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九四四年二月，鄭義文接到陶勇旅長的命令說，粟裕師長應第七團團長彭德清、副團長張雲龍的請求，急調鬆野覺臨時上七團，並指示鄭義文親率鬆野覺前往，在即將發起的車橋戰役中開展戰場喊話。

當時第七團被粟裕師長抽調到蘇中軍區，作為軍區的機動兵團，歸粟裕直接指揮。

鄭義文接到命令後，立即率鬆野覺由海啟縣回三旅旅部，脫下便衣重新穿上軍裝。隨即奉命急赴東台縣三倉河出席粟裕師長召開的團以上幹部作戰會議。

鄭義文在會場上見到了第七團團長彭德清和副團長張雲龍，告訴他們他把鬆野覺帶來了。

彭德清握住鄭義文手說：“鄭科長，你有好長時間不來七團了，我們都很想你。這次你能來我們團，幫助我們開展戰場對敵宣傳，我們打贏的信心就更足了。”

鄭義文以親切的語氣表示說：“彭團長，我也想你們。但組織上要我兼地委敵工部工作，還兼海啟敵工部工作，我想回部隊也脫不了身。這次，陶司令要我來七團，我可高興了，槍一響，我聽彭團長的指揮。

會議開始前，粟裕師長、葉飛副師長入場，會場響起熱烈掌。

今日出席會議的有：一旅一團、十八旅五十二團、三旅七團、蘇中軍區教導團、特務四團等單位的領導幹部，這五個團都是新四軍一師兼蘇中軍區的機動主力兵團。

會議開始。粟裕師長作報告。粟裕首先講了二戰形勢。他指出，第二次世界大戰反法西斯陣營勝利的形勢已成定局。蘇軍已基本上將德軍逐出國境，英美的陸海空軍正向打擊德軍最有利的方麵集中。在太平洋戰場，美軍加強了反攻。在中國敵後戰場，我根據地軍民不斷地給日寇以沉重打擊，日本侵略軍正在作最後的掙紮。講到蘇中形勢時，粟裕說，當前日寇對我四分區繼“延期清鄉”後又實行所謂“高度清鄉”，叫囂要對我一、三分區進行“擴展清鄉”，對我二分區要進行“強化屯墾”，但已無更多兵力可調，士氣也越來越低落。而蘇中我黨我軍，把積蓄力量、準備反攻作為重要的指導思想。當前蘇中抗日戰爭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即由以堅持為主轉為以發展為主。為迎接這個轉折點，我一師和蘇中軍區決定發起車橋戰役。

接著，粟裕講了發起這次戰役的有關情況。他說，淮(安)寶(應)地區的澗河沿線是日軍華中派遣軍第六十四師團和華北派遺軍第六十五師團的駐防結合部。車橋、涇口均為日軍侵華派遣軍的邊緣據點。車橋鎮原是國民黨江蘇省政府所在地，一九四三年二月被日軍占領。這裏駐有日軍第六十五師團第七十二旅團一個小隊。

粟裕順便講了講日軍的編製情況：分隊十三人，小隊五十四人，中隊二百二十人，大隊九百二十二人。車橋的日軍一個小隊，不足額，大約有四十餘人，不到五十人。駐車橋的偽軍一個大隊五百餘人。

粟裕指出，這裏是日軍華中、華北兩支派遣軍的結合部，他們都會因為是自己的邊沿地區而相互推諉、觀望，配合作戰也不會協調。

而我方得手後，可以獲得一個相對穩定的地區，可以打通蘇北、蘇中、淮北、淮南四個地區之間的戰略聯係。粟裕說，車橋座落在洞河兩岸，東西二華裏、南北一華裏半，河上有五座橋，形如“車”字，是以得名。敵人占領後，加高圍牆，拓寬外壕，架設鐵絲網，修建了五十三座碉堡，構成了綿密的火力網。以車橋為中心，在外圍還有十幾個堅固據點相拱衛。粟裕講到發起車橋戰役的部署時說，我軍采取攻堅打援並舉的方針，決心不惜犧牲，堅決攻占車橋，同時殲滅敵人的增援部隊。這次戰役我軍投入五個團的兵力和一部分地方部隊，由葉飛副師長擔任戰場指揮，第七團擔任主攻，其他幾個團和地方部隊擔任阻擊殲敵任務。粟裕強調說，第七團打的是掏心戰，必須隱蔽接敵，實行遠距離的奔襲。

彭德清團長、張雲龍副團長因為本團擔任主攻而十分振奮。鄭義文因第一次參加這樣規模的團以上幹部作戰會議而倍感鼓舞。

會議結束後，鄭義文把鬆野覺叫來向彭德清團長、張雲龍副團鬆野覺身穿一身新發的灰色棉軍裝，背著一個喇叭筒，啪地立正，向彭、張團長敬禮。

彭團長還禮後，上前與鬆野覺握手。“鬆野覺同誌，歡迎你來七團幫助開展火線對敵宣傳。”

鬆野覺微笑著用漢語回答：“聽從首長指揮，做好工作。”

彭德清說：“你聽鄭科長指揮，什麽火候喊話鄭科長會告訴你。”

張雲龍副團長也和鬆野覺握手。“鬆野覺同誌，你我是老朋友了，一九四二年就見過麵。小夥子，你長胖了嘛。”說著，拍拍鬆野覺寬闊的肩膀。

彭團長打趣說：“鬆野覺同誌，等戰爭結束了你就在這裏找個姑娘成個家，做江蘇女婿算了。”

鄭義文說：“我們敵工科宋英幹事說以後要給鬆野覺找一個海啟姑娘。”

彭德清、張雲龍都笑起來。

鬆野覺不禁臉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