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 齊 童 謠①

北 齊 童 謠①

周裏求伽，

豹祠嫁石婆。

斬塚作媒人，

唯得一量紫靴。

——《北齊書·徐之才傳》

【注釋】

①北齊——我國曆史上南北朝中的北朝之一，由高洋代東魏建立。國土包括現在的晉、冀、魯、豫和內蒙古的一部分。時為５５０～５７７年。這首童謠《古謠諺》題為《徐之範引童謠》。

【賞析】

這是一首夾雜少數民族語言和迷信色彩的童謠，半漢半“胡”，字個個認得，意思卻解釋不清楚，是童謠中別具一格的品種。

據《徐之才傳》載，太寧二年（562年）春，武明皇太後婁氏再次生病，衣服忽然自己飛起來。皇太後聽信了巫婆的意見，下令要人們改稱她為“石婆”（大約是借重的石頭來“壓”住輕飄飄的衣服吧）。在宮中負責藥物的官員徐之範回家後則向他的哥哥徐之才引述了這首童謠，並且聯係太後的改名，心中奇怪，不知是怎麽回事。徐之才少有神童之稱，又“大善醫術，兼有機辯”，還“解天文圖讖之學”，聽了弟弟的話，便回答說：“求伽”是胡語“去了”的意思，“豹祠嫁石婆”，也沒有好事，“斬塚作媒人”是要求剖開墳墓合葬，“唯得紫靴”，是說四月要“革旁化”，即死去。說來說去，四句的中心意思是說婁氏在四月的一天要死了。據說，後來的事實證明，太後果真在四月一日死去，童謠的“先見之明”，得到了“應驗”。以徐之才這樣的天才人物，像“周裏”、“豹祠”等是什麽意思也沒作出解釋，筆者淺陋，實在說不出什麽新東西來了。不過，如果徐之才說的“求伽”是胡語可靠的話，則這首童謠應是較早的以“外語”音譯入漢詩的例子，因而值得引起注意。至於它究竟是什麽意思，恐怕隻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今譯】略