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愛好的收獲

2004年5月的一天，我到北京中國書店去淘古舊書籍，意外地發現了那裏有一個連環畫的世界。在我童年的記憶當中，連環畫就隻有64開線描本的。其實，那是我故鄉封閉的原因。哪知道我今天看到的連環畫，不僅有64開本的，還有48開本的、32開本的、24開本的、16開本的；不僅有線描的，還有水墨的、油畫的、工筆的、年畫的；不僅有曆史題材的，還有當代題材的；不僅有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再版的，還有最新創作的。品種之盛，風格之異，令我吃驚。不知怎的，我一下著魔般的迷上了連環畫。僅一年光景，我就收藏連環畫千餘冊。如今，隻要是見到了賀友直、戴敦邦、華三川、顧炳鑫等大家的作品，心就發跳。

人真是有點奇怪，一旦愛上某種藝術，就恨不得親自實踐。有一次我看了賀友直畫的《山鄉巨變》，見裏麵的人物線條簡潔，特別是畫的小孩子幼稚的舉止和神情，頗是有趣。我就攤上紙筆，學著線描起來。想來有點好笑。有的連友如李明、祖元繪製的西遊記故事《滅法國》、蔡錫芳、燕京客繪製的三國演義故事《借兵破馬超》等，竟有大家風度，令人震驚。由愛好連環畫發展為自編自繪自印連環畫，我完全能夠體會這些連友的幸福和快樂。我不懂繪畫，我想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繪連環畫了。可哪裏知道，我今天居然也能策劃出版一本《鄭琦的故事》新聞攝影連環畫呢？

那是2005年4月，我在宜昌市委宣傳部開會，接受了宣傳鄭琦老師的任務。鄭琦何許人也？他是湖北省宜昌當陽市廟前鎮井崗小學的退休教師，40年如一日熱愛紅領巾事業，其事跡感人之深。中共中央宣傳部決定將他作為全國重大典型宣傳。我們《三峽晚報》是一張市民生活報。市民生活報如何宣傳重大典型，這還是一個難題。如《人民日報》是黨委機關報，它的版麵大，動輒就是洋洋萬言整版長篇通訊，可以從容道來。可晚報容不得長文章。長文章，隻能讓讀者生厭。正在我困惑之際，突然靈感來了。我對連環畫的強烈的愛，衝擊著我的思維：能不能用連環畫來表現鄭琦這個人物。雷鋒、焦裕錄、王傑、歐陽海等英雄模範人物，不是有多本連環畫來反映嗎？我就和總編輯商量，由報社記者寫腳本，請一名畫家來繪畫，用連環畫的形式來完成市委宣傳部交給我們的報道鄭琦的任務，豈不樂哉！可臨到采訪之際，聯係了我市多名畫家，均不湊巧，不能成行。有同誌建議，幹脆請攝影記者拍照片，這不僅真實，而且節約時間，比畫家繪畫來得快。於是，我就請三峽晚報社記者部的主任王東紅和攝影部的主任王宗寧來完成這個任務。王東紅是位女同誌，心細如發，特別善於捕捉人物的細節。她采訪了半個月，整理了鄭琦40餘年教學生涯中的20多個感人的小故事，精心地撰寫了7則新聞故事的文字腳本。王宗寧是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特別擅長拍攝人物的肖像。他和王東紅一道深入當陽生活，拍攝時間長達兩星期。尤其可貴的是，王宗寧堅持一定要在故事發生的當地還原真實。一邊拍，還一邊請鄭老師和有關當事人回憶當時的情景，保證每一個鏡頭的真實有效。如拍攝《長大後我就成了你》時，有一段鄭老師冒雨騎車接他的學生楊靜的情況。當此情此景再現時，已經成為了一名小學老師的楊靜留下了激動的淚水，她激動地說：“鄭老師當時還摔了跤，腿上有傷！”於是，他們又把這個鮮為人知的細節加上去。

2005年5月，《三峽晚報》拿出7個整版，推出了7則新聞攝影連環畫《鄭琦的故事》，社會反響強烈。讀者來信來電說：我們是看攝影連環畫，了解鄭琦事跡的。中共中央宣傳部宣傳局的同誌致電宜昌市委宣傳部的負責人說：《鄭琦的故事》新聞攝影連環畫可以頒發創新獎。為什麽有這樣好的效果呢？我想，原因如下：

《鄭琦的故事》形象感人。7個故事《長大後我就成了你》、《瓦家河上的背影》、《我就是你的親人》、《鄭老師幫我認女兒》、《不負師恩的果樹王》、《孩子們的樂園》、《女兒眼中的鄭琦》》，108張照片，充分反映了鄭琦的喜怒哀樂。既有看到孩子們取得成績時欣慰的神情，又有矛盾時凝神思考的樣子；有到農民家中勸學的場景，也有背孩子過河的動作；一張張從不同角度、不同時空地點拍攝的照片，一段段平凡又深刻的細節，成功塑造了一個偉大的“師德楷模”鄉村教師的形象。

《鄭琦的故事》真實可信。如果單單用長篇通訊，讀者覺得有拔高之嫌。但是，這一組新聞攝影連環畫卻拍得如此樸實自然，故事也就是發生在身邊的一件件動人的小事，場景都是實地拍攝，故事中的人物許多讀者和鄉親都認識，這些，都是無法造假作秀的。它的真實，就像是一部紀錄片，不修飾，不加工，原原本本記錄鄭琦和他周圍的鄉親們，讓人因為真實而產生感動。

《鄭琦的故事》喜聞樂見，讀者容易接受。讀者對這種創作形式的肯定，是令策劃者最為欣慰的事情。老讀者說，這是久違的連環畫，讓我有懷舊的情緒。年輕的讀者說，讀得不累，每次不到10分鍾就能讀完，看完了，還有回味，總惦記著下一期。這種形式，比單純的的說教容易接受得多。新聞界同行評價說，《鄭琦的故事》就像鄭琦的性格一樣，潤物細無聲，讀者接受了，留存在大腦裏，永不磨滅，潛移默化地成為讀者思想中的一部分，慢慢改變著讀者的行為。

在《鄭琦的故事》出版之際，我們要特別感謝中共湖北省委常委、宣傳部長張昌爾同誌，他在百忙之中為《鄭琦的故事》寫序。同時，我們還要向北大青鳥宜昌思瑞培訓學校劉木海校長表示衷心的感謝。這位開拓進取極具創新精神的年輕人，看到鄭琦的事跡後，欣然拍板，支持我們出版《鄭琦的故事》。此外，我們還要向為本書提供鄭琦與領導同誌合影照片的文振效同誌、楊平同誌，以及精心編輯的人民美術出版社的領導和責任編輯表示誠摯的謝意。沒有他們的關心與厚愛，我們這本精美的新聞攝影連環畫就不可能麵世。

2005年8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