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泰和八年童謠①

泰和八年童謠①

易水流，汴水流，②

百年易過又休休。③

兩家都好住，④

前後總成留。⑤

——《金史·五行誌》

【注釋】

①泰和——金章宗完顏璟年號，時為公元１２０１～１２０８年。

②易水——在河北省西部，為大清河上遊支流，這裏指金朝早期的都城中都（今北京）。汴水——在今河南滎陽縣境內，這裏指金遷都後的都城開封。

③百年——金從金太祖完顏阿骨打收國元年（１１１５）到金章宗貞佑二年（１２１４）遷都於汴州，其間正好一百年。也可作泛指理解。

④兩家——指金、元兩個王朝。元滅金後，又定都北京。

⑤前後總成留——《大金國誌·宣宗紀》“成”作“遲”。

【賞析】

這是我國古代童謠中少見的一首哲理性的童謠。我國是詩歌的王國，許多古詩本身或者被後人賦予了深邃的哲理意味，把文學與哲學協調地統一在一起，使人永誌難忘。這首童謠繼承了我國詩歌的優良傳統，把哲理、政治、文學融為一體從而耐人咀嚼。

“易水流，汴水流，百年易過又休休。”這兩句以流動的河水起興，點明時間長河的流逝，以有形襯無形，使人印象深刻。孔老夫子對著河水發出“逝者如斯”的感慨，大概多少對它的構思有所影響。有人從金王朝由北京遷都開封正好一百年時間，把這兩句坐實為：金國的首都從易水邊“流”到了那汴水邊，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百年。當然也未嚐不可作為一家之說。但是將百年作為約指的虛數，表示時間不長，表達“逝者如斯”的心情，似乎更有普遍的意義。

“兩家都好住，前後總成留。”有一種說法認為“兩家”指的是金、元兩個王朝。因為元滅金後，又定都北京，所以是“兩家都好住”。今姑且采其說。“前後總成留”，是說前後朝代的更迭雖然頻繁，但統治者曾經居住過的城市總是留下了曆史的遺跡。前麵兩句寫的是時間和空間的流動，這兩句則寫的是流動中“停留不動”的東西。這樣動靜相映，更顯出了動的神速，靜的淵默，給人一種震撼心靈的感受力。

從形式上看，這首童謠有三言、五言、七言的句子，長短不一，錯落有致，既保留了宋詞長短句的音韻美，又語言通俗並且帶有民歌的風味，從而也增加了它的魅力。

【今譯】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