岞 峪 金 秋

陽光從秋天的薄雲裏透出來,頑皮又有些猶豫的灑下一把金光,朦朦的,淡淡的,像一層紗,披在這個看上去十分平靜的村莊上。

村莊裏的房屋、道路、橋梁、樹木,還有那些高高地佇立在秋的田野裏的玉米,都有了一種明亮的秋的意象,泛著淡淡的金光。和朋友太學一起穿行在這襲薄紗裏,我感覺岞峪的秋天那麽的明媚、清新、熟悉而又陌生。

走過跨河大橋和有著白色欄杆的長長的引橋,我把視線停留在橋頭那片桃林裏。桃林不大,也不小,沿著剛剛走過的那條河,順流而下,在河邊田頭鋪出一條長長的錦帶。此時,樹上已沒了桃,隻剩下滿枝發紅變黃的狹長桃葉在秋風裏微微飄動,搖頭晃腦的樣子,悠然而沉醉,十分滿足於秋陽的溫暖與體貼。

“這是村裏去年發展的黃桃,80多畝,流轉了村裏50戶村民的土地,每畝流轉費600元,比種糧食劃算,村民都很高興,村裏計劃明年再發展50畝。”陪同我們的鎮幹部見我們感興趣,主動做起了介紹。

“哦!”我輕輕地回應一聲,從桃林裏收回目光,心裏多少有些來晚了的遺憾。不然,我就可以品嚐一下黃桃的鮮美滋味。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岞峪。對農村,也不陌生。浩瀚的精準扶貧大軍裏,點兵點將,我也可以算上一員,包保著馬良鎮西坪村的4戶貧困村民。隔三差五,也總要去駐上一些時日,村裏走走,戶裏進進,與村民聊聊天,想想辦法,出出主意,像每一個扶貧幹部一樣,把精準扶貧政策送到每一個農戶家裏。

記憶就像一份發黃的檔案,到過的地方,做過的事情,都留存在那些密碼一般的腦細胞裏,一旦觸碰,總能喚醒舊時的影像。2012年的岞峪,村頭還沒有這片桃林。桃林的周邊,也沒有公路。有的路,也遠沒有現在這麽好,這麽寬,被灰白的水泥,澆築得這麽平坦。彼時我正做“家電下鄉”和“萬村千鄉”工作,隨著那些價廉物美的家電,還有伸展到村組的“農家店”,我常常走鄉進村。清楚地記得,那些鋪展在鄉村坡坡嶺嶺上的鄉間車路,幾乎很少有水泥澆築的。岞峪村也不例外。連接305省道的村路,除了我們剛剛走過的那座老橋,其他差不多都是同一種黃土顏色,同一種坑坑窪窪的路況。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若是以車代步,一圈轉下來,顛得骨頭都能散架。就是這樣的路,許多村,或者村裏的許多組,都尚且沒有。真是艱苦!

“這路是什麽時候硬化的?”轉崗工作後,我已有些年沒到過岞峪了。走在通往村委會的水泥鄉道上,和每一位村民一樣,我最關心的,首先還是架橋修路的情況。要想富,先修路嘛。沒有路,再好的特產也運不出去,再好的產業也難以規模化發展。

“這是2015年倒的。剛才你看到的引橋,是2016年新修建的,全長180米。”指著腳下的路,陪同的鎮幹部介紹道,“前年村裏還投資5萬元加固了老橋的護欄,確保大人小孩的交通安全。你看,從這個位置看過去,是不是還有點壯觀的感覺?”

我回身望去,長長的引橋像兩條鐵軌向老橋伸展而去,連接著老橋的水泥欄杆,悠長而整齊,在遠處形成一個視覺的消點,還真有些氣勢。兩邊涮得雪白的欄杆,在初秋的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與秋野同色。

我們選擇的天氣很好,微晴不雨的,空氣清新,陽光薄而不貧,豔而不驕,正是暑去不涼時候,淡淡雲影天光灑在身上,溫暖厚實。

“岞峪村集體情況怎麽樣?村民收入主要靠什麽?”我有點急切,邊走邊問。路邊,一塊“思源桃子包”的牌子赫然而立,耀眼醒目。

“岞峪過去有個磚廠,生產頁岩磚,每年大概有5萬左右的進賬。還有一個養鴨廠,一年收入差不多萬把塊錢,再加上其他的,一年6萬多一點。”鎮幹部很年輕,對岞峪的情況很熟悉,記憶力也不錯,“村裏的年輕人在家裏待不住,大部分都出去了,說起來,務工收入占比還是很高。在家的,差不多都有產業,特別是精準扶貧戶,在扶貧政策引導下,養豬的,喂牛的,放羊的,種核桃、土豆、蔬菜的,都有,具體情況,待會兒請村支書給你詳細介紹。”

“好吧。”我想探尋的東西太多,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完,就把話題轉到剛才看到的牌子上,“牌子上的‘思源桃子包’是什麽意思?”

“嗬嗬,是這樣,剛才你看到的桃林,當地人叫桃子包,一個小地名。‘思源’是我們黃堡鎮倡導的一種文化理念和文明風尚,意思就是要大家知道飲水思源,記住黨的好,感恩精準扶貧好政策。”

“好!不錯的導向!”話音剛落,卻又生出些後悔,我不知道那口氣,聽上去是不是像個來檢查的上級領導。但願我隨口而出的由衷稱讚,沒被他們看作是裝腔作勢。

走近村委會,村支書劉成旭老遠就迎了上來,老朋友一樣笑著握手暄寒。巍巍青山腳下,新建不久的村委會辦公樓看上去高大氣派,簡潔現代。寬大的遮雨廊廳上,“黨員群眾服務中心”八個大字鮮紅明豔,溫馨而實在。樓堂正中外牆上,一塊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正滾動著掃黑除惡的宣傳標語。劉支書介紹,這塊近14平的全彩LED屏,去年才裝上去,是村裏文化宣傳的一個嶄新窗口。是啊!經濟要發展,文化也要小康嘛。

走進室內,大廳寬敞明亮,整潔有序,半人高的服務台一字排在大廳中央,一個窗口一塊服務牌,姓名職務和服務事項一應俱全地列於其上,直觀方便,有現代村委會樣子。賓主落座,一番茶水之後,劉支書簡要地介紹起村裏的情況。

在這裏,“岞”不讀“作”音,而讀“楂”。村裏的老人說,穿村而過的蠻河裏,從來隻有岞巴長(土話,指拇指與食指或中指之間的長度)的魚,所以叫“岞峪”。還有一說是,村委會下方的河灣處有一塊山包其形如魚,過去在改田過程中被炸掉。炸魚,岞峪,字異音諧,名便誕生。想想各有其理,也各有其趣。中國地大物博,大大小小的地名繁若星辰,任何一個地名的形成,都有其曆史的情結和漫長的演變過程,現代的人,不可能撥開那些過往的重重迷霧,尋得一個完全確切而又令人信服的真相。在我的感覺裏,任何一個地名,總會對應天上一顆星辰,有大,有小,有遠,有近,有名,無名,都神秘莫測,探不盡秘密。

岞峪一定對應著銀河很近的某一顆星辰,所以它坐落在蠻河之側,終年傍著那條清澈的河流,水草豐足。可是,人類社會的發展,其勢滔滔。進入現代,更是勢若流星,任何一個地方,僅僅依靠水草,必然落後於曆史潮流。岞峪村拖家帶口,地處山莽,各方條件限製,漸漸跟不上時代的節奏。千年之幸,國家實施精準扶貧,岞峪趕上了好時光。

劉支書說,岞峪民風淳樸,人勤勞,不怕苦,不怕累,精準扶貧政策這麽好,大家都很感激,鉚了勁地發展,脫貧致富願望迫切而積極。全村7個村民小組,150戶建檔立卡貧困戶,差不多每個組每個貧困戶,都有自己的產業。

“能不能舉個例子,都有哪些產業?”我忍不住插問。

“主要是種植養殖業,像一組就以黃桃為主,就是村頭那片桃林,80多畝。再比如三組養豬,四組有茶園,現在已發展了250畝,其中還有高山野茶,有的茶樹已長成了大樹,可以培育成景觀茶。七組種核桃,還有的種花生、芝麻、葡萄……這也是精準施策的要求,村裏很重視,鎮黨委政府要求也很嚴格,各級駐村扶貧工作隊更是大力支持,精準施策,從2015到去年,通過產業扶持,各項政策資金注入,我們村已經先後脫貧78戶258人,還有72戶141人今年年底完全可以全部出列。”劉支書滔滔不絕、蠻有信心地侃侃而談,那些我關心的情況和數據,就像裝在他衣兜裏的花生,大把大把地掏出來,捧給我。

“大家吃住怎麽樣?”我盡量放輕語氣,進一步了解村裏的整體情況。

“這個完全沒問題,家家戶戶吃喝穿住都不愁。糧食自給自足外,村裏有農家店,米麵糧油長年供應。耕種上,原來四組農田時常缺水,望天收,天幹地就旱,不穩定。2015年,我們在沙灣修築了一座滾水壩,保證了4組農田灌溉。吃水方麵,蠻河貫穿岞峪村,河邊上的人戶本來吃水就方便。山上的,一般都建有水池水窯,從上遊河中引水入池。去年,在扶貧工作隊支持下,我們又投資29萬元新建了一個100立方的水塔,埋設管道1.3萬多米,進一步解決了幼兒園、學校、七裏撇居民點和前灣居民點及四組等800多人的吃水問題。”劉支書緩了緩,喝了口水,接著說,“至於穿和住,也都有保障。150戶精準扶貧戶,住房條件差點的,全部進行了易地搬遷或集中安置,村裏建了兩個安置點,吳家溝安置了20戶28人,沙窩15戶43人。”

“精準扶貧政策好啊!”一旁的村治調主任黃仕學接過話頭說,“隻要人勤快,每年光獎補政策都能拿到萬把塊。2017年,全村83個精準扶貧戶,光兌現產業資金就是30.5萬多元。”

“哦,都有哪些獎補?”

“你比如,喂一頭豬,獎補500元;喂一頭牛,獎補2000元;一隻雞,補10元;一隻羊,補200。種一畝洋芋,補500;一畝魔芋補1500……”黃主任如數家珍,對精準扶貧政策,了如指掌。

“黃主任,你等等,咱們不是有150戶精準扶貧戶嗎?怎麽隻有83戶有獎補?”年紀大了,我的反應有些遲鈍,這時才想到剛才那個數字有懸疑,忙打斷他的話,疑惑地問。

“嗬嗬!是這樣,150戶不假,但裏麵有些是因病因殘喪失勞動能力的,老的老,病的病,做不了,隻能完全享受國家低保或五保政策。”

“哦!”我心頓安。精準扶貧的全和廣、精和準,這就是最好的體現。從基礎設施建設到產業扶持,已經無所不包。不僅是不同的產業政策,精微細致到一隻雞,一隻羊,一間房,一分地,一種作物;而且精準到每一家,每一戶,每一個不同情況致貧致困的人,從老人到小孩,從物質到精神,就像布滿秋天的溫暖陽光,公平普照,不落一人。

不滿足於這些抽象的資料和數據,聊談告一段落,我們就提議去走走看看,想在山裏田間,尋找一些真切的感受和那些更自然實在的故事。

走出辦公樓,我感覺這裏一切都美,山清水秀,環境清寧,村舍逶迤,雞犬相聞。我像回到了小時候住過的山村,感覺什麽都清新而熟悉。村委會的左邊,是幼兒園。一棟五彩繽紛的三層樓,看上去遠比辦公樓漂亮寬大,一層九間,差不多能夠容納近200名嬌嬌幼子,附近村組的孩子都送到了這裏。支書說,村裏還有一所小學,差不多也有近百學生。

看著建設漂亮的學堂,設備齊全的操場,還有那些精致的玩具與遊戲模型,我甚至有些羨慕。這些東西,我們小時候可能想都想象不到。現在的孩子,比我們小時候幸福百倍千倍。不巧趕上了周末,那種幼子天真爛漫讀書、嬉戲的場景,隻能憑欄想象,循著舊時的印象去追尋了。

向右,是村衛生室。我走進去,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和村醫互通了名姓。這個看上去年輕文靜,還微微有些羞澀靦腆的村醫叫羅亨豔,本村人。據她介紹,村裏的精準扶貧戶和殘疾人,都是她的健康簽約服務對象,平時除了生病出診和拿藥治病,每季度還定期做一次上門的巡回體檢。這棟房子是她自家的,花了50多萬,兩層,二樓生活起居,一樓的一半做村衛生室,為本村和鄰近的村民服務。另一半由丈夫李德江開商店,兼帶著打理村級電子商務服務站,免費為村民代繳電費水費,網上代賣農副土特產品,或者購買一些農資、生活用品等,方便村民買進賣出。

“怎麽樣?電子商務效果好嗎?”作為商務工作者,看到電商,我自然興趣濃鬱,想了解一下村級店的運行情況。

“還可以啊!今年夏天,就賣了幾千斤土豆。我們四月份才起步,要說還是可以的。現在秋天了,像核桃、板栗等農產品正在陸續上架。這些土特產天然純正,應該會很好賣的。”提到電商,一旁的李老板滿臉笑容地介紹。

“哦!那就好。我是搞商務的,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聯係我。”跟李德江聊了會電商,留下聯係方式,我們繼續去感受精準扶貧的精準和細微。

岞峪地處保康黃堡鎮東南的荊山腹地,梅家河與岞峪河(即蠻河的一段)在境內交匯,滾滾東逝。河穀兩側,山嶺縱橫馳騁,如龍似蛟。依山傍勢的平緩處、開闊處,一棟棟磚混小樓掩映於青枝綠葉之間。房屋之外,是菜園,是田疇,是繞山纏戶的平坦公路。沿著其中一條,我們不急不徐而行,深入林蔭深處。

人戶散落在林蔭裏,或**在平疇上,或高或矮,沿路而築,差不多都是現代民居,僅有的幾處黃土夯造的老屋,裏麵早已空空****,人去屋空。陪同的村幹部介紹,那都是剛剛搬遷後還沒有來得及拆除的老房子。一路尋去,我們先是見到了鄧豐樂,後又專門“遇”見了趙德梅。62歲的鄧豐樂是位老黨員,十分支持村裏的工作,熱心村裏的公益事情,經常帶頭給公共林木鋤草、澆水、施肥,保護村裏的生態環境。趙德梅自從嫁到婆家起,就視婆婆為親生母親,孝順有加,婆婆渴了,她遞水;婆婆累了,她捶背;婆婆有病,她守在床前伺候,幾十年如一日,連句埋怨都沒有,是村裏典型的道德模範。

“像他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比如一組的張宗萬,二組的趙德根,四組的童祖武,等等。這幾年我們村在精準扶貧同時,也大力倡導時代新風,建設文化小康,湧現出許多各方麵的典型,比如一組的阮長蓮,四組的陳興旺,是誠信方麵的模範;二組的劉大誌、四組的徐秀蘭,是守法方麵的模範……還有薑楚錦、趙德梅、袁觀鳳等,是尊老孝心方麵的模範。”劉支書邊與路過的村民打招呼,邊熟練地介紹。

國富則民安,民富則風新。新時代的鄉村,用最樸實的言行,一次次證實與踐行著這個既淺顯而深邃的道理。

走進吳家溝集中安置點已是午飯後了,此時,金色的陽光明顯濃釅了許多,一灣灣沉甸甸的稻穗和一坡坡壯實的玉米越發的精神,開心地吸收著初秋的陽光走向更加的成熟。這裏住著20戶精準扶貧搬遷戶,兩排嶄新的房屋相對而列,白牆紅線,青瓦如鱗,在青山翠嶺腳下,排出一個小方陣,整齊氣派,像為精準扶貧打下的兩個巨大的驚歎號,令人感慨,讚佩。

46歲的張恒伍是住在其中的一戶,他家2口人,分了這套50平米的安置房,在扶貧工作隊的指導下,除了種糧補助,還喂了5頭牛,種了2畝土豆,吃穿不愁,收入逐漸有餘,日子已經過得有滋有味。和我們說起精準扶貧政策,一個勁地誇現在政策好。說,“要不是精準扶貧,我還住在離這兒十幾裏的高山上,住老土房,吃土坑水,走路困難,發展困難,有東西賣不出錢……”

是的,集中安置讓遠離公路、交通不便、居住環境條件不佳的貧困戶脫離了窮山苦水和陰暗潮濕的老土房,來到村鎮中心,來到道路便捷暢通的平曠之地,安定之後,生活自然會越過越好,奔向小康。

辭別張恒武,我們又先後走訪了3戶精準扶貧家庭,得到的情況是異常的一致。時間一晃而過,回程的路上,看見一位大嫂在路邊菜地裏打理菜園。走上前去攀談才知道,大嫂並不是精準扶貧戶。

“大嫂,不是精準扶貧戶,您有沒有意見?”家常話後,我引到自己想知道的一些問題上。

“有啥意見?那都是評的,條件擺在那兒,自己評不上,怪誰?再說,雖然享受不到精準扶貧政策,但其他政策還不是一樣不少。”大嫂一邊不停地拔草扯菜,一邊回答。

“都有哪些其他政策?”

“像糧食補貼、林地補貼、農村醫保社保,一大些子,不都是政策?也不用爭,人人有份,多好。隻要人勤快,還怕沒得飯吃?您說是不是?”

“是啊!看得出您是勤快人。”不是奉承,一會兒功夫,話也聊了,大嫂的活也絲毫沒有落下。

告別大嫂,我們來到易地搬遷的精準扶貧戶劉宗兵家,正巧趕上他從地裏回來,腿上沾滿泥土。吃著他順路撿回來的新板栗,我們直奔主題。據劉宗兵介紹,他是從十幾裏外的堰灣搬過來的,離村委會不到二裏地,一家5口住著125平米的磚混大房子,房子是國家出錢蓋的,路是村裏修的。

“真是感謝黨和政府,這麽好這麽大的房子,過去做夢都不敢想。”劉宗兵一邊介紹,一邊引著我們看他的產業。這裏是30多頭肉豬,1頭母豬,那裏是6籠蜜蜂,10多畝杉樹,10多畝白果(銀杏)……“嗬嗬,這麽多產業,一年收入不少吧?”

“去年光扶貧補貼就打滿封頂了哩!”一旁的村幹部插話疲道,“他們今年人均收入至少超過5千,脫貧一點都沒有問題。”

“那不錯嘛!”我知道,像他這樣的精準扶貧戶,產業補貼政策封頂就是1萬塊,“搞了這麽多的產業,怎麽做到的?”

“你看我一個50多歲人,能做啥?打工吧,別人不想要,我也做不了。搞別的吧,一無技術,二無資本。前年村幹部,還有工作隊的領導多次上門,問我想發展什麽產業,幫我想辦法。合計來商量去,就搞了這些活路。拖家帶口的,不奔不行啊。”

是啊!幸福是奮鬥出來的。交通、居住等生活條件和環境改善了,又有好政策,隻要人勤勞,能吃苦,思發展,就一定能夠脫貧致富,早日奔向小康。

夕陽西下時,我們戀戀不舍地走出村莊。回望岞峪,溫柔秋陽下,秀麗的山山水水,坡坡嶺嶺,一片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