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前後桌一定是朝思暮想的獎勵

假期的結束和考試的到來堪稱學習生涯中的兩大殺器。可不想又偏偏是最常麵臨的情形。寒假飛過,高二下學期的路途很快被開啟,改變生活狀態的機遇總是出現得那樣迅速而突然——文理科分班就在眼前。

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蔡彥轉頭看向遠笙道:“好機會。”遠笙疑惑了一陣隨即了然,兩人有默契地笑一笑。遠笙知道,這一定會是使自己的生活擁有別樣風采的那個契機。

分班考試的成績以及相關決策出來得異常之快。可怕的是,那些選擇了文科的學子們,在選科結束後居然開始想要取笑即將領略‘不近人情之數學’和‘不接地氣之理化生’的理科同學。畢竟他們也不會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埋首於‘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矛盾’、‘亞歐大陸內部溫帶大陸性氣候’以及‘意識形態與外交政策’之類的自己,也會苦笑著感歎‘自己選的科,跪著也要把它考完’這樣的事情吧。

不提後話,這時候的遠笙是挺高興文理分班的——允雨因為成績排在年級第七名進入了一班成了遠笙的同班同學。隻不過我們的遠笙因為偏科嚴重而成為一班的吊車尾——第三十名。

“你看,分班的確是個可以使自己的生活擁有別樣風采的契機啊。”遠笙對著窗戶說道。

蔡彥走了,和遠笙一名之差考了三十一去了隔壁班。於是他隻得自語。

高二下學期開始的這麽些天裏,寒熱適宜,叫人頗有神清氣爽之感。新班級裏的各人都是明麵上的佼佼者,雖多少有些的傲氣,但相處起來也算是和諧愉快。

班主任沒變,依然是郭振岩。隻是作為數學老師的他似乎對以數學拖成績成為本班最後一名的遠笙更加不順眼了。無論上課下課,對遠笙都頗有些刻意冷落或者挑剔的表現。

蔡彥在隔壁班以第一名的成績也同樣閃耀著。

所謂“耳濡目染,不學以能”,得益於有個作為曆史愛好者的父親,蔡彥從小就以玩耍的姿態翻閱過各種曆史名著,也以聽眾的身份接受了父親對各種曆史事件及人物的侃侃而談。深知“寧為雞口,不為牛後”之道理。沒能留在一班他反倒略有慶幸,或許可以在這個略遜一籌的環境裏得到更多的重視以獲得更好的資源,學到同樣精細的東西呢。再者,一班二班的區別實質上也隻是名頭上的差距,以及語數外三名老師的不同而已。

但就好比所有人都深知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瑪峰而第二高峰喬戈裏峰就略少一些知名度一樣。多得是人在意獲得的是冠軍還是亞軍。

二班班主任李意魁因此對一班懷有深深的怨氣。他喜歡自己的名字,意魁,意在奪魁,好像跟自己什麽都喜歡爭個第一的性格不謀而合。在水木高中,他和郭振岩就好像是班主任界兩塊的金字招牌,二人為了帶的班級成為年級第一你追我趕十幾年。這次李意魁奪魁失敗敗給了郭振岩,隻領到了個二班當班主任,心中難免有些怨氣。所以當得知隔壁班正開著班會的時候,他一臉孤傲地說:“這都高二下了,沒事還開什麽班會,咱們自習,或者一起讀讀書也行!”

蔡彥抬頭看了眼講台上一心注意著隔壁班動靜的李意魁,搖搖頭,繼續翻看自己的複習資料。他對自班班主任十分無感,深覺他與郭振岩‘是唯分主義’的一路貨色。因為目睹了他對自己這個所謂‘全班第一名’和另一個與他僅僅隔了29名的‘最後一名’態度之間的差距,以及他對待一班全體學生老師言語上尖酸刻薄。

雖然他知道學校之中班主任就是上司,但這並不是對他要去對一個人畢恭畢敬的理由。高冷的他不願意也不會去和一個沒有絲毫好感的人滿麵笑意。於是在李意魁推薦讓他當班長時,蔡彥彬彬有禮地以‘精力不夠’拒絕了的提議,其實隻因不想長時間地與他打交道罷了。

不過李意魁是萬不可放過身為第一名的蔡彥的,他對‘第一名’的愛甚至可以延伸到連自家車牌的號碼都是三個一結尾。他笑嘻嘻地與蔡彥勾肩搭背,想要拉近師生間的距離:“蔡彥啊,你就真的什麽班委都不想當嗎?當個課代表也行啊。”

蔡彥受不了他這的這股熱乎勁,勉強點頭,選了自己之前在一班時候的曆史課代表繼續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