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蹤的情人3

就這樣,我們來到保安室,以小額失竊為由,要求查看半小時之前公寓內所有的監控錄像,物業方麵顧及自己的名聲和這件事可能對整幢公寓造成的影響,也很低調地配合我們找出了當時的錄像。可是經過仔細的核查和分析,發現一整個晚上,甚至一整天,並沒有什麽可疑人士出入大廈,而且天揚所在的這層由於是麵積較大的大戶型,整個樓層隻有兩戶人家,而隔壁至今尚未裝修入住,所以一整天下來,除了他和貝拉在晚間10點曾經出現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難道說綁匪不僅快如閃電,還會隱形?

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天揚更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回紐約調查一番,並訂了明天一早的飛機,我知道無論說什麽都勸不住他,可心裏卻也很替他擔心,不知道他此行會遇上怎樣的凶險,畢竟這場來無影去無蹤的綁架事件實在太反常太詭異了!

深夜,淩晨3點。

從天揚那裏回來,加上白天又忙碌了一天,整個人可以說是筋疲力盡,可意識卻仍然十分**,貝拉失蹤時的情景就像海潮一樣,一遍遍撲打在腦海深處。

漸漸的,合上眼,耳朵深處好像真的能夠聽見浪淘奔流的聲音,理智告訴我,那是體內的血液在逆流,可是,它還是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沐浴在月光下,一望無際的大海,洶湧的波濤起伏蔓延著,看起來仿佛能延伸到世界的盡頭。

心髒快速跳動,沉重的呼吸壓迫著喉嚨,不知為何,巨大的空曠之中,我又聽到了蛙叫蟲鳴,難道那是叢林?是風掠過寬大油棕樹時的聲響,是層層疊疊的灌木叢在躁悶的空氣中起伏搖曳。

恍惚中好像有人念誦起遠古的咒語,並沿著床沿慢慢地爬上來,那個時候,身體想動卻怎麽也動彈不得,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股莫名沉重的力量壓在胸腔,連話也說不出,隻能感覺到**的汗水順著額角不停淌下,沉重的呼吸、急促的心跳,無盡的恐怖感就像海嘯一樣在我的耳邊泛濫開來。

難受到快要窒息,我拚命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卻仿佛有千斤重,更可怕的是從床沿爬上來的那個東西依然在緩緩蠕動著,伴隨著殺氣隨風襲來。

再這樣……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當腦子裏突然迸發出這個念頭,我用勁全身力氣 “啊”地大叫了一聲,這下,眼睛睜開了!

一縷慘白的月光從窗外透過埃及蘭的窗幔似有若無的撒在**,整個房間被詭異的陰影籠罩著。

我驚魂未定地摸了摸前一刻還無法控製的身體,發現全身都已被冷汗浸透了。我又轉頭望向窗外,一片漆黑之中,黑暗深邃得就像一個無底的洞窟,在這分不清天地的黑暗中,月亮居然是血紅色的。更令人不安的是,窗台前輕薄的窗幔絲毫未動,但空曠的臥室裏,卻感覺有涼風呼呼吹過。

我驚慌地環顧四周,想去拉燈。誰知昏暗中,兩盞綠熒熒的小燈卻突然飄到我的麵前,一直飄到鼻尖。我瞪大眼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其實不是燈火,而是一雙發著光的眸子,像夜晚出沒在山林裏吃人的野獸!

我大叫一聲,急忙想要逃走,但腳卻被一條冷冰冰的繩子緊緊拽住,不!應該說,是那東西的手!

掙紮中,透過眸子的綠光照亮的麵龐我近一步看清,這個似鬼非鬼的怪物,竟是貝拉!

她穿著幽靈般的白色長袍,披散著蓬亂的長發,嘴唇卻是鮮紅的,像剛剛飲過鮮血一般,並用充滿憎惡、哀怨的雙眼望著我,口中喃喃念著:“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天揚,可他是屬於我的,隻屬於我……”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貝拉並沒有被人劫走,而是……而是被邪靈附體?

“貝拉,你冷靜點,我不會跟你搶天揚的!”我拚命大聲地對她說。

“我不相信,我要把你拉上祭台,親手剖開你的心髒,讓你的心髒對我說實話!”她詭異地笑著,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劍,那並不是現代的兵器,倒很像我在博物館裏見到過的美洲土著所使用的黑曜石劍,據說鋒利得能一劍砍下馬頭。

我的頭原本就沒有馬頭結實,更何況還要被剖心,危機關頭,我不知哪來的力氣,尖叫著從**跳起來,狠狠蹬了貝拉一腳,與此同時,死寂的空氣裏響起一陣突兀但卻熟悉的音樂聲,我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狼狽地倒在床下,窗外的陽光刺眼地照在我的臉上,原來竟是一場夢,我鬧鍾“救”了我。

揉了揉遮蓋在眼前蓬亂的頭發,我抬起頭望了一眼的時間:8點整。

是和平常一樣的起床時間。

我扶著床沿,吃力地站起身,又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再到廚房煮了一壺咖啡,並在微波爐裏熱了兩片起司麵包,像平日那樣坐到了餐廳,打開電視收看早間新聞。

這是我自工作以來每天雷打不動的習慣,熟悉的感覺也使我從夢魘中抽身,漸漸恢複了平靜。

在播完幾則關於市政府工作的新聞之後,屏幕上穿著淺紫色套裝,梳著一絲不苟短卷發的女主播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低沉的聲音隨之回**於整個房間:“連續一個多月以來,我市發生了多起失蹤案,失蹤者多為年輕女子,且相貌姣好,都具有長發、皮膚白皙、鵝蛋臉等身體特征,警方懷疑這是一起連環婦女拐賣案,已成立專案組,著手調查本案……”

剛咬下一口麵包的我差點咬到**,耳朵裏更是轟的一聲炸開!

長卷發、皮膚白皙、鵝蛋臉,怎麽看都和貝拉的外貌相似,難道貝拉的失蹤也和這起案件有關,不是偶然,也不是天揚所想象的那樣,是仇家的報複。

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天揚的電話,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無奈卻怎麽也接不通信號,很可能他已經搭上早班的航班飛往紐約了,如此……也隻能等他等他回來以後再說了。

我放下電話,長長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