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鄭，我告訴你一個消息，葉飛副師長向我說，粟司令正在考慮，在四分區發起一個夏季反擊戰役，我們七團和特四團不久要調回四分區，歸建三旅，仍歸陶司令指揮。”這是七團在車橋戰役結束後，奉命轉移到射陽、陶家林地區，彭德清團長悄悄地向鄭義文透露的。

鄭義文興奮地說：“那太好了。四分區軍民反清鄉’鬥爭展開以來，一直在封鎖圈內堅持，鬥爭是夠艱險的。大家盼著何日能揚眉吐氣地向敵人展開大反擊。鄉親們和各縣警衛團都盼望老七團早日回四分區呢!”

彭德清說：“你說得太對了，四分區是七團的家。去年(一九四三年)三月，七團奉調蘇中軍區歸粟司令直接指揮，算起來，我們離開四分區整整一年了，指戰員們也都在想‘家’，都盼著早日回四分區打幾仗，把敵人的“清鄉徹底粉碎。”

鄭義文問：“彭團長，你估計七團什麽時候歸建三旅？”

彭德清說：“這是粟司令腦子裏的秘密，我估計不出來。但從鬥爭形勢看，車橋戰役取得了重大勝利，粟司令會乘勝向蘇中日偽展開新的攻勢作戰的。一一老鄭，我看你就留在七團幫助我們辦一期對敵宣傳的訓練班吧，我們歸建三旅時，你隨我們一道回三旅。”

鄭義文覺得彭德清的這個提議有道理，但七團何日歸建還說不準，他總不能老蹲在七團幹等吧。

“彭團長，這恐怕不行。我兼四地委敵工部長和海啟縣敵工部長，這個攤子要比三旅敵工科大得多，我還是先回四分區去。”

鄭義文話音剛落，譯電員送來一份電報給彭德清團長。“是陶司令給你的。”

彭德清輕聲念：“你團歸建尚有些時日。請著鄭義文同誌及早返回四分區，吉政委要他抓地委敵工部工作。陶勇。”念畢，將電報交鄭義文過目。“老鄭，我們留不住你了，你就先回四分區吧。反正，不久我們會在四分區見麵的。”

當晚，彭德清請夥房炒了兩個菜，邀張雲龍副團長一起陪鄭義文喝了一杯餞行酒。席間，他們都為鬆野覺在車橋不幸犧牲而深為痛惜，並為蘇中軍民隆重召開鬆野覺同誌追悼會而感到欣慰。

由射陽、陶家林地區到四分區機關所在地如東苴鎮，有三四百華裏行程，步行得走五六天，一路上要經過幾道封鎖線。為鄭義文的安全，彭德清派了一個加強班帶一挺輕機槍，護送鄭義文回四分區。

“不必特地派人護送。”一向謙虛的鄭義文婉拒說。

“不，一定要送!我們有責任保護你的絕對安全。”

一周後，鄭義文在陶勇指揮室匯報工作，吉洛政委也在座。

陶勇要鄭義文匯報了七團攻打車橋的戰鬥情況後，特地要鄭義文匯報鬆野覺的表現及犧牲情況。

鄭義文詳詳細細敘說了鬆野覺執行任務和犧牲以及安葬的情況。

陶勇聽完鄭義文匯報，蹙著眉，惋惜地說：“鬆野覺犧牲，是我們三旅的一個重大損失。”接著向吉洛說：“這個鬆野覺是雙灰山戰鬥被我俘虜的。鄭義文把他送到後方，替他治好傷，對他進行思想教育。我去後方看望傷員時，鬆野覺向我堅決要求參加新四軍表示要為中國抗戰出力。我當場批準了他參加我們三旅，要他在敵工科工作。時間過得快，這是一九四一年冬天的事情了。

吉洛政委說：“當時我在一旅聽說了，鬆野覺在我們一師也算是一個有影響的人物。他的犧牲，也是我們一師的一個損失。”

接著，吉洛政委說：“老鄭，前天有一位日本同誌從延安來我們四分區，由沈特青副科長接待的。他希望去海啟縣做日軍的策反工作。因為事關重大，沈特青要等你回來研究後作出安排。現在你回來了，盡快和這位日本同誌見麵，要為他開展工作提供方便和幫助。”

陶勇說：“這條線一直是老鄭抓的。相信老鄭會發揮好這位日本同誌的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