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鄭義文離開了南通警衛團，遵照陶勇、吉洛事前的指示，去通西獨立營巡視，對該部的敵偽軍工作作些指導。

梁靈光、周一峰為保證鄭義文的安全，派了兩名便衣偵察員護送鄭義文去通西獨立營。在通西偏僻農村，鄭義文會見了該營營長李兆培和連長王錦榮。

李兆培曾多次向梁團長、周政委要求，上級能派人來給獨立營的敵偽軍工作作指導。這次，三旅敵工科長兼四地委敵工部長鄭義文親自來獨立營巡視，李兆培、王錦榮二人興高采烈烈地歡迎鄭部談起來，李兆培和鄭義文早就認識了。一九四O年冬，李兆培是長的到來。

第三縱隊的一個連長，鄭義文來第三縱隊當了敵工科長，曾見過一麵。一九四二年，李兆培由三旅帶一個連去通西地區建立通西獨立營，臨行，鄭義文來看他，向他談了注意在通西開展敵偽軍工作。

這次反清鄉鬥爭開始前，李兆培遵照梁靈光、周一峰指示，把通西獨立營縮編成一百八十人的一個連，對外仍稱通西獨立營。

前些日子，在陶勇旅長那裏，鄭義文聽到通西獨立營戰鬥得十分出色。李兆培和王錦榮把連隊以排為單位或以戰鬥小組為單位分散活動。李兆培率隊襲擾劉橋、石港據點後，把連隊拉到南通城東郭裏頭襲擊偽警察所。隨後，李兆培叫戰士們統統穿上偽軍的黃軍服，紮上黃綁腿，歪戴著軍帽，倒背著槍，三三兩兩逼進南通城郊查戶口，殺死偽鄉長偽保長多人，燒毀了戶口壯丁冊。隨後，大搖大擺去板橋鄉，換下黃軍服，重新化裝。這次行動，驚動了城內日軍菊池聯隊司令部，菊池下令戒嚴了十天。

此刻，鄭義文問李兆培和王錦榮：“旅部敵工科發給你們的對敵宣傳品，你們散發到據點裏去沒有？”

王錦榮說：“天生港、平潮、劉橋、四安、西亭、興仁等敵據點，都有三旅發的日文宣傳品。聽內線說，有的日本兵把宣傳品當護身符藏在身上。”

李兆培說：“暫時還看不到宣傳品的威力，相信過些日子說不定有日本兵來投誠。如果有日本兵來投誠，我們該怎麽處理呢？”

鄭義文說：“要歡迎他們投誠，保護他們的私人財物。投誠的日本兵隨你們獨立營行動不便，你們可以護送他們到如東苴鎮分區司令部，由我們敵工部門給予宣傳教育後，轉送到日本人反戰同盟蘇中支部去，等抗戰結束後，遣送他們回日本去。”

李兆培請示鄭義文：“鄭部長，聽梁靈光團長講，去年鄭部長把十二旅團保田大隊長的屍體送到南通城裏去，南浦還寫信給粟司令，稱讚新四軍講仁義。我們通西獨立營也打死過幾個鬼子，每次戰鬥結束後，鬼子就出來作報複性掃**，燒殺搶無惡不作。我們想，今後打死了鬼子，我們也把鬼子屍體裝在棺材裏送到敵人據點裏去，鄭部長看行不行？”

鄭義文回答說：“如果有條件，可以利用兩麵派把鬼子屍體送往據點;如果條件不具備，可以把鬼子屍體裝進棺材裏，等據點鬼子來收屍，這樣，或許能減輕鬼子對我們根據地的摧殘。”

王錦榮說：“農村裏找壽材裝鬼子屍體，這件事做起來一點不？”

鄭義文點點頭，隨即把我軍瓦解偽軍的政策，給李兆培、王錦榮講解了一番，即打擊新派，聯絡舊派，和舊派偽軍可以建立關係，要求舊派不要危害根據地的老百姓和民兵。

鄭義文離開通西獨立營後第三天，白蒲據點裏有兩名日本兵帶著三旅敵工科的日文宣傳品，向東鄉民兵投誠，民兵把他們送到通西獨立營。李兆培、王錦榮率隊護送兩名投誠日本兵去駐在如東的分區司令部，途中與一隊下鄉掃**的日軍相遇，獨立營戰士們與日本兵展開了一場白刃戰，刺死了小隊長以下十幾個日本兵。

戰鬥結束後，李兆培買來一口棺材，將日軍小隊長屍體裝進棺材，屍體上邊留了一張紙條，上寫：“日軍指揮官先生，你部下鄉來打我部，我部隻好還擊，現你部屍體都在，請查點。蘇聯紅軍大敗希特勒，美軍在太平洋上大敗日軍，日本法西斯注定要滅亡，請三思。中國新四軍某部指揮官。”

下午，白蒲據點的日軍出來掃**收屍，見了李兆培留下的條子，果真沒有燒當地的房子，也沒有捕殺當地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