如果說感覺是靠不住的,這六年來,我們積累起來的點點滴滴你都忘了嗎?愛的感覺不是一時的衝動,不是暫時的新鮮,是日日夜夜的積累,是相濡以沫。你忘了那年在後海牽著我手教我滑冰時說,要執子之手,與子攜老,我們要相扶相持一生的?你忘了我們結婚的時候在巴厘島說的,我們總有一天會回到那裏的,在那裏相依相伴直到生命終點;你忘了點點出生的時候說過,我們是永遠不分開的三口之家?你忘了你說過的,你比我大十八歲,所以你一定要比我多活十八年,我才不會孤獨?這些你都忘了嗎?可我還記得,我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你以為我是什麽人,你以為你不幸了,我就不愛你了,錯了,我每天想的是你,牽掛的也是你,這不是憐憫,是因為我愛你,我沒有過不快樂,你在,比什麽都重要。”

此時周成章已將頭扭到了另外一頭,秦嶺知道他是不想讓人看見他在流淚。忽然間,秦嶺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了,呆在這裏已沒有任何意義了。

“秦嶺,對不起!”林薇說道。

“沒關係的,我先走了!”

秦嶺說著就往門口走去,打開門,他又回頭看了看林薇,看見林薇抬頭目送著他,眼中的淚水在燈光下晶瑩閃耀。

走出醫院的大門,秦嶺的感覺如同自己大病初愈般的疲憊。外邊又起風了,他緊了緊衣服,快步走到車上,將音響打開,靠在座椅上,好好歇了一會兒,才駕著車回家。

回到家還不算太晚,他打開房門,沒見到成傑中,便去推了推成傑中的房門,半晌成傑中才迷迷糊糊答道:

“我睡了!什麽事啊?”

“睡了,算了吧!明天再說。”

秦嶺說著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燈,看見牆上掛著的種現實時間不過九點,成傑中怎麽就睡了?何況他的本性是夜貓子,不禁讓人有些懷疑。但是現在秦嶺心裏亂得不行,也難得再去追究,草草洗漱完,就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